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从麻醉中缓缓苏醒,意识如同潮水般慢慢回归。首先感受到的是腹部传来的沉重感和隐隐的疼痛,但并非难以忍受。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现代天花板和柔和的灯光,以及守在她床边的、眼睛通红却满脸傻笑的萧彻。
“你醒了?”萧彻的声音沙哑而温柔,小心翼翼得仿佛怕惊扰了她,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林晚星微微动了动嘴唇,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还好……就是有点没力气。孩子们呢?”
“孩子们都好,非常健康,刚喂了点水,现在在保温箱里睡着呢。”萧彻连忙答道,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晚星,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全世界最好的礼物。”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抖,是喜悦,也是心有余悸。
林母和林父也凑过来,心疼又欢喜地看着女儿。林母细心地帮她理了理头发:“乖女儿,受罪了。一切都好,别担心,好好休息。”
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林晚星情况稳定后,在李教授的安排下,决定将她转移回静思苑休养。毕竟那里才是她熟悉的环境,也更便于后续的照顾和保密。
依旧是萧彻,小心翼翼地将林晚星放在推车上,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他推着,一步步走向那扇连接两个世界的卧室门。林父林母和林景轩紧随其后,护士们则小心地推着两个透明的便携式保温箱,里面安然躺着两个新生命。
古代静思苑。
当卧室门再次被推开,萧彻推着脸色依旧苍白、的林晚星走出来时,等候在外的萧玉瑶、苏容华、周青菡等人立刻惊喜地围了上来。
“嫂嫂!” “晚星!” “娘娘!”
她们看到林晚星虽然虚弱但平安无恙,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脸上洋溢着喜悦。但很快,她们的注意力就被后面护士推出来的两个保温箱吸引了。
“天啊!这就是小皇子和小公主吗?” “他们好小啊……好可爱!” “怎么放在这透明的‘琉璃箱’里?”萧玉瑶好奇地凑近,却不敢触碰。
然而,当最初的喜悦过后,细心的苏容华率先注意到了林晚星的状态异常。她生产完毕,竟然不是被搀扶着走出来,而且她看起来过于“完整”了,除了虚弱,似乎并没有经历产婆口中那种耗尽全力、元气大伤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上前,轻声对林母和林晚星说道:“我们需要检查一下您的腹部伤口,更换敷料。”
“伤口?”萧玉瑶耳朵尖,立刻捕捉到了这个词,疑惑地看向林晚星,“嫂嫂,什么伤口?生孩子……怎么会腹部有伤口?”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萧彻轻轻将林晚星放回铺着柔软垫子的榻上,众人这才隐约看到,她宽松的寝衣下,腹部似乎缠绕着洁白的纱布。
林晚星与母亲对视一眼,知道瞒不住了。林母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决定由她来解释。
林母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们了。晚星这次生产,用的并非传统的生产之法,而是我们那边的接生手法,称之为……‘剖腹产’。”
“剖腹产?!”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得在场除了知情的林家父子外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萧彻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猛地看向林晚星,声音都在发颤:“剖……剖腹?晚星,他们……他们把你的肚子……”他想象着那血淋淋的画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竟然后退了一步,踉跄了一下,幸好被旁边的林景轩及时扶住。他贵为天子,经历过无数风浪,却从未听过如此骇人听闻的生产方式!
萧玉瑶更是吓得尖叫一声,捂住了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剖开肚子?那……那嫂嫂你……你怎么受得了啊?!这岂不是九死一生?!”她以为林晚星经历了什么酷刑。
苏容华和周青菡也是吓得花容失色,手脚冰凉,看着林晚星,仿佛在看一个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
看着众人吓坏了的反应,林晚星无奈地笑了笑,轻声安慰道:“你们别怕,听我娘说完。没那么可怕的。”
林母赶紧接着解释,语气尽量轻松:“看把你们吓的!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敢提前告诉你们。这‘剖腹产’在我们那边,早就是一种非常成熟、非常安全的技术了!”
她比划着:“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晚晚当时用了麻沸散……呃,是一种比麻沸散厉害千百倍的药物,她整个生产过程是完全睡着的,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大夫们只是在她的腹部切开一个小小的、非常精准的口子,把孩子取出来,然后再细细地缝合好。整个过程很快,而且几乎不出血。”
“就像睡了一觉,醒来孩子就已经在身边了。”林晚星微笑着补充,试图缓解众人的恐惧,“比起顺产可能要煎熬十几个时辰,甚至更久,这种方式反而让我少受了很多罪,也更安全,特别是对于怀双胎的我来说。”
萧彻紧紧握着林晚星的手,虽然听了解释,但脸上的血色还没完全恢复,心有余悸地问道:“可是……这……这肚子切开了,真的无碍吗?会不会很疼?会不会留下病根?”他看向林晚星腹部的纱布,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担忧。
“会疼几天,但有很好的止痛药,可以忍受。至于病根,”林母肯定地说,“只要好好护理,完全不会。伤口会慢慢愈合,最后只会留下一道很细很浅的痕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陛下放心,晚晚的身体我们会用最好的药和最好的方法照顾,保证她恢复得和以前一样好。”
听到林母如此肯定且专业的解释,又看到林晚星虽然虚弱但精神尚可的样子,众人惊骇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萧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林晚星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依旧后怕不已:“竟是如此……竟是如此……朕真是……闻所未闻。”他无法想象,若是提前知道要用这种方式,他该会多么恐惧和反对。但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保障晚星安全的最佳方式。
萧玉瑶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吓死我了……原来是这样……听起来还是好吓人,但嫂嫂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容华和周青菡也松了口气:“原来还有如此神奇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