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敦将鸿天盟和冥教的两拨人全部送走,自家会客厅瞬间就空了下来。
行尸走肉般的回到卧房,在看到自己房间的柱子心里都觉得五味杂陈。
夏夫人原本还因为今日被禁足闹脾气,头看到自家老爷这副样子心里慌得不行,
“老爷?是有什么事吗?二丫头又惹你生气了?”
夏敦没有回答她的话,许久才深深叹了口气,张嘴唤道,
“来人。”
门口的小厮麻溜儿进来行礼,
“老爷。”
“吩咐下去,让所有人开始收拾家当。
将府里能带的全带上,收拾好了以后看看需要多少马车,去后街租,后日…我们便要离开京城。”
“老爷!”
夏母惊叫一声!此时也顾不上怄气了,三两步来到夏敦面前。
“我们当真要离开!?鸿天盟又来人了?二丫头呢!?”
她今日被禁足在房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敦深深看了她一眼,
“二丫头已经被冥教接回去了,大丫头也一起被带走了。”
“冥教,当真就不管我们!?不行我去求求他!我给他跪下总可以了吧!?”
夏敦苦笑一声,
“哼,跪下又有什么用?但凡能让夏家留在京城,我给他们磕两个头都行!今日姜子墨可是和幸飞昂一并来的!”
夏夫人困惑极了,
“他们!?怎么会?冥教跟鸿天盟能有什么交情!?这两个人不是应该势不两立吗!?”
“谁知道他们有什么交情!?一群人看起来好像还很熟的样子!
我都怀疑这两个教派平日是不是在装相!私底下难不成一直有来往?
只是这回我们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夏夫人被自家老爷颓废的样子镇住了,从她嫁给夏敦以后,还未见过他有这么无力的时候!
“老爷…”
夏敦坐下来环顾自己的卧房,
“呵,这便是代价吧…是我识人不清的代价。韩家,真是好样的!”
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呜呜呜。”
夏敦听着夫人的哭泣声眼眶红红的,他才更想哭啊!
夏家几代人的根基,哪怕已经无多少资产,但只要在京城,他就有信心能够东山再起!
现在被人赶出京去,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唉!”
夏敦狠狠闭了闭双眼,
“等你哭够了就该干嘛干嘛去,把你那些细软都收拾好,带不走的明日要处理掉!
我出去跟那些老友们说一声,这房子、还有暂时卖不掉的东西还需托他们代为处理…”
夏夫人看自家老爷眼睛都红了不敢再哭出声,只能捂着唇点头。
夏敦说完又坐了片刻便出门了。
夏夫人则强打起精神准备去看看自家库房里的东西。
如今家里钱财没有多少,那点儿东西就是他们最后的保障了,可得小心仔细着处理…
早知如此,她便对那两个丫头更好些了!
冥教接走二丫头也就算了,怎么连小影也带走了?
若是不然,自己这个做娘的还能找她“借”上些钱财!
现在没有女儿,她也不好直接上女婿家去要吧!?
老爷那边可得顺利才好!这宅子也值不少钱呢…
那边冥教和鸿天盟的人离开以后,幸飞昂急着回家里去跟爹复命,只能匆匆与姜子墨等人打了个招呼,两伙人便分道扬镳了。
张先生憋了一路总算松了口气!
呼,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保持点儿距离呢!
夏丫头是怎么说的来着?哦,边界感!
一直想看他伤口是什么意思!?
他一把年纪了!
伤口好没好也就那样,但是面子要是没了还不如去死!
那个老李嘴都快笑的裂开了,真是呕死他了!
夏影还是第一次进冥教的宅子,拘谨的不得了,进了夏沙的房间就不出来了,说是要考虑考虑送回婆家的信要怎么写,还不让夏沙看!
二位先生也好像有很多信件要回,今日的早课都不用补了,说是明日再续上。
正好,
姜子墨休息了一会儿便带着几个“闲人”出门,最后巡视了一遍自家的产业,而后又去了马行街。
好不容易出山一遭,每个人都置办了不少东西!
夏沙想着姐姐要来,干脆多买了一床被褥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文清则是又买了不少女孩子喜欢的胭脂水粉还有衣服之类。
影十也买了几件万年不变的黑色外衫,随后和胡一屠在卖武器的地方挑花了眼。
姜子墨与李博文跟在一群人后面各样都买了点。
最终的结果就是一行人回冥教的时候,车驾比下山的时候还多了好几辆…
张、李二位大儒也如愿的坐上了自家的马车。
夏影坐在车内摇摇晃晃,脑子里的思绪越飘越远,
自己是怎么写下那封信的?
夫君和婆母看到了会是什么反应?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离开的时候爹原本还想找自己说些什么,只是妹夫要走的急,那么多人等着她,便没敢多做停留。
跟着妹妹一起回冥教,此举堪称离经叛道,她现在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太舒服!特别是胃!
分明也没吃太多,可为什么总有种想吐的感觉?不然自己还是回去吧!?
正当夏影想开口的时候,与她们坐同一架马车的文清先说话了,
“晖苑空了这段时间,回去得好生打扫一下。”
夏沙点点头,
“嗯,不过离开之前我已经把被褥什么的收回柜子里了,主要抹尘就行!”
夏影听闻后赶忙道,
“被褥收回柜子里的话得拿出来好好晒晒,不然太潮了盖着不仅难受,对身体还不好!你身子弱,可不能盖潮被子!”
“嗯,没事姐姐!这两天天气还不错,晒半天应该就行了。”
“哎,如今太阳凉多了!无碍,你不是新买了被褥。若是不行,你盖新的那一套。”
夏沙无奈道,
“姐姐,我哪里就那么娇弱了!?”
夏影见妹妹气恼的样子也觉得很可爱,用手摸了摸她的脸,
“不是小沙娇弱,是姐姐想对小沙好一点,以前是没有机会……”
夏沙每次见到姐姐这副表情就忍不住鼻子一酸,
文清实在听不下去,
“妈呀,就一床被褥!我那还有呢好吗!到底有什么好争的!
教里的库房再找找还能再找出一架床呢,至于嘛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