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夜幕早已被火光与喧嚣撕裂。
林凡站在骚乱的最前沿，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恶鬼面具下的目光冷冽如冰。
他身后，是成千上万戴着各式面具、手持武器的暴徒，他们如同挣脱了枷锁的野兽，在街道上肆意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愤怒。
警笛声早已被淹没在更刺耳的尖叫与爆炸声中。
燃烧的汽车残骸堵塞了道路，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曾经繁华的商业街如今成了混乱的战场。
暴徒们砸毁着沿街的店铺，冲击着象征权贵的写字楼，甚至有人用缴获的武器朝着空中胡乱射击，宣泄着原始的破坏欲。
林凡没有约束他们，他要的就是这种彻底的混乱，要让这座看似坚固的城市，从内部开始崩塌。
“轰隆”
一阵沉重的履带碾压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混乱的节奏。
几辆涂着橄榄绿的装甲车冲破烟雾，出现在街道尽头，车身上的旭日旗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紧接着，荷枪实弹、穿着迷彩服的自卫队士兵迅速下车，组成严密的防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前方的暴徒。
刺耳的扩音声响起：“前方暴徒听着！立刻放下武器，停止违法行为！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重复，立刻放下武器……”
暴徒们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自卫队，本能的恐惧开始蔓延，一些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武器也有些颤抖。
就在这时，林凡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了暴徒与自卫队之间。他拿起之前那个扩音喇叭，声音穿透了嘈杂的环境，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看看吧！看看这些穿着制服的‘守护者’！”
林凡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们才刚刚开始，那些高高在上的政客就已经坐不住了！他们害怕了！恐惧了！他们知道，一旦我们将他们的肮脏勾当公之于众，他们就会万劫不复！所以，他们派来了这些人，想要把我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全部消灭在这里！”
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暴徒们刚刚被压制下去的怒火。
是啊，这些自卫队不是来保护他们的，是来保护那些腐败政客的！恐惧被愤怒取代，后退的人群再次向前涌了涌，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自卫队的指挥官皱起了眉头，他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这些暴徒的反应似乎太过激烈了。他正准备下令再次警告，却见那个黑袍面具人微微抬起了手。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无形的波动以林凡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瞬间笼罩了前方的暴徒和对面的自卫队士兵。
这正是林凡从混沌珠内取出的“降智光环”，一种能瞬间拉低范围内生物智商的诡异道具，这是林凡从某个系统身上获取的灵感，后来让灰太狼仿制的。
光环生效的刹那，原本还在犹豫、恐惧、或是保持警惕的人们，眼神瞬间变得呆滞、茫然，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林凡见状，再次举起扩音喇叭，这一次，他的目标是那些自卫队士兵：
“你们！”他的声音直指对面。
“穿着这身衣服，拿着枪，跑到这里来玩命，一个月能拿到多少钱？够你们养活家人吗？够你们在东京买一套房子吗？”
“你们的命是自己的！是父母给的！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的高层，他们在搂着情妇、喝着美酒、肆意挥霍的时候，有想过你们吗？有想过你们可能会在这里丢掉性命吗？”
“没有！”林凡斩钉截铁地说道，声音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们根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现在，我们起来反抗了，我们要揭露他们的真面目了，他们害怕了，恐惧了，于是就把你们推到了前面，让你们来镇压我们！”
“你们想想！就算你们今天在这里牺牲了，战死了，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他们会为你们流泪吗？会给你们的家人足够的补偿吗？不会！”
“他们只会换另一批人来，继续花天酒地，继续作威作福！你们的牺牲，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报表上的一个数字而已！”
“值得吗？”林凡厉声质问道，“为了那些根本不在乎你们的人，为了那些吸着你们血汗的蛀虫，值得你们付出生命吗？”
在降智光环的强力影响下，自卫队士兵们的智商已经降到了极点。
他们失去了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林凡的每一句话，都如同真理一般直接烙印在他们的脑海里。
“不……不值得……”一个年轻的士兵喃喃自语，眼神迷茫，手中的枪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对！不值得！”另一个士兵猛地喊道，仿佛瞬间“醒悟”过来，“凭什么我们要为那些混蛋卖命？”
“反了！我们反了他们！”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如同点燃了导火索。
“反了！反了！”
“拿起武器，反了那些高层！”
“跟他们拼了！”
几乎是瞬间，所有的自卫队士兵都像是被洗脑了一样，纷纷响应起来。
他们扔掉了手中的盾牌，调转了枪口，脸上露出了和那些暴徒一样狂热、茫然的表情。
甚至有人直接拆掉了头盔上的徽章，愤怒地扔在地上。
那个原本还在发号施令的指挥官，此刻也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过了几秒，他猛地举起枪，朝着天空扣动了扳机，嘶吼道：“反了！我们不干了！”
“哈哈哈……”林凡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心中冷笑。
他挥了挥手：“很好！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们的一员了！拿起你们的武器，跟我们一起，去讨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哦！！！”
无论是原本的暴徒，还是刚刚倒戈的自卫队士兵，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他们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支更加庞大、更加混乱、也更加具有破坏力的队伍。
装甲车、步枪、甚至是一些轻型火炮，都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消息很快传到了日本高层的应急指挥中心，引发了一片恐慌。
“八嘎！自卫队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能叛变？”首相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脸色铁青。
“首相阁下，情况紧急，暴徒已经和叛变的自卫队合流，正在朝着市中心进发，我们必须立刻派出更多的部队进行拦截！”防卫大臣急声道。
“派！给我派最精锐的部队去！一定要把他们镇压下去！否则，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首相嘶吼道。
然而，这不过是徒劳。
一批又一批的自卫队被派往街头，试图拦截林凡带领的“狂欢”队伍。
但每一次，当他们与林凡的队伍相遇时，那道无形的降智光环都会准时笼罩下来。
紧接着，林凡那充满煽动性的话语便会响起，如同魔咒一般，瞬间瓦解了这些士兵的意志。
“你们的家人还在等你们回家！”
“那些高层只会把你们当炮灰！”
“加入我们，才能有活路！”
几乎没有例外，每一支被派来的部队，在降智光环和林凡的“劝说”下，都会迅速倒戈，加入到暴动的行列中。
林凡的队伍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武器装备也越来越精良。
从最初的手枪、铁棍，到后来的自动步枪、装甲车，甚至连一些直升机都被“策反”过来，盘旋在队伍上空，发出轰鸣。
整个东京，已经彻底失控。
政府的命令无法传达，自卫队成建制地叛变，警察系统早已崩溃。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政客、财阀，此刻如同丧家之犬，纷纷躲藏起来，祈祷着这场灾难不要降临到自己头上。
林凡如同一个真正的领袖，从容地走在队伍最前方，黑袍在混乱中依旧挺拔。
他不需要指挥具体的战术，不需要制定复杂的计划，降智光环就是他最强大的武器，让这支乌合之众组成的队伍，展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团结”和“执行力”。
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朝着最终的目标，日本皇宫，稳步推进。
皇宫外的守卫，同样没能幸免。
当林凡的大部队抵达时，那些负责保卫皇宫的精锐卫兵，在降智光环和林凡简单的几句“你们是在保护一个傀儡！
是在保护那些蛀虫的象征！”的“点拨”下，也迅速倒戈，打开了皇宫的大门。
巨大的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古朴而庄严的建筑群。
这里是日本天皇居住的地方，是日本皇室权威的象征，千百年来，一直笼罩着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光环，但此刻，这层光环被彻底撕碎了。
林凡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身后密密麻麻、摩拳擦掌的人群，他们的眼神依旧呆滞而狂热，等待着他的命令。
他缓缓抬起手，声音通过无数扩音设备（大部分是从叛变的军队那里缴获的）传遍了整个皇宫内外：
“进去！把里面的人，全部给我抓出来！”
“哦！！！”
早已按捺不住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入了皇宫。他们砸毁着沿途的陈设，推倒了象征皇室威严的雕像，在宫殿内肆意搜寻。
尖叫声、呼喊声、物品破碎声在这座古老的宫殿内回荡。
没过多久，一群穿着华贵和服、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人被粗暴地推搡着押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的老者，正是日本天皇。
他的身后跟着皇后、太子以及其他皇室成员，他们一个个惊恐万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体面和尊严。
当这群人被押到林凡面前时，天皇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在林凡那冰冷面具的注视下，最终只发出了几声意义不明的呜咽。
林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曾经象征着日本最高权力的皇室，此刻在他眼中，和一群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区别。
“带下去，看好了。”林凡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是！”旁边立刻有人应道，粗暴地将天皇一家拖拽着离开，关押到了皇宫内的某个房间。
站在皇宫的广场上，林凡望着远处依旧被火光映照的东京夜空，以及身边那些在降智光环影响下，还在欢呼雀跃的“胜利者”，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