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眯着小眼睛,压低声音道,“老易因为昨晚的事,街道办觉得他处理不当,要撤了他一大爷的职位,准备在我跟刘海中之间选一个顶上去。
最迟这一两天,院里就要开大会选举。
我希望你看在咱俩交情的份上,投我一票。
你放心,我绝不会像老易那样偏心,以后有啥事,我肯定站你这边。
再说了,你不是正跟于海棠处对象吗?要是成了,咱俩可就是亲戚了!”
说完,阎埠贵眼巴巴地看着王卫东。
……
跟于海棠处对象?
王卫东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八成是于海棠在阎埠贵面前说了什么,估计是把电影院那茬儿当成了确定关系的信号。
算了,懒得解释,反正还没影儿的事。
这下他总算明白了阎埠贵的意图,原来是想拉票当一大爷。
照这么看,刘海中肯定也会找上门。
那官迷惦记这位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厂里当不上领导,能在院里当个大爷也不错。
该答应谁呢?
王卫东心里很快有了主意,笑道:“三大爷,这还用说?凭咱俩的交情,我肯定支持你。
刘海中哪懂什么管理?不过你也知道,他毕竟是二大爷,又是七级钳工,支持他的人肯定比你多点儿。
就算有我这一票,你也未必稳赢。”
阎埠贵一听,脸上的褶子都快笑平了,自信道:“这个你别操心,只要你答应投我,其他事我来搞定!”
王卫东故作犹豫,最终一拍大腿:“行,我答应了!”
阎埠贵顿时眉开眼笑:“卫东,我就知道没看错人!等我当上一大爷,保准让你在院里不吃亏!”
王卫东笑着点头:“那当然信得过!”
两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聊了几句后,王卫东起身告辞,刚到门口又转回身来。
三大爷,您家这花生米真香!怎么做的?
阎埠贵心头一紧,暗叫不好:这小子盯上我的花生米了!
他强装大方地挤出一丝笑容:喜欢啊?正好你三大妈做了不少,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给你装点。”
说着就往里屋走。
这多不好意思!王卫东嘴上推辞,脚下却纹丝不动,这客套话听着就假。
都是自家人嘛!阎埠贵嘴角抽搐,心在滴血。
但想到将来能当上一大爷,这点付出就当是投资了。
他拎出一小袋炒花生塞给王卫东:尝尝,要觉得好让你三大妈教你做法。”
谢了三大爷!王卫东假装没看见阎埠贵肉疼的表情,麻利地把花生揣进兜里,哼着小曲走了。
能从阎埠贵手里要到东西,王卫东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可一推开门,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被子上还留着几个脚印。
王卫东冷笑:除了贾张氏那家子,还能有谁?
正要去叫人,身后传来刘海中的声音:卫东,这...屋里遭贼了?
可不嘛!王卫东转身笑道,二大爷,您说我是报警呢,还是报警呢?
别急别急!刘海中慌忙摆手,先查查是谁干的,别动不动就找公安。”
行,给您个面子。
不过得让大伙儿都来看看,也好提个醒。”
说得对,我去叫人,你去喊老阎过来。”
好嘞!
铛铛铛——
破锣一响,不到一刻钟,院里的人又聚在了王卫东家门口。
这回没了易中海,主事的换成了刘海中和阎埠贵。
院里闹哄哄的,邻居们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大伙儿都看见了吧?王卫东家被偷了!刘海中挺着肚子站在人群 ,我跟三大爷仔细查过了,这贼肯定就是咱们院里的。
今儿个把大家叫来,就是想商量个处置办法!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炸开了锅。
必须严办!揪出来送公安局!
对!送公安局!
王卫东家遭贼的事让大伙儿心里直打鼓——今天偷他家,保不齐明天就偷到自家头上。
见众人意见一致,阎埠贵和刘海中交换了个眼神。
民意难违啊!
既然大家都同意送公安局,那咱们就把这贼揪出来!刘海中清了清嗓子,从现场痕迹看,作案的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只要把院里适龄的孩子都叫来比对脚印, 自然水落石出。”
作为院里的二大爷,我先带个头。
刘光福、刘光天,你们两个出来!
刘家两兄弟磨磨蹭蹭地走出来,脱下鞋子比对。
鞋印的尺码和纹路都对不上。
......
刘海中敢让自家孩子先比对,心里早就有数。
其实不光是他,院里人也都心知肚明——能干出偷鸡摸狗还踩被子泄愤这种事的,除了那个白眼狼还能有谁?
刘海中没直接点名,就是要用证据说话。
刘家兄弟比对完,接着是阎埠贵家的孩子。
随后院里所有适龄孩子都挨个比对了一遍,结果自然都不吻合。
眼看就要比对完了,人群中突然有人喊:贾家的棒梗还没比对呢!
就是!可不能偏袒啊!
说得对!
王卫东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住在易中海隔壁的年轻小伙。
看来没了易中海的压制,院里人都不愿再装糊涂了。
刘海中与阎埠贵相视一笑——正愁怎么把矛头指向棒梗,这不是瞌睡遇上枕头吗?
街坊们放心,咱们绝不偏袒。”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腔十足,谁去贾家叫一声?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虽然大家都想看贾家倒霉,却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万一被秦淮茹和贾张氏记恨上,以后可没好日子过。
刘海中与阎埠贵不约而同看向王卫东:你是苦主,这事该你出面吧?
要搁平时,王卫东肯定不会强出头。
但如今早就和贾家撕破脸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难不成秦淮茹从局子里出来还能咬人?
王卫东大步流星走向贾家。
本以为做贼心虚的棒梗会把门锁死,没想到一推就开——倒是忘了秦淮茹立下的规矩:院里住户不许锁门。
屋里飘着诱人的肉香。
棒梗三兄妹正围着桌子狼吞虎咽。
贾旭东躺在炕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里骂骂咧咧:小兔崽子,光顾着自己吃,也不想着给你爹留点,跟你那个没良心的娘一个德行!
棒梗充耳不闻,只顾埋头狼吞虎咽。
房门吱呀一声响,贾家人都抬头望去。
见是王卫东进来,小当和小槐花继续低头吃饭,棒梗翻了个白眼,又扒拉起碗里的饭菜。
贾旭东却像见了救星似的,挣扎着喊道:姓王的,快给我弄点吃的,老子要饿死了!
王卫东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真当人人都像傻柱那样爱当 ?
他径直走向饭桌,发现盘子里赫然是上次剩下的红烧肉。
这下 大白了。
大伙都过来看看!王卫东朝门外喊了一嗓子。
早就候在外面的阎埠贵和刘海中立刻带着人涌了进来。
看到棒梗兄妹碗里的红烧肉,众人心里都有了数——这贼可不就在眼前么?
贾家这条件能吃上红烧肉?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阎埠贵摇头晃脑地念叨:古人云,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刘海中暗自点头。
虽然他俩教孩子的方式不同,但起码不会教孩子偷鸡摸狗。
王卫东环视众人:各位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送派出所!今天偷肉明天就该偷钱了!
对,必须严惩!
在一片声讨中,贾家人除了贾旭东还在骂骂咧咧,三个孩子依旧埋头猛吃,把最后几块肉扫荡一空。
刘海中一锤定音:那就送派出所!
直到刘家兄弟上前抓人,一直淡定的棒梗才拼命反抗。
瘦弱的刘家兄弟根本不是对手,反被推倒在地。
王卫东你个绝户!不就吃你几块肉吗?棒梗红着眼睛吼道,我奶奶说了,没被抓现行就不算偷!
王卫东冷笑:这话你还是留着跟警察说吧。
他使了个眼色,刘家兄弟硬着头皮再次扑上去。
谁知棒梗突然调转方向,龇着牙朝王卫东扑来:
王卫东,我咬死你!
呵,还真以为自己是头野狼了?
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你呢!
王卫东心中一乐,侧身避开棒梗,反手一记军体腿直接踹在他屁股上。
连四合院战神都扛不住这一脚,更别说棒梗了。
只听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像块破布似的飞出去,“砰”
地撞在墙上。
“咚!”
敢跟墙比硬度的,都是自讨苦吃。
棒梗撞得眼冒金星,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王卫东一把揪住他的棉袄领子,拎起来甩给阎埠贵,冷笑道:“送派出所吧!”
阎埠贵本来不想接这烫手山芋,可一瞧王卫东嘴角那抹冷笑,后背顿时一凉。
他咽了咽唾沫:“对,棒梗这种小偷,早该法办了!”
“老话说得好,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绝不能惯着!”
阎埠贵生怕棒梗半路跑掉,找来麻绳把他捆成粽子,又让人抬着木杠子,一路往派出所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