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猛犸,我和乌鸦从荷兰回来得急,没带什么见面礼,过几天堂主大会,咱们让他瞧瞧什么叫大场面,就当是送给你的欢迎礼了。”
笑面虎乐呵呵地说。
饭菜很快端上桌,乌鸦和笑面虎离乡多日,如今终于归队,再尝一口地道的家乡味,情绪高涨,吃相早就顾不上了,几乎是一扫而空。
连酒也没顾上多喝几口。
饭后,刑天安排人将两人送回乌鸦的公寓,他自己则乘车返回黑夜舞厅。
回程途中,刑天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心中暗想:“骆天林,既然你想玩,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接住我这份厚礼。”
这位东星的临时龙头恐怕做梦都想不到,真正要了骆驼命的,正是乌鸦和笑面虎。
当然,还有他刑天。
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骆天林先是动了乌鸦和笑面虎的地盘,现在又把手伸向刑天,这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吗?
东星内部的几位要人,或许有人会顾及骆天林的身份,或者念在骆驼的情面上,给他几分薄面。
但刑天、乌鸦、笑面虎却不是那种人。
在没有触及核心利益之前,或许还能装装样子,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可一旦越界,那翻脸比翻书还快。
……
下午三点。
乌鸦回到自己的公寓,与笑面虎并肩坐在客厅沙发上。
房门、窗户全都敞着,屋内空气也并不清新,依旧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这还是请来的保洁阿姨已经清理过一遍后的效果。
刚回来时,客厅简直不堪入目,臭味浓得连老鼠都在乱窜,沙发上堆着的旧衣服一拎起来,竟抖出一窝蟑螂。
就连乌鸦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被吓得一身鸡皮疙瘩。
当初离开香江时太仓促,他是从另一个藏身处走的,这间公寓根本没来得及收拾。
如今虽然客厅勉强能坐人了,但卧室和厨房那边,保洁阿姨还在继续打扫。
不过好在客厅已经可以办公事,不影响乌鸦和笑面虎做事。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手下三眼的号码。
“你带两个人,来我公寓一趟。”
电话中,三眼听到乌鸦说的话,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脱口而出:“老大,去你家那边干吗?是不是有东西要我帮你寄到何兰去?”
“仆街,叫你来你就来,啰嗦这么多干吗?”
乌鸦看着这个脑子转不过弯的小弟,有些哭笑不得。
这么明显的事情,三眼竟然都没察觉他已经回到香江。乌鸦懒得再多解释,干脆直接挂了电话。
一旁的笑面虎也拨通了肥仔超的电话。
说起来,真可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相比三眼的迟钝,肥仔超的反应就快多了。电话一接通,他的声音里就透着兴奋:“老大,你回来了?”
……
“别问那么多,马上来乌鸦那边,我在他那儿等你,悄悄过来,别张扬。”笑面虎语气轻浅,脸上却挂着笑。
“好,我这就过去。”
……
乌鸦提前挂了电话,看着笑面虎与肥仔超的通话,忍不住撇嘴说道:“三眼那家伙,居然一点都没猜到我回来了。”
“呵呵,这不是挺好吗?”笑面虎笑着说,“连他都没猜到,那骆天林肯定更猜不到。”
乌鸦听后,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自己人都想不到的事,敌人自然更加无法预料。
不久后,楼下传来车子停下的声音。乌鸦和笑面虎站在窗边,透过防盗网往下望。
是三眼和肥仔超到了。
两人各开了一辆车,几乎同时抵达楼下。
三眼一头雾水地带着两个小弟下车,看到对面刚刚下来的肥仔超时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抬头看向乌鸦住的那间公寓,好像明白了什么。
“阿超,你也来了?是不是大哥他们回来了?”三眼语气里透着激动。
身穿米色西装外套的肥仔超摘下墨镜,随手挂在胸前的口袋上,一脸嫌弃地说:“仆街,老大不回来,我没事跑来这边喝咖啡啊?”
他摇摇头,冲着三眼翻了个白眼,转身便往楼上走。
几人迅速上楼,来到乌鸦公寓门口时,门已经打开。客厅里,乌鸦和笑面虎各自拿着酒杯,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
“老大!”
“老大,你真的回来了!”
肥仔超和三眼几乎是同时喊出声,脸上的喜悦和激动溢于言表。
两人各自走向自己的老大,热烈地拥抱了一下,然后又互相握手打招呼:
“乌鸦哥!”
“虎哥好!”
一同前来的四位同伴也上前与两人寒暄。桌上,乌鸦和笑面虎早已斟满酒杯,众人碰杯后一饮而尽。乌鸦随即让那四人到楼梯口等候。
“老大,你们总算回来了,要是你们再不回来……”
三眼说着,声音已然有些哽咽。
肥仔超接着开口,语气中透出自责:“唉,是我们没本事,守不住咱们的地盘和场子。骆天林以代理龙头的身份直接接管了地盘,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更糟的是,后来我们发现他竟然在暗中拉拢我们的手下。
老大,对不起,是我们没把家看好。”
“别说了,我们都回来了,这事不能怪你们。”
笑面虎轻轻拍了拍肥仔超的肩,让他不必自责。骆天林的身份摆在那里,谁都不敢轻易得罪。
“打起精神来!”
乌鸦抬手轻拍了下三眼的胸口,接着说道:“去通知能信得过的兄弟们,准备行动。
我们既然回来了,就要把属于我们的地盘夺回来。
这次是大动作,别出差错。”
“明白!”三眼立刻应声。
元朗。
乡野之间,阡陌交错,蝉声与鸟鸣此起彼伏,深秋已至尾声。
别墅前院的花园中,金黄色的秋菊开得正盛。
去年此时,骆驼总是在园中忙碌,一手握剪刀修剪枝叶,一手拎花洒浇灌花草。
如今,那道身影早已不在。
但那把剪刀和花洒却有人继续使用。
从修剪的手法来看,骆天林比父亲更加熟练,身穿一袭月白真丝唐装,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