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本神君好得很!”
偶尔的沉默间隙,小银花会忍不住偷偷看一眼腾蛇包扎着的手臂,而腾蛇则会在她没注意时,目光复杂地掠过她带着担忧的侧脸。
秘境出口就在前方。
这一次,无需多言,在出口再次波动即将闭合的瞬间,腾蛇再次拉住了小银花的手腕,带着她化作金光冲了出去。
重新呼吸到外界清新的空气,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手中的玉盒沉甸甸的,装着救命的希望,也装着一段共同经历险境后、难以言喻的微妙羁绊。
小银花和腾蛇带着好不容易得来的金茎玉露莲赶回离泽宫,满心以为能立刻让司凤好转,却发现地宫内气氛不对。
司凤虽已能起身,脸色却比之前更加苍白,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深深的忧虑和急切。
“主人!我们找到……”小银花献宝似的拿出玉盒。
司凤却打断她,语气急促:“璇玑呢?你们回来时可曾见到璇玑?”
小银花和腾蛇都是一愣。
“璇玑?她不是应该在这里照顾您吗?”
司凤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拳头紧握,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
“她……她被若玉骗了!若玉告诉她焚如城的熔岩中生有能彻底治愈我的‘熔炎生息芝’……她信了,带着紫狐去了不周山!”
“什么?!焚如城?那里是……”小银花脸色骤变,那是极其凶险之地!
腾蛇也皱紧了眉:““若玉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还有那只紫狐狸,满嘴谎话!臭小娘傻兮兮的就这么信了?”他语气暴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司凤拳头紧握,眼中满是自责与忧惧:“怪我……是我没能拦住她……她说无论如何都要去试试……”
他挣扎着要起身,“我必须去把她找回来!”
“主人您别动!我去!”小银花急忙按住他,
“我和腾蛇去把璇玑主上带回来!您放心养伤!”她将装有金茎玉露莲的玉盒塞进司凤手里,“这个您先服用!”
司凤还想说什么,但伤势沉重,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腾蛇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急得快哭出来的小银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行了行了!看你们这磨叽样!老子再跑一趟就是了!真是欠你们的!”
说罢,他也不等小银花反应,直接拉着她就往外走。
两人再次风驰电掣般赶往不周山焚如城。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当腾蛇护着小银花赶到焚如城那炽热熔岩环绕之地时,正好目睹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巨大的熔岩池沸腾,一道狂放不羁的强大身影(无支祁)从中冲天而起!
而璇玑,似乎是在混乱中不慎被熔岩灼伤,又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神情恍惚地站在边缘。
“璇玑!”司凤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竟然不顾一切地强行跟来了!
璇玑猛地回头,看到司凤,眼神复杂无比,有惊喜,有迷茫,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的哀恸。
她竟然没有先关心自己的烫伤,而是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司凤,声音带着哭腔和一种失而复得的急切:
“司凤!司凤!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再也不了!”
司凤被她这异常激烈的反应弄得一怔,随即心疼地回抱住她,查看她手臂上的烫伤:“先别说这些,你的伤……”
“我没事!”璇玑摇头,仰起脸看着他,眼神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某种深刻得让司凤心悸的情愫,
“司凤,我都想起来了……前世,前前世……我们每一世都在一起的,对不对?你总是找到我,保护我……”
原来,在焚如城那熔岩流淌、凶险万分之地,璇玑为了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灵药,不慎跌入了一处诡异的忘川支流。
冰冷的忘川水冲刷了她的神魂,竟阴差阳错地让她记起了被封印的前几世记忆——那些与司凤相遇、相识、却最终悲剧收场的每一世。
巨大的记忆冲击和情感回归,让她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司凤,一刻也不愿分开。
小银花和腾蛇看着相拥的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一旁的腾蛇看得啧啧称奇,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小银花,挤眉弄眼,压低声音:
“喂,小巴蛇,你看臭小娘,来了一趟焚如城,是不是把脑子掉熔岩里了?怎么变得这么肉麻,腻歪死了!”
小银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璇玑是想起了以前的事!这是情深义重!你懂什么!”
“切,情情爱爱,麻烦!”腾蛇嘴上嫌弃,眼睛却还瞟着那边。
司凤正小心翼翼地给璇玑被熔岩灼伤的手臂上药,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旁人难以介入的浓重情愫。
一旁的小银花见状,立刻非常有眼力见地拉起还在看热闹的腾蛇:“走了走了!别在这儿碍事!”
她拉着腾蛇的手腕就往外走,腾蛇也难得没唱反调,撇撇嘴,跟着小银花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处炽热之地。
直到走出焚如城的范围,回到相对清凉的山风中,小银花才长长舒了口气,一抬眼,却发现自己还紧紧抓着腾蛇的手腕!而腾蛇,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居然也没提醒她。
小银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脸颊瞬间绯红,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腾蛇看着她这副慌慌张张、面红耳赤的模样,那双总是清澈透亮的眼睛此刻因为羞涩而躲躲闪闪,格外生动。
他心头莫名一动,生出了逗弄的心思,故意凑近了些,银发垂落,眼里闪烁着戏谑的光,拖长了语调:
“哦?不是故意的?那抓了一路都不松开?小巴蛇,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本神君了吧?喜欢就直说嘛,虽然本神君不一定答应~”
他靠得极近,呼吸几乎拂在小银花脸上,那张俊美却总是带着嚣张傲慢的脸,此刻因为调侃的笑容而显得有几分邪气。
小银花的心跳骤然失序,被他直白的话语和逼近的气息弄得方寸大乱,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