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庆功宴办得比上次还夸张。
夜明珠多挂了三倍，海鲜堆成小山，连酒都是用千年灵泉酿的——龟丞相亲自监工，说这是龙王陛下听闻碧波潭之捷后的赏赐。
“所以咱们现在是龙宫VIp了？”
焰灵姬戳着盘子里的龙肝切片，“上次还限量供应，这次直接管饱？”
雪女慢条斯理地品着冰镇灵酿：“你吃出区别了？”
“当然有！”
焰灵姬一本正经，“这次的肝比较嫩，火候掌握得更好——说明厨师今天心情好！”
李寻欢扶额：“你吃个饭还能吃出厨师心情……”
武媚娘笑着摇头，转向主位的敖丙：“三太子，龙王陛下何时出关？”
敖丙放下酒杯：“父王还在闭关巩固准圣中期修为，短则十年，长则百年。东海事务暂由我代理。”
他神色郑重起来：“此次请诸位来，除庆功外，还有两件要事。”
“第一，关于敖影。”
宴席瞬间安静。
敖丙取出一枚玉简，灵力激活后投射出东海全图。
图上有七个红点闪烁，其中一个是碧波潭，另外六个分布在东海各处。
“据龙宫密探查证，敖影千年来至少布置了七座聚魂祭坛。”
敖丙声音低沉，“碧波潭只是其中之一，且是最弱的一座。”
弄玉轻呼：“还有六座？”
“对。”
敖丙指向最深处那个红点，“这一座在归墟边缘，规模至少是碧波潭的十倍——龙宫曾派三位太乙金仙长老前往查探，两人重伤，一人……至今未归。”
众人色变。
共淼这次也随行赴宴，她接口道：“我族在南海的支脉也传来消息，发现有类似祭坛踪迹。敖影恐怕……不止在东海活动。”
武媚娘迅速总结：“也就是说，敖影很可能与多个上古邪修结成联盟，在四海同时布局。聚魂祭坛的目的绝不只是重塑肉身那么简单。”
“那是什么？”
乌丝娜问。
“不知道。”
敖丙摇头，“但上古邪修最擅长献祭生灵、逆转天机。眼下这个时间点……”
他看向殿外，目光深远：“巫妖量劫结束不过万年，下一次量劫的征兆……恐怕快出现了。”
量劫！
这个词让所有人都心头一沉。
洪荒世界，量劫是悬在所有生灵头顶的利剑。
每一次量劫都是天地大洗牌，准圣之下皆为蝼蚁，圣人方能勉强自保。
焰灵姬难得严肃：“三太子的意思是，敖影他们可能在为量劫做准备？想借献祭亿万生灵之力，在量劫中搏一线生机？”
“不止。”
共淼轻声道，“或许……是想提前引爆量劫，趁乱证道。”
殿内一片死寂。
李寻欢打破沉默：“第二件事呢？”
敖丙收回目光，看向乌丝娜，神色复杂：“乌丝娜殿下，你体内的万水之心……是不是在进化？”
乌丝娜一愣，点头：“嗯。从碧波潭回来后，印记就一直发烫，好像要……长出什么东西？”
她拉开衣领一角——胸口的水滴印记中心，此刻多了一个极细微的漩涡纹路，正缓缓旋转，吞噬着周围的水灵之气。
敖丙与共淼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恭敬一礼。
“恭喜殿下。”敖丙道，“万水之心正在孕育‘灵胎’。”
“灵胎？”
“是器灵。”
共淼解释，“先天灵宝有灵，万水之心碎片重聚、又吸收大量纯净水灵后，开始重塑器灵。这个过程短则三年，长则十年。期间，殿下需每日以自身精血温养，并以大量水属性天材地宝供应。”
她顿了顿：“若成功，万水之心将恢复先天灵宝威能，殿下也可借此突破太乙金仙。但若失败……”
“器灵反噬，身死道消。”敖丙接话，说得直白。
乌丝娜小脸一白。
李寻欢握住她的手：“需要什么天材地宝？我们去弄。”
“清单在此。”
敖丙递过一枚玉简，“其中大半龙宫库藏都有，但有三样……比较麻烦。”
武媚娘接过玉简一扫：“‘归墟潮汐石’、‘不周山水精’、‘祖龙逆鳞粉’……确实麻烦。”
归墟是洪荒禁地，进去容易出来难。不周山早在巫妖量劫时撞断，水精难寻。
祖龙逆鳞……那是祖龙身上最硬的鳞片，存量极少，龙宫宝库也只有三片，还是镇库之宝。
焰灵姬凑过来看，突然眼睛一亮：“祖龙逆鳞粉？这个简单！娜娜现在是万水之主，找祖龙前辈的残魂要一点不就行了？”
“残魂已散。”
共淼摇头，“最后的意识在碧波潭时耗尽了。”
“那就去借！”
焰灵姬叉腰，“龙宫不是有三片吗？磨一点点粉，又不是全要！”
敖丙苦笑：“非我不愿。但那三片逆鳞是镇压东海气运之物，动一片，东海必有灾祸。”
僵住了。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当当当——！”
九声连响，是龙宫最高级别的警讯！
一名龙将冲进大殿，脸色惨白：“报——！归墟边缘的祭坛……爆发了！黑气冲天，已吞噬三千里海域！驻守长老……全部失联！”
敖丙猛地站起：“什么？！”
又一名传令兵冲入：“报——！东海各处出现空间裂缝，大量怨魂涌出，正在攻击水族村落！”
第三名：“报——！南海、西海龙宫同时传讯，他们那里也出现祭坛爆发！”
整个水晶宫都在震动。
敖影……出手了！
而且是一出手就全面开战！
乌丝娜胸口的印记突然剧烈发烫，她捂住胸口，额头冒汗：“王兄……印记在预警……有什么……大东西要来了……”
李寻欢当机立断：“敖丙太子，你坐镇龙宫调度。共淼道友，请你联络各族水神遗脉，共抗邪修。我们——”
他看向众女，战意升腾：
“去归墟，拆了那座最大的祭坛！”
武媚娘补充：“但去之前，得先解决乌丝娜的灵胎温养问题。没有完整万水之心，对抗敖影胜算太低。”
“简单。”雪女突然开口，“去归墟的路上，顺路找材料。”
“顺路？”
焰灵姬瞪眼，“归墟潮汐石在归墟深处，不周山水精在洪荒大陆西北，祖龙逆鳞在龙宫——这三个地方哪顺路了？”
雪女平静道：“敖影既然在归墟有大祭坛，那里必然聚集大量水属性宝物，潮汐石应该能找到。不周山虽断，但水精可能被某些大能收藏——比如，通天教主。”
众人眼睛一亮！
对啊！
截教教主，圣人老爷！
他老人家收藏里，说不定就有不周山水精！
“那逆鳞粉……”长乐轻声问。
李寻欢笑了，看向敖丙：“太子，若我能解决东海此次危机，保龙宫不失——三片逆鳞，借我一片用用，不过分吧？”
敖丙咬牙，思量片刻，重重点头：“好！若道友真能平定此次邪乱，我敖丙以龙族三太子之名担保——逆鳞，借你！”
“成交！”
李寻欢起身，情印光芒流转：
“那么，出发。”
“第一站——金鳌岛，求见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