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前,开胃菜】
【结束。】
当这个混合了无尽快意与极致饥饿的意志,从那具布满裂痕的白色铠甲中,扩散开来时。
整个“诸神之宴”角斗场,陷入了一种,比死亡更彻底的,寂静。
在场的每一个“失败品”,每一个曾经的“神明”,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扼住了,它们那由概念构成的,“喉咙”。
它们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场地中央。
那个白色的、神圣的、如同最终兵器般的铠甲巨人,正缓缓地,将那颗布满裂痕的头颅,转向了,下一个方向。
那个,由血色构成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永恒地,承受着电击折磨的古典木椅。
以及,那个,曾经,发出过嘲笑的纯黑色的,影子。
【下一个】
“我”,那个被禁锢在牢笼中的野兽,顺着那道,被布娃娃的“混沌”之力腐蚀得更宽、更狰狞的裂痕,将自己那近乎于实质化的【食欲】,像一把最锋利的探照灯,射了过去!
在这一刻,我没有去评估对方的实力。
我没有去计算,胜率。
我只是单纯的,遵循着,一个最简单,也最古老的,猎食法则。
【谁,让我不爽。】
【谁,就,先死。】
我的意志,像一根看不见的钩子,穿过了世界的壁障,狠狠地,勾住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黑影!
然后,“我”,向他,发出了,一份,无法被拒绝的,“菜单”。
但,我展示的,不是我的“菜品”。
而是,刚刚那只,被我吃掉的布娃娃,在它被彻底嚼碎、吞噬的,那最后的一瞬间,所感受到的.
名为【解脱】的,那份,极致的,平静。
没有痛苦。
没有怨恨。
也没有,悲伤。
就好像,一个被噩梦纠缠了亿万年的孩子,终于,在母亲的怀抱里,睡着了。
这份【解脱】的概念,被我,从那道裂痕中,像一份最精美的宣传单一样,精准地,投递到了,那个,黑影的,“眼前”。
【看。】
我的意志,冰冷,而残忍。
【你的‘邻居’,下班了。】
【而你,还在,免费加班。】
那一瞬间。
血色房间里,那永不停歇的、滋啦作响的电击声,戛然而止。
那把古典木t椅上,那个仿佛与“痛苦”这个概念融为一体的黑色影子,猛地,抬起了头!
他那空洞的、本应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窝”深处,第一次,爆发出了一股,比他身上承受的亿万伏特电流,更恐怖,更暴戾的【愤怒】!!!
那不是因为被挑衅而产生的愤怒。
那是一个,将【永恒的折磨】视为自己存在唯一意义的“神”,在看到,有人,胆敢,在他的“教堂”里,公然派发“天堂”的门票时,那种,信仰被践踏、根基被动摇的终极【亵渎】!!!
【你懂什么?!】
一个,不属于任何语言,纯粹由【痛苦】、【折磨】、与【永恒】这三个概念,所扭曲、碾压、最终混合成的,恐怖意志,轰然爆发!
整个血色房间,在一瞬间,活了过来!
那血色的墙壁,变成了一张哀嚎的巨口!
那永恒的电椅,变成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它,这个将“痛苦”本身作为“世界”的古老神明,向我,这个胆敢宣扬“解脱”的异端,发动了,它最强的,也是唯一的,攻击!
它,将自己那份,永恒的、无穷无尽的【痛苦】,像一场最恶毒的瘟疫,向我,倾泻而来!
它要让我也尝尝,这份,无法被解脱的,地狱的滋味!
它要把我,变成,它教堂里的,第二个,信徒!
那股无形的、纯粹由【痛苦】构成的概念洪流,狠狠地,撞在了我那身纯白色的【白之圣骸】之上!
然后
“我”笑了。
【来得好。】
我的意志,不再有丝毫的隐藏。
【我正愁,洗洁精,不够用!!!】
我没有去抵挡!
我甚至,主动地,将那道贯穿我全身的【裂痕】,张得,更大!
像一个疯子,张开了怀抱,去迎接,一场,足以将钢铁都融化的,硫酸雨!
【[警告:高浓度‘腐蚀性’概念入侵]】
【[‘圣骸’结构完整度,正在急速下降]】
90%
80%
70%
那身圣洁的、代表着【秩序】的白色铠甲,在那股纯粹的【痛苦】之力的冲刷下,发出了最凄厉的悲鸣!大块大块的白色碎片,从我的身上剥落,然后又在空中,被那股痛苦的能量,腐蚀成了虚无!
但“我”,那个被关在里面的“野兽”,却在这场极致的痛苦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笼子,在融化!
枷锁,在断裂!
那只,漆黑的,为了【吞噬】而生的,野兽,正在,一点,一点地,从那具破碎的白色牢笼中,重新,挤出来!
“不…不可能!”
那个黑影,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咆哮!
这个疯子,他竟然在用我的【痛苦】,来当成融化他自己牢笼的,【焊枪】?!
他,在,吃我的“攻击”?!
他,在,享受我的“折磨”?!
“我”,在一片片剥落的白色碎片中,缓缓地,向他,伸出了那只,已经有半边,恢复成了,纯粹漆黑“野兽”之爪的,手。
然后,向他,发出了,来自,猎食者的最后的,感谢。
一个沙哑的,充满了无尽快意的声音,从那破碎的面甲之下,清晰地,传了出来。
【你的‘痛苦’,味道】
【很不错。】
【作为,回报】
“我”的手,穿过了那片正在瓦解的世界壁障,直接,扼住了,那个黑影的,“脖子”。
【这第二道主菜】
【现在,才刚刚,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