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一声轻响，男人抬手抚摸肚皮，一张脸上写着心满意足四个大字。
在他的对面，几道身影放松地坐着，手里还端着酒杯。
“琴酒自己偷偷享受不告诉我……”朗姆叹了口气，眼神都显得有点幽怨，“这年头，内鬼这种搞情报的人都得放在行动组了。”
多浪费啊！
他，朗姆，绝对能培养出一个情报专家的好不好！
闻言，琴酒挪开视线，根本懒得搭理。
当初自己的记录被破的时候，他行动前刚好碰上朗姆的面，还调了朗姆的手下去踩点删除酒店监控。
当时朗姆怎么说的？
狙击天赋啊，那挺好的，你去吧，我这里不需要只会狙击的小年轻，培养成本有点高，时间也有点久。
当时朗姆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流浪汉捡垃圾，就差开口说两个狙击卧底是瞎眼了，现在呢？
琴酒懒得搭理，撑着下巴消失，怀里还搂着一只小猫。
银灰色的猫半躺在琴酒臂弯之中，毛发贴着衬衫布料，剪过的指甲磨得光滑，正睁大了眼睛用圆滚滚的胖爪子扒拉琴酒的发梢，似乎是将银白色的长发当做了逗猫棒一样。
“这次的酒有什么说法吗？”
小原游确认自己现在吃的药没有和酒精有什么冲突之后才倒了一小杯，坐在朗姆身边虚心请教，“什么味道？”
“果香？还有一点发酵时木桶的味道。”朗姆谆谆教诲，目光盯着小原游，“尝到了吗？”
小原游抿起嘴唇，仔细品味，“还是酸酸的，不好喝。”
“一万刀，一瓶。”
小原游：……
小原游沉默片刻，点点头，“行，那还挺好喝的。”
他尊重金钱。
小原游收回了视线，靠在沙发上面慢慢喝酒，感觉自己确实像是个土包子进城了，什么都尝不来，“你最近有没有从中华采购的想法？”
朗姆沉默着想了想，迟疑道：“想买什么？”
查得严，组织没有什么分支，但是……
可以找两个明面上的公司直接采购走流程。
“想要……”小原游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茶叶，火锅底料，别的倒是没什么。”
朗姆：……
这点儿东西完全不足以支持他单开一条采购线。
朗姆面无表情，“日本买不到？”
“便宜的味道不对，味道对的太贵了。”小原游揣手，理直气壮。
朗姆：……
琴酒已经抠门到这种地步了吗？
朗姆的视线看向琴酒，眼底带着明晃晃的疑惑。
琴酒侧头，保持沉默。
懒得说，纯抠门。
“别这么看我大哥，我单纯抠门。”小原游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更理直气壮了，“最近也没有机会到处打工赚优惠诶。”
员工价都没了。
朗姆叹气，“行行行，看在这一顿宵夜的份上，我给你……”
话说了一半，朗姆看着还没用完的火腿陷入了沉思。
这顿饭好像也是自己赞助的。
算了，不和小孩计较。
“我给你买！”
朗姆叹气，喝完酒后起身，“走了，哦对了，宾加刚刚告状说你凶得很，骂完还骂。”
小原游半月眼，“他是小孩子吗？我家美月上幼儿园之后都不告状了？”
朗姆叹气，转头，“你家美月的幼儿园都是我找人去和你姐姐搭关系送进去的。”
琴酒是安排了，但给小孩找个好一点的学校这种事情总不能直接拎着枪去吧？
还不是他手下那些情报员温温柔柔的上场的？
小原游：……
小原游仰头看着朗姆，露出一点温和的笑，“谢谢你。”
朗姆闭眼，“算了，我还是走吧，和你们一群疯子聊不来。”
朗姆步履沉重的离开，登上等在不远处的车子，在手机上按来按去思索着。
买吧买吧，下次吃宵夜他还来。
当投资了。
安全屋内，小原游站在窗边目送朗姆的车子离开，自己再一次缩回沙发上面发呆。
良久，小原游询问：“boSS同意拆他家了吗？”
琴酒：……
小原游上辈子是什么宝藏探测器吧？
“拆，你要多少？”
“要……”小原游犹豫了一下，“涨价了，这次要一块砖。”
话音落地，伏特加默默转头，看向小原游的眼神都带着震惊二字。
涨价。
确实是涨价了，而且涨幅还不低。
但是要看和什么比，对于黄金造的别墅来说，这个涨价幅度相当于买几百万的房子中介费从一块变成两块。
琴酒不耐烦地起身，抱着猫去了卧室休息。
两个小弟目送琴酒离开，然后对视一眼。
伏特加坐在小原游的身边，“我帮你多拿半块，下次有洋子小姐的签名专辑记得给我。”
小原游看了一眼伏特加，指指点点，“你找毛利兰，她和洋子小姐关系还不错。”
“真的吗？”伏特加睁大了眼睛，期待至极。
转而，伏特加又叹息，“这不是找她也得经过你嘛。”
他们罪犯很有界限的好不好，毛利兰是小原游的证人，除非小原游断联，否则绝对不会直接调用对方手下的人的。
那叫挑衅。
“行，那我回去给她说。”小原游低声说着，又好奇道：“你这几次和毛利兰见面的时候，她状态如何？”
孩子还是太乖了，好学生，肯定没办法接受自己黑暗的未来的。
他还不能自己问，毛利兰肯定强颜欢笑。
闻言，伏特加回忆着，“没什么反应吧，我又没有绕过你让她去杀人。”
证人罢了，要不是小原游伤的意外，要不是没有别的人能混进医院送药，他才不会联系毛利兰。
小原游皱眉想了很久，“基尔的灭口行动是……”
“贝尔摩德动手，毛利兰帮了点忙，不多。”
伏特加看过来，盯着小原游的眼睛。
小原游扯下嘴唇上一点死皮，起身套上衣服，“不对，基尔的存活不是命硬或药物误差，是贝尔摩德给毛利兰的投名状。”
“你叫大哥，我要贝尔摩德的踪迹，我去找毛利兰。”
伏特加：？
种种信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伏特加快速起身冲到了卧室。
门一推开，琴酒已经套上了外套，语气冷淡，“看来麻醉药没影响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