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热闹散得差不多了,邻居们三三两两地回家,笑声渐渐被风吹淡。
我回到屋里,阳光正好斜斜地照在窗台上,那束康乃馨和小雏菊在光里轻轻晃着,像在向我眨眼。
楚奶奶把花重新摆了摆,怕它歪了。
“你忙你的去吧,我一会儿再去烧壶水。”她回头对我说。
我点点头,坐在炕沿上,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是慈善机构工作人员发来的消息,几个紧急救助申请,还有一个科研项目的进展报告。
我看着这些信息,心里有种踏实感。
说起来,我名下有十几家慈善机构,做的事挺杂的。
小到帮没钱看病的人付医药费,帮没钱上学的孩子交学费。
大到给国家的科研项目捐钱,支持科学家搞研究。
遇到地震、洪水、旱灾,我们也第一时间捐款捐物。
陈爷爷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看啥呢?这么认真。”
“救助申请。”我接过茶,吹了吹,“有个孩子得了白血病,家里没钱治。”
陈爷爷叹了口气,“唉,这病可不能拖。”
“已经让医院先治,费用我们垫上了。”我笑了笑。
楚奶奶从厨房探出头,“这就对了,救人要紧。”
我心里暖了一下。
想起三个月前,一个小女孩的爸爸给我打电话,哭得几乎说不出话:
“我女儿得了白血病,家里实在没钱治了。”
我当时没犹豫,直接让工作人员联系医院,先把钱垫上。
三个月后,小女孩康复出院,她爸爸特地带着她来我公司,给我鞠了个躬:
“张总,您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钱我会尽力还上的。”
我摆摆手:“别这么说,这是我们该做的,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再想别的。”
小女孩躲在爸爸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说:“谢谢张阿姨。”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
……………
那天,我刚处理完白血病女孩的后续随访资料,窗外的阳光正好。
张熙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是你要的山区助学项目的名单。”
我接过一看,全是一些小学生的名字,有的父母外出打工,有的父母不在了,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下个月要不要去一趟?”张熙问。
“去,”我点头,“我想亲眼看看他们。”
半个月后,我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从城市一路颠簸到了大山深处。
山路蜿蜒,两旁是高耸的松树,风一吹,松涛阵阵。
到了村口,几个孩子正追着一条黄狗跑,看到我们的车,全都停下脚步,好奇地望着。
学校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墙面斑驳,操场上只有一个篮球架,篮筐已经歪了。
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刻着风霜,“张总,您能来,孩子们高兴坏了。”
走进教室,孩子们的眼睛像黑葡萄一样亮,手里握着短短的铅笔,作业本的纸薄得能透字。
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起来,“张阿姨,您真的会帮我们交学费吗?”
我蹲下来,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会,而且还会给你们买新书包和文具。”
她低下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那一刻,我看到她眼里闪过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亮。
离开的时候,孩子们追着我们的车跑,一边跑一边喊:“张阿姨,再见!”
我回头看,他们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被山路拐角吞没。
张熙叹了口气,“你又要心软了。”
我笑了笑,“心软一点,没什么不好,再说,我又不是是非不分。”
回到公司没几天,我收到一个电话,是国家航天科研院的负责人打来的。
“张总,我们的一个重点项目遇到了资金困难,您看能不能支持一下?”
我毫不犹豫,“钱不是问题,项目一定要做好。”
转账那天,张熙拿着文件走进来,“你这是支持老公的同行啊。”
我抬头瞪了她一眼,“我是支持国家。”
她笑着摆摆手,“行行行,你伟大。”
半个月后,我受邀去参观他们的实验室。
隔着玻璃,我看到科研人员穿着白大褂,神情专注地调试设备。
负责人介绍说,这次捐赠的资金将用于新型卫星的研制,未来可以在气象预测、灾害监测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我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事不仅是在帮助一个人、一个家庭,还可能影响到更多人,甚至整个国家。
走出科研院的时候,夕阳正缓缓落下,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金色。我深呼吸一口气,心里格外踏实。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利。
三天后,负责人的电话再次打来,语气明显比上次沉重。
“张总,有个情况得跟您说一下,我们的项目遇到了技术瓶颈。”
“什么瓶颈?”我问。
“卫星的核心传感器出了问题,性能达不到预期,国外又对我们实行技术封锁,买不到合适的配件。”
挂了电话,我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原来科研并不是有了钱就能一帆风顺,它的道路上,布满了看不见的荆棘。
回到办公室时,张熙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双手按着太阳穴。
“怎么了?”我走过去问。
“还不是你那个航天项目,”她叹了口气,“我这边刚帮你整理完捐赠合同,那边就发来一堆技术资料,让我帮忙联系国内的供应商。”
我凑过去看,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参数和专业术语,看得我眼花缭乱。
“这些东西你看得懂吗?”
“懂个大概,但要找到性能接近、价格合适的替代方案,得一家家比对,还要考虑兼容性和稳定性,这活儿比我想象的难多了。”她苦笑。
接下来的一周,张熙几乎每天都在打电话、发邮件,联系全国各地的厂家。
有一次,她刚挂掉电话就趴在桌上,“我头都要炸了,这些厂家不是说技术达不到,就是要价高得离谱。”
我递过去一杯热咖啡,“辛苦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她摆摆手,“不行啊,那边催得紧,今天必须给他们一个初步答复。”
为了更直观地了解情况,我再次去了科研院。
这次,他们带我进了内部实验室。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味,机器运转的低鸣声像是一首永不停歇的乐曲。
一位年轻的工程师正低着头,用镊子小心翼翼地调整一个巴掌大小的传感器。
“这就是我们遇到问题的部件。”他抬起头解释道,“它需要在极端温差下保持高精度,国外的产品能做到,但我们的……还差一点。”
“差一点是多少?”我问。
“0.03摄氏度的误差。”他顿了顿,“但在卫星上,这0.03度可能导致整个数据模型失效。”
负责人在一旁补充,“我们已经尝试了三种方案,失败了十几次,每次失败都意味着几十万的投入打了水漂。”
我看着工程师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