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们要求管理陪嫁产业,嬷嬷们要求参与预算制定……这两股风潮汇聚在一起,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两颗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最终在京城各大臣的后院中,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和格局变革。
以往,大臣们下朝回府,期待的是温柔乡的抚慰,是热茶饭的伺候,是后宅一片其乐融融(至少表面如此)的宁静。
但最近,他们发现自己面临的是:女儿拿着写满了数字和计划的“经营方案”,一本正经地要求开会讨论她的陪嫁铺子改革计划。
夫人拿着嬷嬷们核算的、条目清晰的“年度预算草案”,要求他抽出时间共同审议,因为“关乎家计,不可不察”。
甚至平日里不管事的姨娘,也开始询问自己份例的构成,质疑为什么某项开支比去年增加了。
下人们汇报事情,不再是简单的“回老爷\/夫人,某事如何”,而是变成了“根据观察……奴婢认为……需要……请求……”的模式,虽然清晰,但总让人觉得哪里怪怪的。
后宅,似乎不再是那个可以让他放松身心、远离朝堂纷争的避风港,反而变成了另一个需要投入精力去“管理”和“沟通”的“衙门”!
“成何体统!真是成何体统!”
一位以古板着称的御史大夫,在连续三天被女儿、夫人就同一项预算问题“高效沟通”后,终于忍不住在书房里拍桌子,“这后宅之事,何时变得如此繁琐!女子当以柔顺为德,整日里算计这些银钱庶务,像什么样子!”
然而,他的怒火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他发现,自从女儿开始管理她那间陪嫁书肆后,不仅没亏钱,反而因为引入了“会员借阅”和“茶座闲谈”等新奇点子,生意好了不少,连带着女儿整个人都变得自信开朗、言之有物起来。
而夫人拿着那份清晰的预算,也确实将后宅打理得更加井井有条,减少了不必要的浪费和争执。
其他府邸的情况也大同小异。
起初是鸡飞狗跳、老爷们措手不及,但渐渐地,他们发现这种“新模式”似乎……也不全是坏事?
后宅争吵似乎变少了,因为很多事情有了清晰的规矩和沟通渠道。
产业收益增加了,因为小姐们管理自己的陪嫁更加上心,且似乎真从那个培训班学了点本事。
下人们办事更有效率、更少推诿扯皮了,因为职责和奖惩明确。
虽然过程有些“阵痛”,但结果似乎指向了更好的方向。
于是,朝堂之上,几位相熟的大臣私下交流时,画风变成了:“王大人,听闻令嫒近日在打理铺子?可还顺利?”
“李大人,你家那个管事嬷嬷前日递上来的预算单子,可看了?啧啧,比我家账房先生算得还清楚!”
“唉,都是那个靖王府的培训班闹的……不过,说起来,家里倒是比以前……清净了些许?”
抱怨声中,不知不觉夹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认可和……好奇。
他们对那个能掀起如此风浪的“林先生”及其培训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林墨,究竟是何方神圣?教的都是些什么“离经叛道”却又似乎颇有实效的东西?
这场由林墨无意中(或许是有意)引发的后院变革,正悄然改变着京城顶级权贵圈的家庭生态和观念。
而我们的靖王殿下沈玦,在陆续听到各位同僚或明或暗的“诉苦”和“打听”后,只能端着茶杯,掩饰嘴角那抹无奈又与有荣焉的笑意。
他的合约准王妃,这下可是把京城大半臣子的后院,都给“点燃”了。
这“对手变学员”的计划,效果未免也太“显着”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