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石台慢慢站起来，腿还在抖，但脑子已经清醒了。刚才那股知识灌顶的劲儿总算过去了，秘籍现在正贴在我胸口，冰凉凉地压着心跳。我低头看了眼手掌，指节发青，右臂那处旧伤隐隐抽着，像是有根铁丝在里面来回拉扯。
可顾不上这些了。
“学都学会了，不试试岂不是亏大了？”我喃喃一句，左手缓缓抬起，指尖微微发麻。
空气里忽然荡起一层看不见的波纹，像水面上被风吹皱的倒影。我盯着前方三尺，集中精神——系统给的提示很明确：冷却六十秒，持续三秒，用不好自己先裂开。
但我杨俊什么时候怕过风险？
掌心一沉，仿佛撕开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道漆黑缝隙凭空浮现，边缘泛着幽蓝微光，像是夜色被硬生生割开了一条口子。我屏住呼吸，低声笑了：“真成了……老子现在也是能玩空间的男人了。”
苏清雪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我，眉头都没动一下：“就这？花里胡哨的，连风都没刮起来。”
我没理她，转身看向房间角落那块废弃的石墩——半人高，灰褐色，早年应该是某个机关的底座，如今歪在那儿积满了灰。
“看好了。”我说完，侧身拉开距离，左臂一挥！
掌中裂隙如刀锋般划出，无声无息。
“嗤——”
没声音，也没震动。
可下一瞬，那石墩从中断裂，切面平整得像是打磨过的镜面，连一丝碎屑都没溅起。两截石头静静分开，几秒后才轰然倒地，激起一圈尘烟。
我瞪大眼，忍不住吼出来：“卧槽！这也太干净了吧！”
回头就看见洛昭抱着卦盘坐在墙角，嘴角微微翘了下，没说话。
苏清雪脸色倒是变了变，眼神扫过切口，又落回我手上那道正在缓缓闭合的裂隙，终于开口：“……切割得很稳，但实战呢？你能保证每次都在敌人不动的时候慢慢比划？”
“你说啥？”我故意凑近一步，掌心裂隙再度浮现，还故意晃了晃，“你说我这招不够狠？要不要我给你来个现场演示？比如——把你外衫从领口一路剪到腰带？”
她瞳孔一缩，瞬间拔剑。
“找死！”话音未落，剑光已至。
我咧嘴一笑，原地一个翻滚躲开，顺手一抓，地上几片青铜碎片腾空而起，在我身前排成一道弧线。她一剑劈来，金属盾应声成型，铛的一声撞出火星。
“哎哟！动真格的啊？”我边退边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至于吗？”
“你再敢拿那种话说我，”她剑尖直指我鼻尖，“下次我不砍衣服，直接砍手。”
“行行行，我错了。”我举手投降，裂隙在掌心收拢，却还是忍不住补一句，“不过你脸红了是真的吧？别装镇定了，我都看到了。”
她气得手腕一抖，剑锋横扫。
我又往后跳两步，差点撞上洛昭坐的石墩。她头都没抬，只淡淡说了句：“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会儿？等会儿真打起来，我看谁救谁。”
“她追我！”我指着苏清雪喊冤，“我又没真动手，说句话都不让？”
“你哪句话是正经的？”苏清雪收剑入鞘，脸颊却还没完全褪红，“满嘴胡言乱语，跟街边混混一样。”
“混混能有这本事？”我扬了扬手，掌心再次裂开一道缝隙，这次故意对着自己脖子比划了一下，“你看，我要是想，现在就能把自己脑袋削下来——当然，我不会干这种傻事。”
“那你刚才对着我比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冷笑。
“那不一样。”我收了技能，拍了拍胸口的秘籍，“我现在可是掌握了禁术级功法的人，说点俏皮话怎么了？再说了，刚才那么紧张，不放松一下脑子都要炸了。”
洛昭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我怀里的书上：“你觉得这书真的那么简单？刚才那些宝箱符文同步闪烁，明显是某种连锁反应被触发了。你学会的只是第一步，后面肯定还有坑。”
“我知道。”我点头，“但它现在在我手里，而且我能用。这就够了。”
我活动了下手腕，体内那股新觉醒的空间感知在经脉里缓缓流转，像是多了一条隐秘的小河。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有种细微的牵引力，仿佛整个房间的“结构”在我眼里变得透明了几分。
“再来一次。”我说着，又举起手。
这一次没对准石墩，而是冲着空中虚斩。
裂隙划出，空气像是被剪开的布帛，留下一道短暂存在的黑色痕迹，三秒后悄然弥合。
“冷却开始了。”我感受着体内的能量停滞感，“六十秒……有点长，但能接受。”
“你确定这玩意儿能杀人？”苏清雪靠在墙边，语气依旧不信，“它连风都不带起，敌人根本察觉不到。”
“正因为察觉不到才可怕。”我转头看她，“你想啊，一刀劈过来，你以为躲开了，结果内脏已经被切成两半——等你倒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早就死了。”
她皱眉：“太阴损了。”
“这不是阴损，这是效率。”我嘿嘿一笑，“要不咱现在试试？你站那儿别动，我保证只切你一根头发。”
“你敢！”她眼神一厉。
“我就说说。”我摆手，“你瞧你，一听这话反应比谁都快，说明心里也怵是不是？”
洛昭忽然轻笑了一声：“你们俩吵得跟市井夫妻似的，还好意思谈什么禁术传承。”
“谁跟她像夫妻！”我立马否认。
“谁稀罕跟你像！”苏清雪也同时开口。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别开视线。
我挠了挠头，正要再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忽然感觉掌心一热。
低头一看，秘籍竟然在怀里微微发烫，封皮上的银色符文开始流动，像是活了过来。
“嗯？”我赶紧掏出来，“又搞什么幺蛾子？”
洛昭站起身走过来：“不对劲，符文频率变了。”
我抬头看向四周，果然发现那些散落的宝箱，原本安静的符文此刻全都亮了起来，节奏一致地明灭闪烁，像是在呼应什么。
最深处那个金色宝箱嗡鸣声更响，表面符文急速流转，竟浮现出一行转瞬即逝的文字：
【第一试炼：裂隙之刃】
我愣了下，随即笑出声：“好家伙，刚学会就要考试？”
苏清雪冷冷道：“你以为秘籍白送的？这种级别的东西，必然要验证资格。”
“那正好。”我握紧秘籍，掌心再次凝聚出一道裂隙，眼神亮得吓人，“既然要考，那就让我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空间斩’。”
头顶的裂缝仍在蔓延，黑袍傀儡静静伫立，手中的弯刀幽蓝微闪。
我盯着它，咧嘴一笑，低声说道：
“来啊，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不讲规矩的新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