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你果然不可靠啊!”
w气得直接跑过去想揉弥莫撒的头发。
“诶诶诶——没大没小的。”弥莫撒见状,立即撒开丫子跑路,“小心我扣你工资嗷。”
“你*萨卡兹粗口*”
你没有看错,靠谱的弥莫撒先生在玩。
沧竹无奈地看着两个根本不像父女的父女在沙漠追逐打闹,转头看向巡林者,“老爷子,还能找到路吗?”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花一些时间。”巡林者放下手里彻底损坏的方位仪器,“队长还是……太权威了。”
“还真是感谢您给队长找了个这么好的修饰词啊。”沧竹吐槽说,“把方位仪器玩烂这方面可以说成权威,为难您了呢。”
“咳咳……”
巡林者战术咳嗽。
没办法,弥莫撒的权威还是太权威了。
“老东西!你把那玩意儿当陀螺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w一边追一边喊,手里不知何时抄起了一根枯木,准备打弥莫撒。
弥莫撒跑得那叫一个欢脱,身影在沙丘上忽左忽右,时不时还来个急转弯,扬起一捧沙子糊向w,嘴里嚷嚷着:“我那是在进行深度的、灵魂层面的方向感知!仪器?那都是身外之物,是束缚我们探索精神的枷锁!”
这哪里是平时的弥莫撒啊,多少是鬼上身了呢。
“我信你个鬼!” w气得跳脚,一个猛扑,可惜弥莫撒像条滑溜的泥鳅,瞬间闪开,让她啃了一嘴沙。
“噗——呸呸呸!” w吐出沙子,眼神更加凶狠。
有点像被抢奶的猫。
沧竹看着这场每日上演的“父慈女孝”大戏,无奈地推了推眼镜。
他身边,克洛丝正靠在一只温顺的巨型沙地兽身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烧确实已经退了,脸颊恢复了往常的白皙,只是精神还有些慵懒,长长的兔耳朵随着那边打闹的动静一抖一抖,眯着眼睛,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热闹戏剧。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沧竹柔声问道,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
克洛丝慢悠悠地摇头,声音带着点刚病愈的软糯,“没事啦前辈……就是有点没力气。”
她看着远处被w追得上蹿下跳的弥莫撒,小声补充,“队长……真有精神啊。”
“他偶尔会像这样犯病,跟以前感觉不是一个人又是一个人。”沧竹失笑,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颗用草药蜜炼的糖丸,“含着,补充点体力,顺便清清口。”
“谢谢前辈。”克洛丝乖乖接过糖丸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让她满足地勾起嘴角,像只被顺毛撸舒服了的兔子。
巡林者已经放弃了用常规方法定位,他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沙砾的纹路、风的痕迹,甚至抬起手感受着空气中微弱的水汽变化。
老练的巡林者自有他与荒野沟通的方式,只是这需要时间,尤其是在某个“权威”彻底搞乱了现代仪器之后。
“老爷子,有头绪了吗?”沧竹走过去问道。
巡林者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莫急。沙漠会告诉我们答案,只是它说话比较慢。比起这个……”
他顿了顿,抬手指了指又绕回来的弥莫撒和w,“……你先去劝劝架?再让他们闹下去,我怕这几头沙地兽都要被他们带偏了。”
可不是嘛,那几头庞大的沙地兽被两人的跑动吸引了注意力,巨大的脑袋跟着他们转来转去,脚步也开始有些凌乱,队形眼看就要散架。
沙地兽也有凑热闹的习惯。
沧竹叹了口气,他清了清嗓子,扬声道:“队长!w!别闹了!老爷子在找路呢,你们再跑,我们今晚就得在流沙区开派对了!”
弥莫撒一个急刹车,停在沧竹面前,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被w扯得有点歪的衣领,一本正经地说:“小鱼儿说得对!w,要以大局为重!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w瞪了弥莫撒一眼,“到时候我再和你算总账!”
“哎呀,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弥莫撒笑嘻嘻地,变戏法似的从影子里摸出一个水囊丢给w,“喝点水,降降火。你看克洛丝多乖,学学人家。”
突然被点名的克洛丝耳朵动了动,眼睛没睁开,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学习……好累……还是睡觉吧……”
说完,脑袋一歪,靠着沙地兽又迷迷糊糊起来。
众人:“……”
弥莫撒摊手:“你看,这才是面对沙漠旅行的正确态度——心静自然凉,路反正总在脚下 ,不是吗。”
巡林者终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土:“方向大概确定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明天可以到双河城附近。”
当然,这一伙人没一个没意识到黑小队去了长泉镇……?
值得一提的是,周围的地方似乎连巡林者都没来过。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有很多年都没有踏上过萨尔贡的土地了,所以与地图上的有差异也很正常。
现在唯一能知道的是,弥莫撒似乎一直在带着他们往双河城的左侧走。
所以巡林者估算了一下沙地兽的速度,推测了一下大致位置,准备边走边校准位置。
w灌了几口水,也没再继续追打。
她走到载着克洛丝的那头沙地兽旁边,轻轻一跃坐了上去,就靠在打瞌睡的小兔子身边,抱着手臂闭上眼睛,一副“我不想再看到弥莫撒那张批脸”的模样。
队伍总算恢复了暂时的平静,继续在无垠的沙海中前行。
烈日当空,金色的沙丘连绵起伏,仿佛没有尽头。
空气因为高温而扭曲,远方偶尔能看到海市蜃楼的幻影,是摇曳的棕榈树和清澈的湖水,为这枯燥的旅程增添了几分不真实的诱惑。
克洛丝的精神似乎又好了一些,虽然依旧懒洋洋地靠着,但眼睛已经能完全睁开,好奇地打量着这片仿佛永远也走不出去的金黄世界。
这倒是让沧竹有些惊奇,他很少看到克洛丝睁开眼,不过他随后捂了一下克洛丝的眼睛柔声说,“小心眼盲。”
“喔~”克洛丝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蹭了蹭沧竹的手。
“前辈,”她声音轻轻的,“我们还要走多久呀?”
“快了,巡林者前辈说大概明天就能到双河城附近。”沧竹回答,递给她一小块压缩干粮,“再吃点东西,恢复体力。”
克洛丝小口啃着干粮,兔耳朵垂着,“双河城……听起来是个有两条河的地方?那应该有很多水吧?”
“希望如此。”沧竹笑了笑,“不过在这片沙漠里,叫‘双河’的地方,也许只是曾经有过两条季节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