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满口胡言,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这下贱的丑东西,竟敢对夫人不敬,看我不...”桃红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人,却被苏陌一把抓住手腕。
“你这小贱货还敢反抗,早就觉得你不对劲,看来你还真不简单!我此前还纳闷呢,自打你入了倚绣宫,府内便频频出事,只怕和你脱不了干系!我这就去回禀了夫人,你这贱蹄子混进府中图谋不轨,必要砍去你的四肢丢给野狗!啊...疼疼疼...快放开本姑娘,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桃红疼的龇牙咧嘴,没想到这丑八怪手劲竟如此之大,抓的她手腕都快断了。
此前对她百般讨好唯命是从,如今看来只怕全是装的,一个锅炉房小厮怎会制香,身材瘦小手劲却如此之大,自己足足高出她一头,却无法轻易摆脱她的钳制,只怕还会功夫。此女野心勃勃,绝不简单!
捏着桃红手腕的手用力向前一推,那桃红被重重的摔在了墙壁上,揉着有些青紫的手腕,嘶哈嘶哈的大口喘气。
苏陌逼近,冷冷道:“回禀夫人?你去啊,尖酸刻薄阴狠善妒,这些年你身上这些个臭毛病夫人只怕比谁都清楚。如今我正得夫人信赖,你因妒生恨蓄意栽赃陷害,为了自己的地位不受威胁急于想要除掉我,这番心思只怕门口那条大黄狗都能看得出来。无凭无据就说我图谋不轨对夜府不利,如此拙劣的陷害手法,我还真是高看了你。”
桃红被怼的哑口无言百口莫辩,气得嘴唇直打哆嗦,捏着拳头抵在墙上,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陌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走过去。
除了聂金花,生平第一次被一个下贱丫头如此训斥侮辱,桃红只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因为鬼医和凌云的事,聂金花对自己早有不满。那个小贱人说得对,无凭无据如此冒然前去回禀,莫说夫人不会相信自己,只怕更会惹她厌烦。
那双盛满了盛怒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恶狠狠的盯着苏陌离去的方向,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阴狠恐怖。
那田婆子先是落马后又莫名失踪,这两件事只怕都不是巧合。小贱人,我偏不信你真的清白!你最好别露出狐狸尾巴,否则我一定会抓住你的把柄,让你生不如死!
正咬牙切齿着,两名小婢女从旁经过,因着桃红紧贴着拐角处的墙壁而立,很难被人发现,那两名婢女双手端着托盘,径直走了过去。
“站住!”身后桃红阴骘的声音响起,两婢女吓得浑身一颤停下了脚步。
转身看到身后的桃红,像是小鸡见到了老鹰似的,慌忙垂下了头,战战兢兢地后退两步,低声道:“桃...桃红姑娘。”
桃红阴沉着一张骇人的脸,抿紧了唇朝那两名婢女走来。靠近后不由分说的抬手就给两人几个清脆的大巴掌,婢女们不知犯了何错,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桃红姑娘息怒,饶了奴...奴婢吧!”
“下贱东西,如今连你们也不把我当回事了!怎么,以为夫人面前如今有了别的红人,本姑娘就落了马了是吗!我告诉你们,我桃红才是夫人最信赖的人,她一个烧锅炉的丑东西算个什么玩意儿,给本姑娘提鞋都不配!我即便制不出夫人喜欢的香,也是这府内最有身份地位的首席侍女,你们这些低贱的烂货,这辈子都要被我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聂金花的话犹在耳边:“本宫知道你一直对他心怀芥蒂,这几年鬼医数次在本宫面前提及要本宫将你赠予他,本宫知你不愿,念着往日的情分一直未有答允。不过只要能救槐儿,必要时任何人都可牺牲,甚至是拿本宫的性命来换取槐儿的平安,区区一个你,又有何不可!”
“待大功告成之日,本宫许你另择良偶,锦衣玉食一生。”
“事成之后我便郑重其事的回了鬼医,绝了他的念想,不会再让他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桃红的眼神越发尖锐狠厉,双拳紧紧地握起,嘴角慢慢向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区区一个首席侍女算什么身份,我桃红誓要成为人上之人,将所有践踏过我的人统统碾死!
两名婢女趴在地上将头垂的很低,这种事情在她们身上时有发生,没有缘由没有预兆,点子背的时候一个人同一天可能还会赶上两回,可每次发生依旧还是止不住地浑身颤抖,因为她们不知道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疯女人,下一秒会干出什么事。
桃红的视线从上向下移至地上的两名婢女身上,诡异的笑容更加肆无忌惮了。
自打苏陌告诉了自己为何要坚持留在夜府的原因后,阿灵仿佛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动力,倚绣宫内任何风吹草动都休想瞒过她的眼睛,苏陌总打趣她说,她是最合格专业的探子,当侍女或是说书都辱没了她的才华。
阿灵总是痴痴的笑着,眼里的光也重新回来了。她是真的在把阿陌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情在做,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笑意总像是在憧憬着什么美好。
“阿陌你回来了?我今天在院子里听...”阿灵从外面回来时,看到屋内的青柳,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脸上除了惊愕不解,还有几分怨恨。
青柳看到她,眼神略有躲闪,对着苏陌低声道:“我先回去了。”
苏陌微笑着点了点头。
青柳经过阿灵身边时,对着她微微欠了欠身,这才离开。
“你回来了,阿灵。”苏陌若无其事道。
“她怎么在这?”阿灵的语气不太好,双眼怒视着青柳离开的方向一刻也不曾挪开。
苏陌顺着她的视线,又见她脸色极其难看,不难猜出其中原由。
忙将她拉回房间坐下,笑着安慰道:“阿灵你先别急,我知道你与青柳之间此前发生过诸多不快,你们之间的恩怨还要你自己说了算,我无权干涉。只是如今,她已与桃红决裂,且答应为我所用。你我身份低微,对这府邸之事又不甚了解,她总归是和桃红形影不离了许多年,有些我们无法探听的事,只怕她会更容易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