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城离开后,许妍妍抱住苏清颜,哭得停不下来。
“清颜,你真的要走吗?”
“嗯。”
“那我呢?”
“你留在江城。”苏清颜拍了拍她的背,“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
“妍妍,我已经决定了。”苏清颜松开她,认真地看着她,“这次,我不会再回头了。”
许妍妍咬着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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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苏清颜收拾好行李。
她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有几件换洗衣服,还有那份楚江城给她的文件。
许妍妍陪着她,一直到车来。
“清颜……”
“别哭了。”苏清颜抱了抱她,“我会给你发消息的。”
“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会的。”
苏清颜拖着行李箱,走向车子。
车子驶入夜色。
苏清颜坐在后座,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陆景琛的电话已经打进来第三次了。
她没接。
许妍妍发来消息:“清颜,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苏清颜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最终还是打下一行字:“不回了。”
发送。
然后她打开通讯录,找到陆景琛的名字,手指悬在“拉黑”两个字上。
犹豫了几秒。
还是按下去了。
但在拉黑之前,她编辑了一条短信。
“陆景琛,但愿永不再见。”
发送。
拉黑。
一气呵成。
车窗外的江城越来越远,那些霓虹灯光渐渐模糊成一片。
苏清颜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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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老宅。
管家陈爷爷拿着鸡毛掸子,在阁楼里打扫卫生。
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到处都是灰尘。
他打开一个旧木箱,里面堆着陆景琛小时候的东西。
旧衣服、玩具、还有几本画册。
陈爷爷拿起其中一本,封面上写着“景琛的画”。
他翻开看了看,都是些童年时期的涂鸦。
翻到最后几页时,他愣住了。
那是一页被撕掉的痕迹,边缘参差不齐。
但在那页和下一页之间,夹着一片东西。
陈爷爷小心翼翼地取出来。
是一个纸飞机。
很旧了,纸张都发黄了,边角有些破损。
但上面有字。
陈爷爷眯着眼睛凑近看。
是一行很小的字,用铅笔写的,已经很模糊了。
“颜颜的飞机,送给小哥哥。”
陈爷爷的手抖了一下。
他记得。
记得很多年前,少爷走失后被人送回来,手里就攥着这么一个纸飞机。
后来少爷受了刺激,忘记了那段记忆。
家里人怕他想起来难过,就把所有相关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这个纸飞机,应该也是那时候被夹进画册里的。
陈爷爷叹了口气,把纸飞机放回原处。
这些事,还是别让少爷知道了。
省得他又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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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
陆景琛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手机。
屏幕上显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了。
全都关机。
“陆总。”陈默推门进来,“苏小姐的手机定位显示,她已经离开江城了。”
“去哪了?”
“不清楚。定位在高速路口就断了。”
陆景琛的手指收紧。
“继续查。”
“是。”陈默顿了顿,“还有,林小姐在外面等您。”
陆景琛烦躁地摆摆手。
“让她走。”
“可是……”
“让她走!”
陈默吓了一跳,赶紧退出去。
陆景琛转过身,看着桌上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白纸黑字。
排除亲子关系。
他突然想起苏清颜最后说的那句话。
“陆景琛,你会后悔的。”
会后悔什么?
他把报告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陆景琛点开。
“陆景琛,但愿永不再见。”
他盯着这行字,胸口突然一紧。
然后他拨通苏清颜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陆景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把他拉黑了。
“陈默!”
陈默冲进来。
“陆总。”
“全城搜。”陆景琛的声音很冷,“我要知道苏清颜在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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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薇站在陆氏大楼外面,脸色很难看。
她刚才被陈默赶出来了。
陆景琛连见都不见她。
她咬了咬唇,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是我。”林薇薇压低声音,“苏清颜走了?”
“嗯,刚走。”
“去哪了?”
“不知道。”
林薇薇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确定她不会回来?”
“确定。她把陆景琛拉黑了。”
林薇薇的嘴角勾了起来。
“好。”
挂断电话后,她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走进陆氏大楼。
这次,她直接上了顶层。
陈默想拦,被她推开了。
“陆总在忙……”
“我知道他在忙。”林薇薇打断他,“但我有话要跟他说。”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
陆景琛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
“景琛。”
陆景琛没回头。
“我让你走。”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林薇薇走过去,声音很温柔,“但是景琛,你真的要为了苏清颜那种女人,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吗?”
陆景琛转过身。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她根本不值得。”林薇薇咬了咬唇,“景琛,你冷静想想,她为什么要跑?还不是因为心里有鬼?”
“你少在这挑拨。”
“我没有挑拨!”林薇薇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景琛,你想想,她和楚江城那么亲密,现在又突然消失,你不觉得奇怪吗?”
陆景琛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是说……”
“我是说,她可能跟楚江城跑了。”林薇薇走到他面前,“景琛,我知道你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她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陆景琛的手指收紧。
“陈默!”
陈默冲进来。
“陆总。”
“查楚江城的行踪。”
“是!”
林薇薇看着陆景琛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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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后。
陈默站在陆景琛面前,脸色很凝重。
“陆总,查到了。”
“说。”
“楚江城一直在江城。”
“没离开吗？”
“是。”陈默顿了顿,“而且……我们查到,苏小姐的护照记录显示,她今天下午离开了国内。”
陆景琛猛地站起来。
“去哪了?”
“目的地不明。但是……”陈默咬了咬牙,“她买的是飞往巴黎的机票。”
陆景琛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能知道是去做什么吗?”
陈默没说话。
陆景琛一拳砸在桌上。
“好!很好!”
他的声音很冷。
“苏清颜,你真是好样的。”
陈默小心翼翼地开口:“陆总,要不要……”
“不要。”陆景琛打断他,“她爱去哪去哪,跟我没关系。”
“可是……”
“出去!”
陈默吓了一跳,赶紧退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陆景琛一个人。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苏清颜的脸。
她在医院里苍白的脸。
她离开时决绝的背影。
还有那句话。
“陆景琛,你会后悔的。”
他突然睁开眼睛,拨通了陈默的电话。
“从此以后，全公司，不准提苏清颜这个名字。”
“陆总?”
“明白吗？”陆景琛的声音很冷。
“是!”
挂断电话后,陆景琛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的江城,灯火通明。
但他却觉得,胸口空荡荡的。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林薇薇。
“景琛,晚上一起吃饭吗?”
陆景琛沉默了几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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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瑞士,苏黎世。
苏清颜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雪山。
为了防止陆景琛知道自己的位置，到了巴黎后，就转火车一路开到了瑞士，自己的目的地。
一会，她听到了一阵响动。 她的手机响了。
是许妍妍。
“清颜,你还好吗?”
“我很好。”
“陆景琛在找你。”
苏清颜笑了笑。
“让他找吧。”
“清颜……”
“妍妍,我真的没事。”苏清颜的声音很平静,“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妍妍，你不用担心我，我想，开始新的人生。”
“我知道的，我支持你，清颜，但是伯父伯母那边。”
“别让她们知道吧，终究会再见面的。”
挂断电话后,苏清颜看着窗外的雪山,突然觉得很累。
她转身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
脑子里却又浮现出陆景琛的脸。
她猛地睁开眼睛,拿起手机。
打开相册。
里面有一张照片。
是她和陆景琛的婚纱照。
她盯着那张照片,手指轻轻划过陆景琛的脸。
然后,删除。
彻底删除。
做完这一切,她把手机扔到一边。
转过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肩膀轻轻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