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口黑锅，扣在上海滩的头顶上。
“陆兄弟，咱马上要分别了，你下面什么打算？”
张远压低嗓子，递给陆凡一根烟。
陆凡接过烟，狠狠吸了一口。
“搞钱。”
“搞钱？”
张远愣了一下，差点没跟上步子，“这时候搞钱干啥？咱不打鬼子了？”
“打个屁！没钱拿什么打？”
陆凡瞪了他一眼。
系统面板上那点可怜巴巴的金钱余额，看得他脑壳疼。
刚才那一仗打得是爽，可子弹、药品、还有那几颗要命的地雷，哪样不要钱？
系统商城是个死要钱的主，概不赊账。
现在他全身上下就剩几百块，系统空间的存货也清空了。
要想守住宝山，要想在吴淞口给鬼子放血，光靠手里这几杆破枪？
做梦呢。
“你们先回部队。”
“行，那陆兄弟你自己小心点，可别死了。”
“滚蛋，老子不会死。”
陆凡笑骂了一句，一脚踹在张远屁股上。
看着张远带着人消失在夜色里，陆凡深吸了一口气。
整理了一下破破烂烂的衣服。
他点开系统面板，扫了一眼好感度。
好家伙。
【 夏语冰好感度：18】
【 苏沫沫好感度：-28】
【林知予好感度：-65】
【好感度倒计时（苏沫沫）：11小时2分9秒……（林知予）：137小时1分05秒……】
苏沫沫的好感度倒计时就十一个小时了。
迫在眉睫啊！
特新来的林知予，刚绑定就负65，这也是个人才。
“看来今晚这关不好过啊。”
陆凡嘀咕了一句，身形一闪，消失在人群中。
……
按照系统的提示。
半小时后，圣玛丽医院。
陆凡熟门熟路地翻过围墙，避开巡捕的视线，顺着排水管爬上了三楼。
那是苏沫沫的特护病房。
他本来想着，这会儿大半夜的，这三个女人应该都睡了，或者正各自在被窝里骂他。
他正好偷偷溜进去，先给她们来个“惊喜”，再谈谈合作的事。
结果刚爬到窗台，陆凡就愣住了。
病房里灯火通明。
而且，热闹得不像话。
“一对二！”
这是苏沫沫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一点不像刚受过重伤的样子。
“要不起。”
这是夏语冰的声音，冷得掉渣，但居然带着一丝……惬意？
“根据概率学计算，剩下的牌里，你有75%的几率拿着大王。”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还有点呆板。
这肯定是那个物理学霸林知予了。
陆凡扒在窗户缝上往里看，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只见那张宽大的病床上，三个女人盘腿坐成一圈。
中间堆满了零食、水果，还有……一堆花花绿绿的钞票？
她们在斗地主！
而且看那架势，配合得还挺默契。
苏沫沫负责出牌，夏语冰负责算计，那个林知予……
手里拿着个小本子，正在那写写画画，估计是在算牌。
这画面太诡异了。
前几天还要死要活，互相看不顺眼，现在居然成牌友了？
陆凡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合着老子在前线吃土喝风，还得挨枪子，你们在这吃香喝辣斗地主？
这还有天理吗？
“谁？！”
就在陆凡心里泛酸水的时候。
病房里的夏语冰突然猛地转头，手里那把“夜枭”匕首瞬间出鞘，寒光直逼窗口。
这女人的警觉性还是那么变态。
陆凡也不躲了，干脆大大方方地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哟，几位美女，兴致不错啊。”
陆凡拍了拍身上的灰，咧嘴一笑，“加我一个呗？我也想赢点钱。”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三个女人，六只眼睛盯着这个从窗户里跳出来的、浑身是泥、还带着血腥味的男人。
下一秒。
“王八蛋！你还敢回来！”
苏沫沫第一个炸了，手里的扑克牌直接甩了过来，漫天飞舞的纸牌像雪花一样砸在陆凡脸上。
夏语冰冲着他微微一笑。
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
至于那个林知予，她扶了扶眼镜，一脸探究地看着陆凡，嘴里蹦出一句：“活的？”
陆凡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沫沫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冲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陆凡！你个混蛋！你知道老娘今天疼了多少次吗？啊？我的肩膀！我的腿！还有我的……”
苏沫沫脸涨得通红，想说屁股又不好意思说，“你是不是在外面被人当靶子打了？”
陆凡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大小姐。
闻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心里的疲惫突然散了不少。
“我也没办法啊，鬼子太热情了。”
陆凡一脸无辜地摊开手，“再说了，我不也是为了赚钱养家吗？”
“养你个大头鬼！”
苏沫沫气得想咬人，“谁是你家？谁要你养？”
“行了。”
一直没说话的夏语冰突然开口了。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陆凡面前。
“山本菊子没死。”
“我知道。”
陆凡收起了嬉皮笑脸，“我就是为这事回来的。”
“不仅没死，她还疯了。”
夏语冰接着说，“今天下午，她在虹口道场公开处决了十几个我们的内线。她在找你，也在找我们。”
陆凡眯了眯眼睛，杀气一闪而过。
“找我们？那正好，省得我去找她了。”
这时候，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林知予突然站了起来。
她走到陆凡身边，居然伸手在他身上摸了起来。
陆凡吓了一跳：“哎哎哎，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啊，虽然咱们绑定了，但也不能这么直接吧？”
林知予根本没理他，她的手在陆凡的肌肉骨骼上按了几下，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
“肌肉纤维密度是常人的三倍，骨骼硬度接近轻型合金，恢复速度……不可思议。这就是那个‘系统’的能量载体吗？”
陆凡被她摸得浑身发毛，赶紧往后躲了一步。
“这位就是林大科学家吧？久仰久仰。”
林知予推了推眼镜：“不用客套。根据目前的状况，我们的生命体征是绑定的。
也就是说，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这是一个极不合理的逻辑闭环，但在找到解开的方法之前，我必须确保你的存活率。”
说完，她转身从那一堆钞票里抽出一张图纸，递给陆凡。
“这是什么？”
陆凡接过来一看，密密麻麻全是公式和线条。
“刺杀山本菊子线路图。”
林知予淡淡地说道，“苏沫沫小姐提供的商业情报，夏语冰小姐提供的安保路线，我负责计算出的最佳入侵路径和爆破点。”
陆凡愣住了。
他看看这张图纸，又看看面前这三个女人。
“你们……早就商量好了？”
苏沫沫哼了一声，抱起胳膊：“不然呢？等你回来给我们收尸啊？
那个山本菊子把我们的照片都贴到大街上了，老娘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气！
不把她的老窝端了，我就不姓苏！”
顶级的神队友啊！
有钱、有枪、有脑子，还有那股子谁也不服的狠劲。
“好！”
陆凡一拍大腿。
“啊！”
苏沫沫大怒，你拍大腿，干嘛拍我的。
陆凡躲过苏沫沫一记左勾拳。
“既然几位美女都有这雅兴，那咱们就干一票大的！山本菊子那娘们不是有钱吗？咱们今晚就去把她的金库给搬空了！”
“搬空金库？”
苏沫沫眼睛一亮，“这个我喜欢！
我有内幕消息，山本菊子把搜刮来的大黄鱼都藏在正金银行的地下金库里，今晚正好有一批货要运走！”
“正金银行？”
陆凡嘿嘿一笑，“那就让它变成‘真空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