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湘南海岸线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海风吹拂,带着咸湿的气息,却吹不散湘北篮球馆内残留的失败阴霾。与陵南那场一分之差的练习赛,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每个参与其中的队员心里,尤其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接近却又失去胜利的樱木花道,以及深感自己仍有不足的水户洋平。
两人沉默地走出体育馆,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汗水和训练后的疲惫。樱木低着头,那头标志性的红发也似乎黯淡了些,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可恶”、“就差一点”。洋平则显得平静许多,但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比平时更显沉默的态度,也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喂——!花道!洋平!”
就在气氛有些沉闷时,三个熟悉的身影如同救火队员般从街角冲了出来,正是樱木军团的另外三位成员——胖乎乎的高宫望,留着两撇小胡子故作成熟的野间忠一郎,以及一头黄发的大楠雄二。
“你们这两个家伙,磨磨蹭蹭的干嘛呢!本大爷的肚子都快饿扁了!”高宫一边跑一边嚷嚷着,圆滚滚的肚子很有节奏地颤动着。
“就是就是,输了球连饭都不吃了吗?这可不像你们啊!”大楠也凑过来,用力拍了一下樱木的后背,差点把他拍个趔趄。
野间推了推他那总是滑到鼻尖的眼镜,慢悠悠地说:“根据我的观察,人在血糖低的时候,更容易陷入悲观情绪。所以,当务之急是补充能量。”
樱木被他们这么一闹,沮丧的情绪被打断,有些烦躁地挥挥手:“去去去!本天才没心情跟你们瞎闹!那个该死的篮球……居然敢不听本天才的话!”
洋平看着眼前这三位活宝,嘴角不自觉地带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他知道,这是他们独特的关心方式。
“少废话!”高宫一把搂住樱木的脖子(尽管有些费力),“走!老地方!今天本大爷请客!慰劳一下我们两位奋战到最后的英雄!”
“诶?高宫你请客?”樱木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一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哼!偶尔也要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大爷的慷慨!”高宫挺了挺胸膛,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大楠和野间也在一旁起哄,半推半拉着,将樱木和洋平带向了他们最常去的那家——街角那家招牌有些陈旧,但味道绝对正宗、分量十足的“力之源”拉面馆。
拉面馆里热气腾腾,浓郁的猪骨汤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五人挤在一张略显狭小的桌子旁,高宫豪气地点了五碗特大号叉烧拉面,外加几份煎饺。
“老板!快点!我们的英雄饿坏了!”高宫朝着厨房方向喊道。
很快,五大碗堆满叉烧、笋干、溏心蛋,汤色奶白的拉面被端了上来。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少年们的脸庞。
“我开动了!”x5
短暂的沉默后,便是吸溜吸溜吃面的声音。运动后的饥饿感是最好的调味料,就连心情不佳的樱木也暂时放下了烦恼,大口地吞咽着面条。
几口热汤下肚,胃里暖和起来,气氛也活跃了一些。
“我说花道,”高宫嘴里塞满了叉烧,含糊不清地说,“你今天可是把那个陵南的大个子搞得够呛啊!我看他都快被你抢篮板的气势吓尿了!”
“真的吗?”樱木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耷拉下去,“可是……本天才最后还是五犯毕业了……都没能打到最后……”
“那有什么关系!”大楠立刻接口,挥舞着筷子,“你下场的时候,我们可是领先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樱木花道在场上的时候,我们湘北就是更强的队伍!你是我们的……呃……秘密武器!对,秘密武器!只是因为太强了,裁判怕比赛失去平衡才把你罚下去的!”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野间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推了推眼镜,用他特有的冷静语气分析道:“根据不完全统计,你在场上的二十多分钟里,湘北的二次进攻机会比陵南多出百分之七十。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据。可以说,你是湘北内线的屏障和永动机。”
洋平听着他们夸张的吹捧和漏洞百出的“数据分析”,忍不住笑了笑。他知道这些话里水分很大,但那份毫无保留的支持和信任,却是真的。他看了一眼樱木,发现那家伙虽然嘴上说着“少来这套”,但腰板却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些,吃面的速度也更快了。
“还有洋平!”高宫又把目标转向了洋平,“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居然能把那个仙道防得那么难受!我都看见他皱眉了!”
“没错没错!”大楠立刻化身现场解说,“只见水户洋平,如同鬼魅般缠绕在仙道彰左右,任他左冲右突,愣是无法摆脱!好一堵移动的叹息之壁!”
野间补充:“而且你几次传球都非常及时,思路清晰。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都撑不到最后时刻。”
洋平面对他们的夸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还差得远。仙道学长并没有用全力,而且我的进攻还需要加强。”
“哎呀,洋平你就是太谦虚了!”高宫不满地嚷嚷,“你看看流川枫那个臭屁的家伙,进个球就一副天下第一的样子!你要有他一半……不,十分之一的嚣张,早就名震神奈川了!”
“就是!洋平你可是我们樱木军团的智囊!未来是要成为球队大脑的男人!”大楠用力拍着洋平的肩膀。
樱木也终于从面碗里抬起头,抹了把嘴,看着洋平,难得认真地说:“洋平,他们说得对!下次,我们一定要赢!本天才负责抢下所有的篮板,你负责……负责那个什么……指挥!我们两个联手,一定能把那只臭狐狸和臭仙道打得落花流水!”
看着樱木重新燃起斗志的眼睛,洋平心中那点因失败而产生的阴郁也消散了不少。他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好,下次一起赢回来。”
“干杯!”x5
五个杯子(里面是麦茶)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少年们的笑声和吵嚷声回荡在小小的拉面馆里,冲淡了失败的苦涩,只剩下友情的温暖和对未来的期待。
吃完拉面,五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
“喂,洋平,”樱木勾住洋平的脖子,小声问,“你说,我们真的能变得更强吗?强到可以打败陵南,打败海南?”
洋平看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目光沉静而坚定:“当然。我们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们拥有不输给任何人的天赋。剩下的,就是把天赋兑现成实力。而这个过程……”他看了一眼身边吵吵闹闹的三人组,以及勾着他脖子、眼神充满期待的樱木,笑了笑,“有这些家伙在,应该不会无聊。”
“哈哈哈哈!没错!”樱木放开洋平,跳到前面,对着夜空挥舞着拳头,“本天才一定会成为日本第一的篮球手!你们就等着瞧吧!”
“白痴\/笨蛋!”高宫、大楠和野间异口同声地吐槽,但脸上都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