11月24日,周六。
尚海湾·品臻,顶层复式公寓,一楼。
清晨七点,莫测睁开眼。
身侧的陆沉霜睡得正沉,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呼吸均匀绵长,一只手臂还习惯性地搭在他的腰上。
她的睡姿并不安稳,整个人几乎是蜷缩在被子里,眉头在睡梦中都未完全舒展。
床头柜上,摊开的《基金法律法规、职业道德与业务规范》压着几张写满笔记的A4纸,一支荧光笔滚落在地毯上。
空气中,除了女人身上残留的沐浴露香气,还有荷尔蒙交织后的独特味道。
昨晚,这位陆家大小姐自告奋勇,以“考前冲刺辅导”为由,缠着他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临阵磨枪”。
莫测勉为其难亲自下场,以一种极为高效的方式帮她“加深记忆”,将知识点与某些深刻的身体感受进行强行绑定。
效果显着。
她从一开始的精力旺盛、百般挑逗,到后来的溃不成军、求饶讨好,最后彻底被榨干了所有精力,在凌晨四点多才昏沉睡去。
莫测能感觉到,使用【体能强化基因药剂】后,身体里那股源源不断的能量感,让他几乎不需要太多睡眠。
前夜姜望舒初经人事,被他反复进行“品牌价值深度调研”,体力消耗巨大。
昨天早上苏挽晴又主动要求进行“双人对抗性瑜伽”,也被折腾得不轻。
昨晚,轮到了自告奋勇的陆沉霜,进行“发动机深度保养”。
莫测小心地挪开她的手臂,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
他捡起地上的荧光笔,放回书本上,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划线和标注。
这位首席变量官,在某些事情上的确有股不服输的劲头。
洗漱完毕,换上一身休闲装,莫测走出陆沉霜的房间。
他没有叫醒她,考试是上午九点,让她多睡一会儿。
客厅里空无一人,莫测走向厨房,一股淡淡的米粥香气飘了出来。
姜望舒系着一条素雅的围裙,正站在灶台前,安静地搅动着锅里的海鲜粥。
她听见脚步声,回过头,看见是莫测,脸上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意。
晨光从厨房的窗户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醒了?”她的声音很轻。
“嗯。”
莫测走到她身边,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辛苦了,姜经理。”
姜望舒的身体只是微微僵了一下,便放松下来,任由他抱着。
“快好了,今天做了海鲜粥,还有水晶虾饺和一些小菜。”
她没有回头,继续用长勺搅动着锅底,防止粘锅。
“霜霜还在睡?”
“还在睡。”
莫测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颈窝,闻着她发间的清香。
“昨晚用功过度。”
姜望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耳根泛起一抹微红。
她当然听得出这四个字里的双重含义。
她没有接这个话题,只是轻声说:“让她多睡会儿吧,我给她留一份在锅里温着。”
“好。”
莫测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厨房里只有锅里海鲜粥“咕嘟咕嘟”的轻响,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这种安宁的居家感,让莫测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揽进怀里。
姜望舒的身体彻底软化,靠在他的胸膛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里带着一种卸下所有防备的安心。
“还习惯吗?”莫测在她耳边低声问。
“嗯?”姜望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说,成为诡神资本的首席市场官之后,还要兼任后勤部长。”
姜望舒侧过脸,晨光映着她温润的轮廓,她轻笑了一下:“挺好的。”
她停顿了一下,组织着语言。
“以前在银行,每天穿着制服,对着电脑屏幕和报表,见形形色色的客户,说得体又疏离的话。回到家,也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那种感觉,安全,但是……也孤单。”
“现在不一样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满足。
“这里很热闹,虽然大家讨论的都是几千万上亿的资金,盘口上杀得你死我活,但感觉……很踏实。就像现在这样。”
姜望舒用下巴点了点锅里的粥。
“知道自己做的东西,会有人吃,会有人喜欢吃。这种感觉,比签下一笔千万级别的理财单,更让我安心。”
莫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松开手臂,转身离开了厨房。
一个合格的cEo,不仅要会画饼,更要懂得在恰当的时候,给予核心资产无形的安抚与价值肯定。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汗味和瑜伽垫的橡胶味混合在一起。
苏挽晴果然在里面。
她穿着那套熟悉的明黄色紧身运动服,正站在跑步机上,以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匀速跑着。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皮肤上,马尾辫随着她的跑动有节奏地晃动。
听到开门声,她只是偏头看了一眼,见到是莫测,便又把头转了回去,视线重新聚焦在跑步机前方的电子屏幕上,没有说话,只是嘴唇抿得更紧了些。
莫测关上门,也没有开口。
他走到空地上,开始自顾自地做起了热身运动。
压腿,扩胸,转体,每一个动作都舒展到了极致。
体能强化基因药剂改造过的身体,拥有惊人的柔韧性和爆发力。
健身房里一时间只有跑步机规律的运转声,和莫测拉伸时关节发出的细微声响。
苏挽晴的视线,从电子屏幕上移开,落在了莫测身上。
她看着他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动作,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天早上那场彻底溃败的“对抗性研究”。
她引以为傲的技巧、柔韧性,以及她试图用来主导节奏的博弈逻辑,在那股纯粹的、碾压式的力量面前,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她的贝叶斯模型,因为过载的异常数据而崩溃。
她试图量化的“诡神因子”,展现出了远超她预估的、不可控的破坏力。
“老板,早。”
最终,还是她先打破了沉默。
“早。”莫测停下拉伸,直起身,回答得言简意赅。
苏挽晴将跑步机的速度调慢了一些,呼吸也平复不少。
“昨天的……数据样本,出现了预期之外的峰值波动。”
她斟酌着用词,试图用学术语言来包装那场惨败。
“初步判定,是由于对抗强度超出了模型的初始设定阈值,导致因子溢出呈现非线性增长。”
她看着莫测,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甘和更浓的探究欲。
“我昨晚连夜对模型进行了重构,引入了‘强度阈值’和‘情绪韧性’两个新的变量。我需要重新采集样本,来验证新模型的有效性。”
莫测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一旁的器械架前,取下两个20公斤的哑铃,一手一个,开始做起了弯举。
他手臂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贲起,充满了压迫感。
苏挽晴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角落里那片昨天让她溃不成军的瑜伽垫,咬了咬嘴唇。
“我申请,再次进行‘双人对抗性’……”
“今天有考试。”
莫测放下哑铃,打断了她的话。
他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向另一台器械。
“我不想看到我的首席交易官,因为走路姿势奇怪,被监考老师从考场里赶出来。”
苏挽晴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猛地按下了跑步机的停止键,机器发出一声轻响,缓缓停下。
“我的体能恢复模型,也是研究的一部分!”
她有些恼怒地反驳,但声音里却没什么底气。
“那就等考完试再研究。”
莫测已经坐上了划船机,调整好阻力,开始规律地拉动。
“晚上。我去你房间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