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寿山的血腥气尚未散尽,庄凯率三千轩辕营三日内连灭西羌三部的消息已如惊雷般传遍西凉。从金城到武威,从陇山到冀县,无论汉民村落还是羌人部落,都在议论这场雷霆般的征伐 —— 烧当羌阿罗部满族夷灭,钟羌速离部尸横遍野,当煎羌骨都部寨落成灰,五千羌兵与数千老弱无一生还。这般铁血手段,这般雷霆速度,让整个西凉为之震颤。
消息传到羌人聚居的临羌县时,各部落的首领正聚集在营帐内议事。听闻骨都部的下场,原本还在犹豫是否要趁秋收劫掠汉地的首领们顿时面如土色。一名白发老羌王颤巍巍地敲着羊皮鼓:“庄凯此人…… 比当年的董卓还要狠辣!阿罗、速离、骨都三部加起来近万族人,说灭就灭了……”
“我们部落上个月还抢了齐寿山的粮车!” 一名年轻首领面色惨白,“庄凯会不会…… 会不会也来打我们?”
议论声瞬间变成恐慌,部落首领们纷纷看向最大的烧当羌首领迷唐。迷唐沉默半晌,猛地将手中的酒碗砸在地上:“慌什么!庄凯要的是归顺,不是赶尽杀绝!他灭那三部,是因为他们劫掠成性,我们只要主动臣服,献上贡品,他未必会动我们!”
次日清晨,数十支羌人队伍便赶着牛羊、驮着皮毛,沿着齐寿山的山道而来。他们举着降表,在轩辕营的关隘前恭敬等候,为首的迷唐捧着部落图腾,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当庄凯出现在关隘上时,迷唐连忙膝行上前:“临羌烧当羌首领迷唐,拜见庄大公子!我等愿奉庄氏为主,年年纳贡,绝不敢再踏入齐寿山半步!”
其余部落首领纷纷效仿,将最肥美的牛羊、最健壮的战马献上,口中高呼臣服。庄凯立于关隘之上,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目光扫过下方匍匐的羌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庄氏向来恩威并施。真心归顺者,我会发放粮食助你们过冬,与汉民互通有无;但若有人阳奉阴违,再敢劫掠,阿罗三部便是前车之鉴!”
“不敢!我等绝不敢!” 羌人首领们连连磕头,额头磕在冰冷的石板上,渗出血迹也不敢停顿。庄凯看着他们敬畏的模样,心中清楚 —— 对这些反复无常的异族,唯有铁血才能换来真正的安宁。他挥挥手:“仲奕,清点贡品,登记部落名册,按户发放过冬粮食。告诉他们,安分守己,西凉的草原牧场永远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姜冏领命而去,看着羌人如蒙大赦般退下,心中对庄凯的敬佩又深了一层。他终于明白,庄凯所说的 “怀柔与铁血并存” 并非空话 —— 没有雷霆手段震慑,何来今日的俯首称臣?
冀县刺史府内,气氛凝重却又带着一丝轻松。
庄霸捧着庄凯送来的捷报,手指微微颤抖。王列、庄羽、姜叙围在一旁,脸上神色各异。“三日内连灭三部,子毅这手段…… 太狠了些。” 庄霸长叹一声,语气复杂,“近万族人啊……”
王列抚须道:“主公,乱世用重典,治边需铁腕。西羌各部反复无常,若非大公子此次雷霆一击,日后劫掠只会更甚。如今他们闻风归顺,西凉边境至少能安稳数年,这便是最大的功绩。” 他顿了顿,补充道,“况且大公子也非一味杀戮,对主动归顺的部落发放粮食,恩威并施,已是上策。”
庄羽点头附和:“父亲,王郡丞说得对。兄长在界山收服马家,在齐寿山震慑西羌,一柔一刚,正是安定西凉的良策。陇山与轩辕城的建设已近尾声,若边境不稳,新城如何发展?兄长此举,是为长远计。”
姜叙站在一旁,神色若有所思。他自幼研读儒家经典,本对杀戮之事心存抵触,但亲眼见过羌人劫掠后的村落惨状,又听闻庄凯对归顺部落的安抚,心中渐渐明白 —— 有些时候,雷霆手段比空谈仁义更能守护百姓。“大公子此举,虽铁血却不失仁心,既能震慑宵小,又能安抚顺民,实为良谋。”
庄霸看着三人的神情,心中的沉重渐渐消散。他知道儿子不是嗜杀之人,这般手段定有深意。“罢了,子毅自有分寸。西凉安定,比什么都重要。” 他将捷报收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传令下去,嘉奖轩辕营将士,伤亡士兵的家眷由府库发放抚恤金。”
金城太守府,将领们聚在议事厅内,气氛与冀县截然不同。
赵虎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大公子这一手太漂亮了!三日内灭了三个部落,看那些羌人还敢不敢放肆!我就说对付异族就得用拳头说话,跟他们讲道理没用!”
马巨瓮声瓮气地附和:“大公子用兵如神,轩辕营战力无双,活该那些羌人倒霉。”
孟平则沉稳许多:“大公子此举不仅震慑了西羌,更让金城周边的小势力不敢妄动。如今马家归附,西羌臣服,金城可高枕无忧了。”
庞德与阎行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敬畏。庞德曾随马超与羌人作战,深知这些部落的难缠,却没想到庄凯能以如此雷霆之势将其荡平。“大公子既有容人之量,又有杀伐之决断,追随这样的主公,是我等之幸。” 庞德感慨道。
阎行点头:“韩遂若有大公子一半的手段,也不至于落到那般下场。铁腕治边,方能长治久安。” 将领们的议论声中,对庄凯的敬畏又深了一层 —— 这样一位能柔能刚、战力无双的统帅,足以让任何人心生臣服。
武威马腾府邸,气氛却有些压抑。
马腾捧着从金城传来的消息,手指冰凉。马超、马云禄、马岱围在一旁,脸上满是震惊。“三日内连灭三部…… 庄凯那轩辕营的战力,竟已到了这般地步?” 马腾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马超握紧了拳头,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惊叹于庄凯的雷霆手段,又隐隐有些不甘 —— 这般战绩,是他从未企及的高度。“那三部虽是乌合之众,但加起来也有近万兵力,庄凯竟能零敲碎打,逐个荡平,这份谋略与战力,确实可怕。”
马云禄轻声道:“他在界山对我们那般温和,对齐寿山的羌人却如此狠辣…… 原来他不是不会杀人,只是不愿轻易杀人。” 她想起庄凯在宴席上温和的笑容,又想起传闻中骨都部的惨状,心中对这个男人的认识愈发复杂。
马岱沉声道:“叔父,如今看来,归附庄氏是最明智的选择。庄凯有如此实力,又有这般铁腕,西凉已无人能与之抗衡。我们与他联姻结盟,实为上策。”
马腾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是啊,西凉已定。庄凯这一手,不仅震慑了西羌,更是在向所有西凉势力宣告 ——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我们马家,只需安心辅佐,共享太平便是。” 他看向马云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云禄,你日后嫁入庄府,要多劝劝庄凯,少些杀戮,多些安抚。”
马云禄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心中却明白 —— 庄凯的铁血与温和,本就是一体两面,少了任何一面,都无法在这乱世中立足。
秋风掠过西凉大地,将血腥气吹散,带来了久违的安宁。金城的商道上,马车往来不绝;陇山的新城里,百姓安居乐业;齐寿山的关隘前,再无羌人劫掠的身影;武威的草原上,马家的骑兵与庄氏的巡逻队和睦共处。
庄凯站在齐寿山的关隘上,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姜冏走到他身旁,递上一碗热茶:“大公子,所有归顺的羌部都已登记在册,粮食也发放下去了。他们说,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安稳过冬,不用再担心汉军征讨,也不用靠劫掠为生。”
庄凯接过热茶,看着杯中晃动的热气,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他知道,自己的铁血手段换来了暂时的安宁,而真正的长治久安,还需要更多的耐心与智慧。但至少此刻,西凉的天空是晴朗的,百姓的脸上有了笑容,这便足够了。
“传令各营,加强戒备,不可松懈,另外轩辕营要补足满编五千人。” 庄凯转身向大营走去,“西凉初定,但天下未定,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背影上,将玄甲染成一片金黄。远处的草原上,羌人的孩童正在追逐嬉戏,汉人的商队正赶着马车前行,一派祥和景象。西凉的新时代,在铁血与怀柔的交织中,缓缓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