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黑衣人看到来人,纷纷露出了敬畏的神色,躬身行礼。
来人,正是与齐玄宗齐名的齐国七大宗门之一,齐武宗的宗主,战狂徒!
一个货真价实的化神境老怪物!
战狂徒没有理会自己的手下,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不远处的秦闲,咧开的嘴里满是看猎物的兴奋。
“有点意思的小虫子,炼体的路子?可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
秦闲的心,在看到战狂徒出现的那一刻,就沉到了谷底。
化神境!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目前能够应对的范畴!金丹和化神之间,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那是一道根本迈不过去的坎!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运转着体内的灵力,将《荒天天锻体诀》运转到了极限,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做好了迎接雷霆一击的准备。
战狂徒似乎很享受秦闲那如临大敌的模样,他轻蔑地笑了笑,然后,随意地,对着秦闲的方向,挥出了一拳。
这一拳看起来很慢,甚至有些轻飘飘的。
但在秦闲的感知中,这一拳仿佛封锁了他周围所有的空间,让他避无可避!
拳风未至,那股恐怖的压力就已经让他全身的骨骼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该死!”
秦闲怒吼一声,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这一点!
“轰——!”
拳头与手臂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的碰撞声。
秦闲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座高速撞来的山岳给击中了,一股根本无法抗衡的恐怖力量瞬间涌入体内,摧枯拉朽般地冲垮了他所有的防御。
他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地轰飞了出去。
一里,五里,十里……
他接连撞断了数十棵参天大树,最后才重重地砸进了一座山壁之中,留下一个深达数米的人形坑洞。
“噗!”
秦闲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双臂的骨头更是寸寸碎裂。
若不是《荒天锻体诀》赋予了他强悍的肉身和恢复力,以及偷偷展开的【八方秘境】转移了一部分力道,仅仅是这一拳,就足以让他当场毙命!
“化神境……这就是化神境的力量吗……”他躺在坑里大口喘气,心里又惊又不甘。,“太强了……根本不在一个次元……”
宗门之内,所有看到这一幕的齐玄宗弟子,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绝望。
那个神秘强大的蒙面人,竟然被对方一拳就打得生死不知!
那边正和洛玉姝打得难解难分的夜无渊,也被这一拳惊得走了神,被洛玉姝逮住机会,一爪子抓在胸口,划出五道能看见骨头的血口子。
“噗!”夜无渊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气势都弱了下去。。
战狂徒压根没再瞧秦闲那边,在他看来,拍死那小子就和拍死一只苍蝇没区别。
他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那仍在苦苦支撑的护山大阵。
“破!”
他口中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再次挥出一拳。
这一拳,比刚才那一拳更加恐怖!一道肉眼可见的,蕴含着雷霆之威的拳罡,如同攻城巨锤般,狠狠地砸在了护山大阵的光幕之上!
“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传来。
护山大阵那巨大的光幕,在这一拳之下,剧烈地扭曲,波动,无数道裂痕如蛛网般疯狂蔓延。
最终,在支撑了不到一个呼吸之后,轰然破碎!
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绚烂而又致命的光点。
传承千年,守护了齐玄宗无数岁月的护山大阵,就此告破!
而就在大阵破碎的同一瞬间,天空中,正在与夜无渊缠斗的洛玉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得意!
没有了护山大阵那股无形的法则压制,她身上的魔气一下子不受控制地疯狂暴涨!
元婴中期!
元婴后期!
元婴巅峰!
最终,她的修为,稳稳地停留在了——化神初期!
两名化神境!
一个狂霸无匹的齐武宗宗主,一个怨毒疯狂的合欢魔宗宗主!
两个化神境的威压,像两座大山一样,死死地压在了齐玄宗每个人的心上。
绝境!
这,才是真正的绝境!
战狂徒悬浮于空,俯视着下方一张张惊恐绝望的脸,发出了如同神明宣判般的宣告:
“齐玄宗,今日当灭!”
他缓缓举起拳头,拳头之上,电闪雷鸣,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正在迅速聚集!
这一拳若是落下,整个齐玄宗主峰,都将被夷为平地!
死寂。
整个齐玄宗,死一般的安静。
在两名化神境大能的恐怖威压之下,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蝼蚁,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绝望的情绪,彻底淹没了每一个人。
受伤的夜无渊拄着剑,半跪在地上,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如同神魔般的两道身影,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股宁为玉碎的决然。
白璃和青鸾两位峰主,脸白如纸,她们已经做好了与宗门共存亡的准备。
下面的弟子们,有的吓瘫在地上发抖,有的抱着哭成一团,还有的咬着牙拔出剑,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战狂徒很享受这种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脸上的笑也越来越扭曲。
他高高举起的拳头,那汇聚了雷霆之威的灭世一击,终于,狠狠地砸了下来!
空间在拳罡之下寸寸碎裂,仿佛连天地都无法承受这一拳的威力!
完了。
所有人心头都只剩下这两个字。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以为在劫难逃的时刻——
一道缥缈、淡然,仿佛不含一丝烟火气的声音,从齐玄宗最深处,那座常年紧闭、无人敢靠近的宗主殿内,悠悠传来。
“战狂徒,你有没有把我这个齐玄宗宗主,放在眼里!”
这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