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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必应屋内,臭氧与魔药的气味尚未完全散去。
汤姆·里德尔靠坐在一张突然出现的、样式古老的硬木椅里,脸色苍白,但那双黑眼睛里燃烧过的狂热火焰已冷却成一种深沉的、近乎冷酷的清醒。
指尖残留着魔力反噬带来的细微刺痛,而脑海中那个拉文克劳学生关于仓库地址和库存代码的记忆碎片,则像一枚冰冷的针,刺破了他此前因力量进展而带来的些许亢奋。
他成功了,以一种不完全受控的方式,触及了他人的思维。
但这成功本身,带来了更深的警觉。如果他能凭借不完整的、危险的符文,无意中捕捉到他人脑海中强烈的、浮于表面的信息碎片,那么,那些精通此道者呢?
比如……阿不思·邓布利多。
那个老人看着他时,那双锐利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蓝眼睛,此刻在汤姆的回忆中变得格外清晰,带着不容错辨的审视与距离感。
邓布利多从未掩饰过对他的不信任。
以前,汤姆将这种不信任归因于自己麻瓜出身的背景,或是邓布利多在孤儿院时对他使用的那次小小的、带着警告意味的魔法。
但现在,他明白了更多。邓布利多防备的,或许正是他此刻正在触碰的领域——思维的窥探与操控。
如果邓布利多擅长此道,那么自己在他面前,是否如同敞开的书本?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冰冷的恶寒,比任何魔力反噬都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思维成为他人随意翻阅的领地,绝不允许内心那些关于身世、关于野心、关于“伏地魔”的秘密,暴露在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蓝眼睛之下。
埃德蒙信中所附的符文,其核心原理在于意志的侵入与信息的强制更改。那么,反过来呢?
如果存在撬开他人大脑的钥匙,就必然存在锁上自身思维的锁。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描绘着危险符文的图纸上,但这一次,他审视的角度已然不同。他开始逆向推演,分析那些试图穿透精神屏障的魔力是如何运作的,它们的着力点在哪里,它们试图绕过或突破的是何种防御机制。
“要攻击一道壁垒,必先理解其构造。”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他开始在霍格沃茨图书馆那些更加偏僻、布满灰尘的区域系统性地搜寻。
他不再仅仅寻找攻击性的、关于意志掌控和记忆篡改的魔法,而是将重点放在了防御上。
他查找所有与“精神防护”、“心灵壁垒”、“抵御外来影响”相关的记载,无论是正规的魔法防御术,还是那些被归类为黑魔法、强调绝对自我封闭的禁忌知识。
过程比寻找攻击魔法更加艰难。
这方面的记载更为隐晦,往往夹杂在关于古代巫师决斗礼仪、或者某些需要高度精神集中的炼金术记述之中。
但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
几天后,在一本记载着中世纪巫师与某种擅长精神操控的神奇生物争斗的古老手抄本残卷边缘,他发现了一段模糊的注释,提及了一种名为“大脑封闭术”的古老技艺。描述极其简略,只说是“构筑思维之墙,守护内心之秘”,并提到了与之对应的、用于攻击的“摄神取念”。
这两个名词像闪电一样击中了他。他终于找到了方向。
“摄神取念……大脑封闭术……”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
埃德蒙引导他接触的,显然是“摄神取念”的某种危险变体或前置知识。而现在,他意识到,他必须同时掌握与之相对的“大脑封闭术”。
这不仅是为了防御可能来自邓布利多的窥探,更是为了在深入“摄神取念”这片危险海域时,确保自己的意识堡垒坚不可摧。
他开始尝试。
最初只是简单的冥想,试图清空思绪,构筑一道空白的精神屏障。但这远比操纵魔力、念动咒语要困难得多。
思绪如同不受控制的野马,越是试图压制,越是纷乱杂沓。挫败感时常席卷而来。
但他没有放弃。
每当想要松懈时,邓布利多那审视的目光,以及埃德蒙信中那句“切忌操之过急”的警告,都会让他重新凝聚意志。
他意识到,大脑封闭术的核心或许不在于“阻挡”所有东西,而在于“控制”——控制哪些思绪浮于表面,哪些情感可以被感知,从而编织一层完美的、毫无破绽的伪装。
他开始练习在脑海中构建复杂的、无关紧要的场景,同时将真实的念头和情绪深深埋藏。
这个过程孤独而煎熬,如同在意识的深渊中独自潜行。
没有人指导,只有来自古籍的碎片知识和自身顽强的毅力。
当他再次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面对邓布利多偶尔扫过礼堂的目光时,他不再下意识地回避,而是抬起眼,迎上那道视线,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属于一个优秀学生的谦逊与平静。
而在那平静的表象之下,他内心的壁垒正在一砖一瓦地悄然构筑。
他并不知道自己摸索的道路是否正确,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掌握的生存技能。为了在霍格沃茨立足,为了在埃德蒙面前证明价值,更是为了守护那个名为“伏地魔”的未来。
他将那张绘有“摄神取念”相关符文的图纸锁进了最隐秘的抽屉。
在真正筑起属于自己的思维堡垒之前,他不会再去轻易触碰那危险的力量。
狩猎需要耐心,而防御,是比攻击更优先的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