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了？”
“好像是在比试。”
“可是马上就要到极限距离了。”
“靶场的极限距离吧？”
窃窃私语从身后响起，枪击声一下接着一下，靶子渐渐远离靠近了靶场最远的地方。
冲矢昴首先放下了手中的狙击枪，站直了身体晃了晃手腕，“不玩了，已经有些困难了。”
没有到自己的极限狙击距离，但是靶场受不住了。
这次琴酒还真是找了个好用的狙击手，但可惜，是个来自公安的卧底。
他侧过头，看着小原游脸上流露的笑容，眉心都忍不住要皱起来。
没有压力，就像是随手玩玩一样轻松随便，这个距离也没有触及小原游的极限。
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朝着小原游露出笑容，“小原的天赋很不错啊，当警察很合适，以后可以成为一个狙击手呢。”
“我还是更愿意成为一个抓鸡捞鱼的民警。”小原游笑了一声，转身朝着休息的沙发走去，“昴先生的天赋倒是让我惊讶。”
冲矢昴在心里微微叹息，脑子里又不受控地想起了那个死在自己面前的卧底先生。
苏格兰酒。
苏格兰的天赋很平衡，但都不弱，狙击的时候可以当做狙击手，手枪的射击准度也不弱，格斗术更是令人惊叹。
他和波本掐起来的时候都是苏格兰一手一个强行扯开的，明明他和波本的实力也不弱，但对方就是轻飘飘地扯开了，还要嘟囔两句。
但现在看来，这份天赋似乎随着亲缘关系传承下来。
哦，不对。
小原游格斗术不太行，偷偷摸摸戳了朱蒂一刀还让朱蒂跑掉了。
“小原哥哥好厉害。”柯南仰着头卖萌，声音都显得格外幼稚。
小原游擦擦手瞥了柯南一眼，“啧，这个声音像是能把糖果厂吃破产。”
柯南：……
因为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啊。
柯南失落叹气，咬着毛利兰投喂的水果，含糊道：“小游哥最近没有回家哦。”
“那边房子太大了，开空调费电，所以住在别的地方。”小原游低声解释，翻看着自己的手机，“而且之后也要住学校了，很少回去。”
柯南：？
那他……搬家是为什么？
哦，因为自己家被炸了还没修好。
吃完水果加餐，小原游和毛利小五郎挪到了一旁的房间之中练习格斗术。
一次又一次的过肩摔，小原游甚至无法坚持着看到毛利小五郎的下一招。
良久之后，毛利小五郎眨了眨眼，“让小兰来和你练吧。”
他都怕把目暮十三看好的小下属直接摔死。
小原游揉了揉后脖颈，“也行。”
地上很厚实，至少没有琴酒摔得痛，
毛利小五郎还指点一些招式，而琴酒训练的时候就简单多了。
外套一脱帽子一丢，头发随便挽起来就招招手。
什么招式脏用什么招，只要能挣扎反抗就算进步。
毛利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短裤，想了想后直接脱掉鞋子，“这样不疼。”
穿着鞋打架伤害飙升，毕竟鞋子也能当做武器。
伊达航啃着自己背来的灵魂零食，朝着小原游抬起下巴，“教一教吧，好歹别被打死。”
诸伏景光：……
他教了啊。
这不是才教半个月，还没养成抵挡反击的肌肉记忆吗？
诸伏景光咬着一根冰棍，飘到了小原游的身边，声音含糊，“别看对方的招式，注意我的动作，你学我就行。”
他往前挪了挪，勉强让一人一鬼的身躯重合，仗着自己是个鬼给出一份打架指引。
小原游眼皮一颤。
这样吗？
像是小时候学写字的时候本子上面画出的辅助字，不需要会写，只需要先学习描线条。
小原游莫名觉得很合理，听话地照做，
不远处，冲矢昴的心头冰凉一片。
看看看，苏格兰的格斗技巧都用出来了对吧？
这还卧底！
卧底的时候不要被琴酒认出来掐死啊！
哦不对，苏格兰在组织负责狙击，也没和琴酒打过架，琴酒认不出来。
冲矢昴，哦不，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将满心惆怅藏在伪装之下，侧过头点燃一支香烟，靠在窗边沉重叹气。
不合作，自己在组织没有任何消息来源。
合作就得坦诚地如实相告，但只要一说出来，小原游连解释都不听直接拎着刀和自己拼命。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没有经过警察的系统训练，没有太深的执念，面对杀兄仇人，别说卧底透露情报了，小原游当场转身彻底加入组织追杀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难道自己要去联系波本获取情报吗？
说的好像波本不想砍死自己一样。
赤井秀一感觉自己现在面对的所有选项都带着坑，只能犹豫，等待，等待一个很好的时机。
要么促成合作，要么通过宫野明美找到雪莉酒建立联系。
“昴先生一起去吃火锅吗？”
打架中场休息的小原游发出邀请，看向冲矢昴的眼中都带着温柔的笑，“我们打算一起去吃火锅，昴先生也来吧，我想多了解一下昴先生。”
冲矢昴：？
从躲避变成接近？
难道……
冲矢昴弯着眼睛看着小原游，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啊？
这是看到了冲矢昴的狙击天赋，打算拉入组织？
赤井秀一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二次卧底的机会，想了想后露出一点笑容，“好。”
是不是打算染黑自己还不确定，但是他确实需要一个和小原游常常接触的机会。
小原游点了点头，靠着窗口点燃一支烟，打算等会儿回去继续和毛利兰互殴。
哦，不能是互殴。
毛利兰收着力气，勉强算是教导。
“你年纪还小，抽烟不好。”赤井秀一看着小原游的动作，低声提醒。
小原游不由得一愣，低头看看，“是吗？只是缓解一下情绪罢了。”
到处跑着狙人放风，熬夜都是常有的事情。
比起随身背咖啡机，带盒烟更方便一点。
小原游低头笑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有些习惯的出现是意外，不受控的。”
赤井秀一嗯一声，视线在小原游身上打转儿，
在感慨什么？
不受控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