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最先说话的那名御史跪倒在地,痛心疾首道:“禁足思过?此等处罚相较于二人的言行,无异于纵容包庇。”
“臣认为应当严惩二人,以儆效尤。”
“如若不然,此风渐长,我大周的礼义廉耻何在?大周颜面何在啊!”
“老臣附议!”
“臣附议!”
闻听此言,陈易之连点反应都没有,老神在在的抱着手看戏。
还想严惩,简直是痴人说梦。
陈烨刚刚从北疆回来,还未论功行赏,就算是那些御史再如何死谏,皇帝陛下也不会对陈家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情。
赵淳似乎也有些疲惫,挥了挥手冷声道:“两人皆是少年心性,敲打一番便是了。”
“和亲乃是国之大事,难道因如此小事而废?”
“此事不必再议,退朝吧!”
……………………
鸿胪寺别馆内,云烟袅袅,陈设雅致。
拓跋瑶迦倚在窗边,看着窗外风景,静静出神。
随着门外脚步声渐近,方文轩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公主殿下,下官方文轩求见。”
“方少卿,请进。”
拓跋瑶迦头也不回,慵懒道。
方文轩推门而入,随即躬身道:“下官来此,是为传达圣上口谕。”
拓跋瑶迦这才缓缓转身,好奇道:“难道皇帝陛下要召见本宫了?”
方文轩摇了摇头,“陛下特旨,辽国与大周礼仪不同,请殿下于鸿胪寺别馆安心静养,习中原之礼仪。”
“召见之前,为避免受外界滋扰,可暂免外出。”
皇帝陛下的旨意很含蓄,但拓跋瑶迦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是什么意思。
本宫被禁足了。
而方文轩在说完之后,还一脸警惕的看着拓跋瑶迦,生怕她因为禁足之事对自己发难。
可事情似乎超出了方文轩的预料,拓跋瑶迦并没有发怒、质疑,甚至连表情都未有一丝变化。
只见拓跋瑶迦微微点头,平静道:“想来是因为昨日之事。”
“陈烨如何?”
方文轩愣了片刻,这才回道:“与殿下一样。”
“哦!”
拓跋瑶迦淡淡应了一声,随即道:“行了,本宫知道了,这几日定当谨遵陛下圣谕,静候召见。”
待方文轩离去之后,拓跋瑶迦恍若想到了什么,忽然展颜一笑,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陈烨知道被禁足之后,会有什么表现。”
“会不会骂我是扫把星?”
……………………
英国公府。
王盖在得知陈烨回京之后,立马就屁颠屁颠的找上门来了。
如今他的兄弟——陈烨陈大少,可是京城的风云人物。
去了一趟北疆,不仅平定了北疆战事,还把辽国的昌国公主给拐了回来,作为陈烨的兄弟,王盖是与有荣焉。
刚踏入正门,王盖便看到了悠哉悠哉晒太阳的陈烨,兴奋道:“陈少,可是想死兄弟了。”
望着如同肉球一般的滚过来的王盖,陈烨赶忙挥手道:“过来坐!”
待王盖坐定之后,陈烨率先道:“最近京城有什么大事发生吗?给兄弟说说。”
“大事?”
王盖闻言,沉思片刻道:“除了你跟昌国公主和亲的事,好像还真没什么大事发生。”
“对了。”
“我前两天出去,看到杨昭跟首辅儿子张怀远混到了一起,我总觉得这两个鸟人不怀好意。”
陈烨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两个手下败将而已,敢使坏心眼,老子打死他们。”
“哦!那就没什么大事了。”
这时,王盖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神神秘秘道道:“瞧我这记性,其实京城还有一件大事正要发生。”
“哦!什么事?”
看到王盖这副模样,也激起陈烨的好奇心。
“那就是一家未来能够超越教坊司的青楼将要开业了。”
陈烨闻言,顿时满脸古怪道:“你别说这家青楼是你开的。”
“不愧是我兄弟,果真是料事如神。”
王盖凑到陈烨身旁压低声音道:“店铺就在朱雀大街……呃旁边那条街,虽说有些偏僻,但也没什么影响。”
“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花魁我也找好了。”
“为此我还特意去了一趟蓟州,都是蓟州各大青楼的头牌,虽说比不上教坊司那几个花魁,但也算不错了。”
陈烨闻言,满脸黑线道:“不是跟你说了,先做别的买卖嘛!”
王盖轻笑一声,得意道:“陈少,青楼这行当来钱快啊!”
“而且想要超越教坊司,那得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砸进去,不做点来钱快的买卖,怎么能行。”
沉默许久,陈烨愕然道:“那这青楼现在就等开业了?”
王盖嘿嘿一笑,略带羞赧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是还差一点银子。”
“那几个花魁赎身的话,得要个三万两银子,陈少,你看……”
“滚犊子!”
陈烨翻了个白眼道:“我说你小子只有五千两银子,怎么开的青楼,合着是在惦记我的银子啊!”
王盖见状,痛心疾首道:“陈少,这可是你我二人的梦想啊,难道你想要放弃了?”
陈烨闻言,拍了拍王盖的肩膀,“王盖,别急,你先听我说。”
“青楼,说起来也确实简单,但不是随便找几个花魁就能开的。”
“就算你找的花魁闻名蓟州又如何?她们在京城有名声吗?能比的过教坊司那几个花魁吗?”
“肯定是不行。”
陈烨话锋一转道:“所以,咱们现在这点银子,应该先做点别的买卖,积蓄力量。”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王盖,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最好赚的银子,不是那些王公贵族,也不是咱们这些富家公子哥,而是平民百姓的手里的银子。”
“平民百姓?”
王盖闻言,摆了摆手道:“陈少,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些平民百姓哪有钱啊!”
“没多的,有少的啊!”
陈烨轻哼一声,循循善诱道:“整个大周多少人。”
“将近一万万!”
“如果每人给你十枚铜钱,那是多少银子?”
“那就是近一百万两银子。”
“你仔细想想,就算是富家公子哥为了那些花魁一掷千金,教坊司一年能有一百万两银子的收入嘛!”
王盖听得是心潮澎湃,可随即又苦着脸道:“陈少,你说的挺好,可什么东西能让这一万万人甘愿自掏腰包的!”
“这只是个比喻。”
陈烨神秘一笑,“不过这个东西,却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