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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书记到底是怎么当的?
京州的治安竟然败坏到这种程度!
前些日子才发生持械行凶的恶性案件,现在连陈老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干部都遭人毒手,被打进医院...这成何体统?
电话那端,高育良神情严肃地听着沙瑞金的训斥。
待沙瑞金情绪稍缓,他沉声解释道:
袭击陈老的是山本集团的人。
起因是大风厂的几位股东去厂区讨要说法,结果遭到山本集团人员殴打。
这些股东走投无路,只得向陈老求助。
陈老得知后十分震怒,亲自带人去与山本集团交涉。
不料在交涉过程中,山本集团的人竟对陈老和股东们大打出手。
听完事情经过,沙瑞金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他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片刻后,沙瑞金目光凌厉,斩钉截铁地下令:
立即逮捕山本集团相关人员!
说完便挂断电话,转身走向李恩娜。
沙瑞金面带歉意地对李恩娜说:
李总,实在抱歉,突发紧急情况需要处理。关于贵司入驻京州的事宜,可能要暂缓几日。
待处理完这些事务,我们再详谈合作细节。
李恩娜方才已听到沙瑞金的怒斥,明白事态严重,遂会意地点头微笑。
她优雅地伸出手,温声道:
沙书记不必介怀,您先处理要务。
相信以您的能力定能妥善解决。
合作事宜我们可以择日再议。
沙瑞金与李恩娜短暂握手后,立即转身快步走出华大酒店茶楼。
他步履匆忙,似乎肩负着重要使命。
抵达酒店地下停车场,沙瑞金迅速坐进等候的专车。
车门关闭的瞬间,轿车便飞速驶向
一人民医院。
车内,沙瑞金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山本集团是他亲自引进京州的投资项目,而陈来又是他敬重的养父。
如今陈老遭山本集团人员殴打,此事若处理不当,不仅良心难安,更会影响他在汉江的威信。
想到这些,沙瑞金感到太阳穴阵阵刺痛。
他闭目平复情绪,却总浮现陈老受伤的场景和舆论质疑。
赵东来匆忙赶到医院时,额头渗出细汗。
他快步走向病房,暗自祈祷陈老平安。
推门看见陈老已醒,悬着的心才稍安。
询问医生得知陈老仅面部肿胀,赵东来松了口气,但仍难掩关切。
他轻握陈老的手问道:您感觉如何?
陈老面无表情地问:那些人抓到了吗?
见赵东来点头,陈老神色稍缓。
另一边,祁同伟接到白老电话后神情严肃。
张怡君见状小心询问:出什么事了?
祁同伟沉默片刻道:上面让我去京都学习三个月。
这时候去京城?还要三个月?
祁同伟微微颔首,声音里压着怒意:
看来是我太收敛了!
让上面以为我好欺负!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我不在的时候,沙瑞金这个一把手能翻出什么浪花!
他一把抓起电话,直接拨通了高育良的号码。
高育良正为陈老被打的事焦头烂额。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他立即接起,沉声道:我是高育良。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师,是我。
高育良顿时来了精神:
同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简单寒暄后,祁同伟直入主题:
老师,我准备去趟京城。
这段时间,不能让沙瑞金过得太舒服。
高育良心里咯噔一下。
他明白,祁同伟这是要反击了,要向上面证明自己不是好惹的。
他当即表态:
同伟,我知道怎么做。
交代完几件要事后,通话结束。
祁同伟放下电话,目光坚毅。
他知道接下来的行动关乎成败,但已下定决心要拼出一条路。
他定了定神,快速联系了田国富、警一和赵瑞龙。
在电话中,他详细布置任务,强调紧迫性。
语气不容置疑,透着威严。
安排妥当后,祁同伟端起张怡君刚泡的茶。
轻吹热气,浅尝一口。
茶香沁人,却抚不平他翻涌的心绪。
张怡君静静注视着祁同伟的每个动作,意识到他这次是认真的。
她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老板,我们这样针对沙瑞金,会不会让上面不高兴?
祁同伟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从容地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回应:
不高兴?他们凭什么不高兴!
华大、山水、汉龙这些企业为当地创造了多少就业机会,拉动了多少经济增速,更让京州跻身全国前五,他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语气里透着十足的把握和轻蔑,显然没把所谓的放在眼里。
稍作停顿后,祁同伟继续道:
我们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地方稳定和发展。
沙瑞金的到来搅乱了原有格局,他的某些做法已经越界了。
如果不及时制止,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他的眼神犀利而坚决,仿佛能看穿一切阻碍。
听完这番话,张怡君略感安心。
但仍有些顾虑:但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万一走漏风声,我们可能会很被动。
祁同伟淡然一笑:别担心,我自有打算。
只要计划周详,行事稳妥,就不会出大问题。
况且,我们在上面也有人脉,都会支持我们的。
说到此处,他眼中掠过一抹厉色。
张怡君会意地点点头。
她了解祁同伟向来谋略过人,行事自有一套章法。
既然他下定决心,必然经过深思熟虑。
以他的能力和手腕,定能妥善处理。
话虽如此,张怡君胸中的怒火仍未平息。
她清楚,上面那些人无非是眼红汉江的发展成果,想要不劳而获。
要知道,汉江今日的繁荣,全靠老板十年如一日的苦心经营。
可这些人竟想卸磨杀驴,坐享其成,简直 ** 至极!
见张怡君愤懑难平,祁同伟心生怜惜。
他轻抚她的面颊,柔声劝慰:别气了,怡君。
想从我手中夺走桃子绝非易事。
你要明白,如今汉江的核心层几乎都是我的人。
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击退那些居心叵测之徒。
说到这儿,祁同伟的目光愈发锐利而笃定。
沙瑞金虽是汉江省的一把手,但若没有我的授意,原本一个月能解决的事,现在拖上半年也不见得有结果。
更何况,他对那些人无可奈何,毕竟许多事务不是他一句话就能优先处理的。
难道沙瑞金敢明目张胆地滥用职权,随意开除无辜之人?
再者,重大决策并非沙瑞金一人说了算,而是需要几位 ** ** 共同表决才能通过。
所以,如果沙瑞金在京州三个月只完成了别人半个月就能搞定的事,京都那边会怎么看他?
张怡君听完,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附和道:
“到那时,京都的人一定会觉得沙瑞金能力不足,毕竟连您这位大boSS都已经调走了。”
祁同伟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峻的笑意。
京都那些人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只用了十年,就在汉江打造出如此牢不可破的势力。
如今的汉江,就像铁桶一般,坚不可摧。
即便是京都的长老亲自驾到,没有他的默许,也只能铩羽而归。
至于其他人,若敢轻举妄动,下场只会比沙瑞金更惨。
除非一次性撤换汉江几十名核心骨干,否则根本无济于事。
更何况,这些人的政绩有目共睹,加上他在京都的关系网,想动他们绝非易事。
“好了!”
祁同伟沉声道:
“你马上联系qq集团的马腾,安排后天召开新闻发布会并签约。
另外,让副省长警一过来一趟,我有任务交给他。”
张怡君恭敬应下,随即转身离开。
祁同伟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待她走远,他缓缓坐下,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另一边,沙瑞金面色阴沉地走进医院病房。
当他看到左脸肿胀的陈老时,怒火瞬间爆发。
恰在此时,他瞥见赵东来,当即厉声呵斥起来——
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居然让陈老受这种罪!简直是一群废物!他的怒火越烧越旺,嗓门也越来越大。
赵东来垂着脑袋,半句话都不敢顶撞。
发泄完怒气,沙瑞金稍微冷静了些,立即命令赵东来彻查那些人是否涉黑,要求他尽快给出准确答复。
待赵东来退出病房,沙瑞金这才慢慢踱到陈老床前。他俯下身,轻声询问:陈老,您感觉如何?身体还撑得住吗?
听到这声问候,陈老眼眶一热,却硬是把泪水憋了回去。他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小金子,我这条老命还经得起折腾。就是没想到啊...年轻时扛着**包冲锋陷阵都没皱过眉头,临老了反倒被樱花国的人踩在头上作践。
说到这儿,老人家的声音开始发抖。他死死攥住沙瑞金的手,像是要从对方身上汲取力量。
沙瑞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用力回握陈老的手,一字一顿道:您放心,这笔账我一定让他们十倍偿还。又宽慰了几句,他才起身走到窗边,再次拨通高育良的电话。
此时的高育良刚结束与祁同伟的通话。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他故意晾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故作平静地招呼道:沙书记...
陈老今天被樱花国的人当众羞辱!沙瑞金根本不给对方寒暄的机会,这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说完直接掐断了通话。
高育良握着手机愣在原地。陈老作为种花家功勋卓着的老**家,竟遭此毒打不说,还被樱花国如此折辱,实在令人发指。他当即要联系赵东来,转念一想却又拿起电话找祁同伟——毕竟方才这位得意门生还放话要让沙瑞金寸步难行。
尽管清楚祁同伟知晓此事后必定严惩那些樱花国人,但这个电话依然非打不可。
张怡君得到祁同伟许可后,再次走进办公室,脸色铁青地汇报道:老板,大事不好!山本集团那群畜生把陈岩石打进医院,还用 ** 脚踩踏陈老......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祁同伟闻言猛地起身,眼中迸发出骇人寒光。虽然他与陈岩石有些过节,但樱花国人竟敢如此侮辱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简直找死!
马上通知赵东来,把那个恶徒放了。祁同伟森然下令,等他一出警局,就让保一带人废了他四肢,挑断手脚筋,拖到医院门口给陈老下跪认罪!
怒火未消的祁同伟补充道:等处置完这个畜生,把所有参与的樱花国人都按 ** 罪论处!
张怡君心头一震,这手段堪称酷烈,但她毫不迟疑地转身执行命令。
接到指令的警一立即通知赵东来放人。赵东来虽惊怒交加,还是咬牙释放了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