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大比武的集训通知下达时,整个侦察连都沸腾了。这是全军区范围内最高规格的军事竞赛,每个项目的前三名将直接获得“军区标兵”称号,更是晋升和进入更高级别部队的跳板。
“这次比武不同往年,”杨营长在动员会上神色严肃,“军区首长将亲自观摩,各集团军都派出了最强阵容。我们的目标是至少三个项目进入前三。”
周闫坐在第一排,腰杆挺得笔直。他刚刚结束为期一周的边境巡逻任务,脸上还带着风霜的痕迹。
“周闫。”杨营长点名。
“到!”周闫立即起立。
“你将代表我们旅参加格斗、射击和战术指挥三个单项,同时作为团队战术竞赛的队长。”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一人参加四个项目,这在旅队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
散会后,王猛搂住周闫的肩膀:“兄弟,压力不小啊。”
周闫轻轻点头,目光却异常坚定。妹妹的来信还揣在他胸前的口袋里,那些温暖的字句仿佛在给他注入无穷的力量。
集训第二天,周闫就体会到了这次比武的残酷。来自各部队的精英们齐聚训练基地,每个人都带着必胜的决心。
格斗训练场上,周闫第一次见到了他在这个项目上的最大竞争对手——某特种大队的郑锐。此人曾在国际侦察兵竞赛中获得格斗项目金牌,以凌厉的腿法闻名全军。
“听说你就是那个在边境任务中一人干掉五个武装分子的周闫?”郑锐主动走过来,眼神中带着审视。
周闫平静地与他握手:“运气好而已。”
郑锐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比武场上可没有运气一说。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接下来的对抗训练中,周闫直观地感受到了郑锐的实力。这个特种兵出身的对手不仅技术全面,而且实战经验丰富,几次交手都让周闫吃了亏。
“他的腿法确实厉害,”晚上总结时,周闫对陪练的王猛说,“但太过依赖腿法,反而成了破绽。”
王猛擦着汗:“你有对策了?”
周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起腿的瞬间,腰部会有一个细微的倾斜。那就是机会。”
与此同时,射击训练场上的竞争同样激烈。周闫的主要对手是一位来自边防部队的神枪手——高城。此人常年驻守边境,在各种复杂环境下执行过狙击任务,经验丰富到令人发指。
“风速每秒四米,湿度百分之七十,目标距离六百米。”教练报出条件。
周闫和高城同时举枪。两声枪响几乎重合,报靶员的声音随后传来:“周闫,10环;高城,10环。”
这样的平局已经持续了三天。无论条件多么苛刻,两人始终难分高下。
“你是我见过最稳定的射手,”一次训练结束后,高城主动对周闫说,“但稳定性在比武中只能保证你不输,却不能保证你赢。”
周闫明白他的意思。在高手云集的比武中,必须要有超越常规的发挥才能脱颖而出。
战术指挥的集训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在这里,比拼的不是个人武力,而是智慧和谋略。周闫面对的是一群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女军官——林雪晴。
周闫还记得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她的情景。如今再次相见,她已经是作训科的参谋,也是这次比武战术指挥项目的有力竞争者。
“红方指挥官周闫,请阐述你的作战方案。”集训教官说道。
周闫走到沙盘前,开始讲解他为这次比武精心设计的战术:“考虑到蓝军可能采取的钳形攻势,我决定采用弹性防御结合重点反击...”
他的方案引起了在场军官们的兴趣,连一向严肃的教官都频频点头。
“很创新的思路,”林雪晴在讨论环节发言,“但我有个问题:如果你的侧翼被突破,预备队如何及时补位?”
周闫从容应答:“我设置了机动防御节点,一旦出现突破口,可以在三分钟内形成新的防线。”
林雪晴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集训的最后一天,组委会宣布了比武的最终项目——综合障碍赛。这是对军人全方位素质的终极考验,包含了武装泅渡、攀岩、爆破、战场救护等十余个科目。
“往届这个项目的纪录是28分45秒,”教官扫视着队员们,“今年,有人能突破28分钟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28分钟,意味着每个科目都要接近完美,没有任何犯错的空间。
周闫默默计算着自己的能力。武装泅渡是他的强项,攀岩也不弱,但爆破和战场救护需要更多练习。
当晚,他找到工兵连的老兵请教爆破技巧,又向卫生队的军医学习更高效的救护方法。回到宿舍时,已是深夜。
“还在练?”王猛看着满身尘土的周闫,忍不住问道。
周闫擦着汗:“还差一点。”
“你已经够强了,周闫。”王猛认真地说,“整个旅队都指望着你呢。”
周闫望向窗外的月光,轻声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更强。”
比武前夜,周闫收到了一封特快专递。是妹妹周小雨寄来的,里面除了信,还有一条手工编织的红色手绳。
“哥哥,这是我跟着护士姐姐学的平安绳。她们说红色能带来好运,我希望它能在比武中保佑你。不用挂念我,我已经能自己走路了,医生说再有一个月就能完全康复。哥哥,加油!你是最棒的!”
周闫将手绳仔细地系在手腕上,红色的丝线在台灯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训练基地时,军区大比武正式拉开帷幕。观礼台上将星云集,来自各部队的参赛队员整齐列队,气氛庄重而热烈。
开幕式后,第一个项目就是格斗竞赛。周闫和郑锐都轻松晋级决赛,这场万众瞩目的对决被安排在下午进行。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郑锐在休息室里对周闫说,“让我们痛快地打一场。”
周闫系紧拳套,平静地回应:“如你所愿。”
决赛擂台上,两人相对而立。裁判刚刚宣布开始,郑锐就发动了猛攻,那双闻名全军的铁腿带起凌厉的风声。
周闫沉着应对,灵活地闪避着一次次踢击。他在等待,等待那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第一回合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周闫已经摸清了郑锐的习惯。他的判断没错,每次起腿前,郑锐的腰部都会有一个细微的倾斜。
第二回合,周闫改变了策略。他开始主动进攻,逼迫郑锐频繁使用腿法。
“周闫在干什么?”观战的王猛焦急地说,“这样太消耗体力了。”
只有杨营长看出了端倪:“他在布网。”
果然,在郑锐又一次高扫腿时,周闫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细微的预兆。他不但没有后退,反而猛地突进,在郑锐起腿的瞬间贴近对方身体。
一记精准的勾拳击中郑锐的腹部,紧接着一个过肩摔将他放倒在地。
裁判开始读秒。整个场馆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结果。
郑锐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腹部的剧痛让他再次倒下。
“十!比赛结束!胜者,周闫!”
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周闫却没有庆祝,而是走向倒在地上的郑锐,伸手将他拉起。
“精彩的战术,”郑锐苦笑着,“我输得心服口服。”
周闫轻轻点头:“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首战告捷,周闫的名字第一次在军区高层中传开。观礼台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问身边的参谋:
“那个兵,什么来历?”
参谋迅速翻看资料:“周闫,二十一岁,猎刃小队队长。父亲周建雄,曾是‘山鹰’特种部队成员,十五年前牺牲。”
老将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山鹰的儿子...难怪。”
而此时,周闫已经在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射击比赛即将开始,他与高城的终极对决,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