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里,秦闲正带着花无忧和小灵仙,悠闲地给桃树浇灌灵泉水。
“主人,你说这些桃树喝了咱们的灵泉水,以后结出来的桃子,是不是就成仙桃了呀?”小灵仙扑腾着透明的小翅膀,好奇地绕着桃树打转。
秦闲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当然,到时候结出来的桃子管够,专门给你当零食。”
“太好啦!”小灵仙高兴得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
花无忧也仰着小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问:“秦闲哥哥,我……我能吃吗?”
“当然能,你想吃多少都行。”秦闲的语气很温和。
花无忧的眼睛一下子笑得像两道弯弯的月牙。
就在这时,一股清冷又熟悉的气息从山下飘了上来,秦闲抬眼看去,正瞧见云瑶身姿轻盈地往望月峰走来。
她还是一身雪白的衣裙,气质冷得像块冰,可秦闲看得出来,她眉毛之间藏着点事儿,不像平时那么轻松。
她肩膀边上那颗“凛冬之心”静静地浮着,散发出的寒雾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秦闲哥哥。”云瑶走到他跟前,轻轻喊了一声。
“云瑶妹妹,今儿怎么有空上山了?”秦闲在草地上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着打趣她,“是想来泡澡了,还是馋我做的饭了?”
云瑶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都不是,我明天要下山一趟,过来跟你说一声。”
“下山?”秦闲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去哪儿?”
“宗门任务。”云瑶的声音很轻,“最近齐国附近好些地方都冒出了妖族作乱,虽然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妖,但把凡人的城镇搅得不得安宁,师尊让我带几个内门弟子去清剿一处。”
“危险么?”秦闲的语气认真了起来。
云瑶摇了摇头,脸上反而露出一点自信的笑意:“宗门的情报说,就是一头筑基期的狼妖,带着一群不成气候的小喽啰,算不上什么大事。”
她瞥了一眼肩头的“凛冬之心”,继续说道:“再说了,有你送我的这个宝贝,就算真碰上筑基巅峰的妖兽,我也能跟它斗一斗。”
说着,她心念一动,那枚多面体冰晶便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周围的空气温度都降了好几度,凭空凝结出了点点好看的冰晶。
“你看,它现在跟我越来越合拍了,用冰系法术威力大了三成都不止,灵力还消耗得少。”云瑶的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开心,就像是跟自己喜欢的人炫耀刚到手的新玩具。
秦闲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的担心少了点,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忍不住叮嘱道:“你可千万得小心,宗门给的情报不一定全对,那些妖怪坏得很,别中了圈套。”
“真要是打不过,就赶紧跑,发信号叫人,别一个人硬扛着,听见没?”
“知道啦,秦闲哥哥,你怎么跟我师尊一样啰嗦。”云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甜。
她停顿了一下,又小声补了一句:“我不在山上的时候,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咱们望月峰现在太惹眼了,保不齐就有人眼红。”
“放心吧,你还不知道我?”秦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打不过我难道还不会跑吗?再说了,有师父罩着,谁敢上望月峰找麻烦?”
两人又随便聊了些闲话,大多是秦闲讲着望月峰上的趣事,逗得云瑶时不时地笑出声。
太阳慢慢落山了,云瑶终究还是得走。
“我走了,秦闲哥哥。”她站起身,很认真地看了秦闲一眼。
“嗯,路上小心,早点回来。”秦闲也跟着站起来,看着她。
云瑶御剑腾空,化作一道白光,很快就消失在了天边。
秦闲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了起来。
他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几天,秦闲的感觉被证实了。
整个宗门都变得冷清得吓人,平日里到处都能看见的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现在一个都见不着了。
他稍微一打听,心就沉了下去。
不止是云瑶,宗门里大部分能打的,包括慕容渊,还有灵兽峰的凤舞,全都被派下山了。
任务名目五花八门,但核心都是一个——清剿妖乱。
甚至连一些平日里不怎么露面的长老,都亲自带队下山了。
整个齐玄宗,就像被人抽掉了脊梁骨,只剩下一些维持日常运转的老弱病残。
而秦闲,因为明面上只有炼气九层的修为,在宗务堂分派任务的时候,直接被当成了可以忽略不计的战力,连个下山跑腿的活儿都没捞着。
对此,秦闲当然是乐得清闲。
他每天的日子过得规律又充实。
上午,他带着花无忧去后山给桃林松土浇水,看着这个小人参精一天比一天开朗,他心里也挺舒坦的。
下午,他就溜进灵草秘境,跟小灵仙一块儿,把从神草娘娘那儿搜刮来的珍稀灵草种子都种下去。
有秘境里浓郁的灵气养着,那些在外面需要几百年上千年才能成熟的灵植,在这儿几天工夫就长得绿油油的,生机勃勃。
到了晚上,他就会把神魂沉入【修罗试炼场】。
在里面,他不断给自己制造各种棘手的敌人,从金丹期的妖王,到配合默契的修士小队,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往死里逼。
神魂在修罗场里一次次被撕碎,又一次次重聚,在生死之间压榨着每一分潜力。
他金丹一层的修为,就在这种日复一日的自虐式苦修中,越来越扎实,甚至有了要突破到二层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平静得都快让人忘了山下的世界正风起云涌。
直到两天后,当!一声凄厉的钟响,打破了齐玄宗的安宁。
这是山门警戒大钟的声音,只有发生最紧急的事情时才会敲响。
正在桃林里打坐的秦闲,刷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他身影一晃,人已经出现在望月峰的崖边,朝着山门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几个守山弟子正手忙脚乱地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拼命往主峰那边跑。
那是个女的,看身形和衣服,不是齐玄宗的弟子。
秦闲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他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