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子挥舞着棍子,不让人们靠近院门:“你们没凭没据,凭什么要翻人家的院墙?”
郑慧看着明显气色红润不少的周嫂子,眼神闪了闪:“嫂子,你这是做什么?”
周嫂子理都不理她,拿着棍子指着众人:“谁敢往前一步,我就跟他不客气!”
“嫂子,我知道你跟林晚棠关系好,她也的确帮了你,可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啊!”
“就是!嫂子,咱们得是非分明,林晚棠做事不地道,你可不能护着!”
伍嫂子拉着梁嫂子冲过来,跟周嫂子并排站着:“你们红口白牙张嘴就说啊?!证据呢?!”
梁嫂子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坚定:“对。要证据!你们说晚棠做错事,那你们的证据呢?!”
三个人堵在院门口,寸步不让,摁着人们要证据。
郑慧看着她们三个人,心底发笑。
不过是刚刚有人看得起的三个寡妇,还想在这儿扮演姐妹情深?!
呵!
郑慧上前一步,怯弱的看着她们:“三位嫂子,我知道林晚棠对你们有恩,你们想要护着她无可厚非,我都懂,可是嫂子,”
她回头看了一眼想要进院子的人们:“三位嫂子,你们难道就不替霍承煜考虑一下吗?”
“他在外头保家卫国,她的女人却在家里背叛他,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被批评吗?”
伍嫂子虽不怎么爱说话,却很直接:“你放屁!满大院谁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郑慧心底冷笑,面上却委屈的不行,眼中带着泪,声音微微发颤:“嫂子,我安什么心?我只是一大早起来给林晚棠拜年,这后面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啊!”
伍嫂子还想再说话,身后却传来开门的声音。
林晚棠站在堂屋门口,离得有些远看不清她的神情,她的声音却清晰可闻:“在我家门口吵什么?!”
郑慧一见她堵着门,心里的猜测更加确定了。
林晚棠就是偷人了。
她小心后退一步,有些迟疑的开口:“晚,晚棠啊,你怎么才起来啊?”
林晚棠往前走了几步,将堵了家门口的人都看了一眼,笑意不达眼底:“这都是谁啊?”
白看。
脸盲根本记不住人。
周嫂子回了她一句:“这不都是咱们院里的好邻居吗?这男女老少的,怀疑你屋里有男人,想要过来抓奸!”
林晚棠脸上的笑一顿,接着看向郑慧:“有人说我偷人?”
梁嫂子嗯了一声:“晚棠别怕,我们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的!”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人进了霍家的门!
要是让他们进去了,这件事就算是杜撰的,他们也会说只是没抓到人而已!
林晚棠走到院门口,隔着院门问:“是谁说我偷人的?”
人们面面相觑,谁都不吭声了。
妇联的同志捅了一下郑慧的胳膊:“郑慧同志,你放心说!有我们给你做主呢!”
郑慧被气得心里直骂娘!
这人是个傻子吗?!
就算一会儿抓到了野男人,霍承煜也会记着是她毁了他的面子!
再想让霍承煜娶她,又得面临多少困难!
郑慧往后退了一步,作出害怕的样子。
林晚棠唇角扯出一抹笑来:“原来是郑嫂子说我偷人。”
她上前一步,手摸在门闩上:“既然郑嫂子说的这么肯定,那一定是有证据了。”
林晚棠打开门闩,拉开院门:“郑嫂子,你什么时候看见有奸夫在我家了?那奸夫是谁?长什么样?几点来的?几点走的?”
郑慧被她问的招架不住,喊了出来:“昨天晚上十二点多!在你家院里你还问他好吃吗?后面的事还用我说吗?”
林晚棠挑眉:“你昨天晚上又贴在我家院墙底下听墙根儿了?”
又?!
这话一说出来,人群都炸了。
“咋的?我听着这意思,郑慧老听人家墙根儿啊?”
“不知道啊!听林晚棠那个意思,好像不止一次了。”
“看不出来啊,这么老实的郑慧,还有听人墙根儿的爱好。”
“都理解一下吧!毕竟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有需要也正常!”
郑慧听着人们的议论,脸色涨红,她对林晚棠的恨又压不住了。
她看着一脸淡然的林晚棠,冲口而出:“你是不是偷人,让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在这儿堵着,难道是心虚?!”
林晚棠脸上浮出一抹不自在:“我凭什么让你进去?你说我偷人,我就偷人了?证据呢?”
郑慧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更加确定了:“就是你偷人!证据就是我昨天晚上听见的!你跟那个野男人还在院子里就开始了!”
人们又开始议论:“这事儿一定是真的,看小郑这么老实的人,都被逼得说出这种话了。”
“跑不了了,一定是偷人了。”
“估计野男人还在屋里,要不怎么拦着不让咱们进!”
林晚棠后退一步,让开一个过人的空间:“你们胡说!没有的事!”
这样色厉内荏,郑慧眼底的快意都要溢出来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周嫂子刚要抡着棍子上前,身后传来一股细微的拉扯:“让他们进。”
声音很小,却足够周嫂子听的一清二楚。
周嫂子立刻装出一副没站稳的样子,直接让开了。
她一退,门口就出现了大空档,郑慧首当其冲就进了院子:“那野男人一定还在屋里,我们进去,霍承煜主持公道!”
人们群情激愤,又带着无上的正义,将心底那一丝隐秘的恶掩盖,高呼着主持公道,冲进了堂屋。
堂屋里空无一人。
郑慧眼珠一转:“是不是已经跑了?应该不会躲在卧房吧?”
人们乌泱泱的又往卧房冲:“真是好大的胆子!今天他就是藏在老鼠洞里,咱们也要把他揪出来!”
“揪出来!开大会!”
卧房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靠在箱柜上,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喝茶。
看见人们进来,男人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冲进卧房的人们:“这么多人到我家来拜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