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空，闪电如银蛇狂舞，杨文杰的影子里，血煞宗初代残魂正化作黑雾缓缓凝聚。
小鸢的系统界面红光爆闪，自毁倒计时的数字在视网膜上刺得人眼疼：【自毁程序剩余 1 分 30 秒，建议立即撤离】。
“杨文杰！你的影子！”
苏若雪挥剑斩向黑雾，凤凰真火却如泥牛入海。
血煞宗护法长老趁机甩出锁链，将杨文杰捆了个结结实实。
锁链上的倒刺扎进皮肉，杨文杰闷哼一声，体内灵气运转瞬间停滞。
“把本源容器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护法长老掐住杨文杰脖颈，血煞令牌在他掌心泛着妖异红光。
千钧一发之际，小鸢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紧急权限启动！强制剥离寄生残魂！”
杨文杰只觉后颈剧痛，一团黑雾被强行拽出，在空中凝聚成半透明的人脸 —— 赫然与祭坛棺椁中的 “自己” 有七分相似。
“没我帅，是吧小鸢。”杨文杰痛苦的笑道。
小鸢痛苦大吼：“你还有心思笑！”
“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叛逃的容器...” 半透明人脸盯着杨文杰冷笑，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不过没关系，只要把你炼进这具躯体，议会的计划就能...”
话音未落，苏若雪的凤凰剑诀已破空而至，将残魂斩成齑粉。
但在消散前，那团黑雾突然化作一道血线，没入护法长老眉心。
长老瞳孔瞬间猩红，实力暴涨三倍：“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直接抢！”
他手中锁链化作血龙，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
杨文杰被锁链拖行在地，鲜血在祭坛上画出蜿蜒轨迹。
小鸢疯狂弹窗：【检测到本源排斥反应加剧！建议立即融合祭坛水晶棺椁！】
“开什么玩笑！那里面...” 杨文杰话未说完，系统突然强制运转，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冲向棺椁。
水晶棺自动开启，一股吸力将他拽入其中。
冰冷的液体包裹全身，杨文杰惊恐地发现，棺中 “自己” 的躯体正在与他快速融合。
记忆如潮水涌来 —— 五百年前，万界议会为了掌控本源之力，制造出无数容器，而他，正是最完美的那一个。
“不！我不是容器！” 杨文杰在意识空间怒吼。
小鸢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 我一直没告诉你，你的灵魂本就属于这里。
但你现在必须融合，否则整个秘境都会崩塌！”
记忆碎片中，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女抱着濒死的容器痛哭，她的面容与小鸢如出一辙。
融合完成的刹那，杨文杰周身爆发出金色光芒。
他睁开眼，瞳孔中流转着本源符文，轻轻抬手，护法长老的血龙竟在半空凝固。
“你... 你怎么可能...” 长老满脸惊恐。
杨文杰却看向苏若雪，她正捂着心口，白发间渗出金色血丝 —— 凤凰血脉在抗拒本源之力。
“苏师姐，闭眼！”杨文杰轻吻她的额头，金色的流光汇入苏若雪的体内。
杨文杰反身甩出一道灵气屏障护住众人，转身面对护法长老。
此刻他终于明白，祭坛中的躯体是议会留下的后手，而血煞宗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
“现在，该算算总账了。” 他掌心凝聚出本源光球，却在即将出手时，瞥见祭坛角落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李长老身姿摇曳地从阴影中走出，长剑上的云雷纹与杨文杰罗盘完全吻合。
“好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她将长剑往肩上一扛，周身气息瞬间暴涨，“当年我拼着重伤封印住初代残魂，就是在等你。”
小鸢突然尖叫：“他在说谎！检测到李长老体内有议会标记！”
杨文杰瞳孔骤缩，李长老却哈哈大笑：“被发现了又如何？你以为青云宗为什么会庇护苏若雪这凤凰血脉？不过是为了给容器提供完美的融合素材罢了。”
苏若雪踉跄后退，凤凰虚影几近消散：“不可能... 长老您一直对我...”
“蠢货！” 李长老抽出佩剑，剑身迸发的不再是寒光，而是腐蚀一切的血煞魔气，“从你出生起，你的命运就写在议会的卷轴上！”
杨文杰挡在苏若雪身前，本源之力与魔气相撞，整个祭坛开始崩塌。
“小鸢，解析他的弱点！”
“不行！他体内有本源碎片增幅！除非...”
小鸢的声音突然卡顿，“除非你献祭部分本源之力！”
“文杰别听她的！这是陷阱！” 苏若雪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已变得透明 —— 凤凰血脉正在被魔气侵蚀。
杨文杰看着掌心的本源光球，又看向李长老身后缓缓升起的血色祭坛，那里密密麻麻插满了与他相似的容器。
“我答应你。” 杨文杰咬牙将本源光球按向心口，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小鸢的界面疯狂闪烁：【本源献祭启动，当前剩余能量 32%】。
他挥出凝聚全力的一剑，本源剑气撕开魔气，却在即将击中李长老时，被一道黑影拦下。
赵虎不知何时出现在李长老身旁，手中握着染血的青云令：“杨师弟，得罪了。其实从你进宗门起，一切就都是局。”
他身后，孙熊带着大批血煞宗修士涌入，而在更远处，林昭雪的圣光、柳卿烟的暗器、程砚枢的机械臂正在赶来的路上，却被一道无形屏障隔绝在外。
小鸢的自毁倒计时还剩最后 10 秒，杨文杰看着逐渐透明的苏若雪，突然想起她在藏书阁说的话。
他将最后一丝本源之力注入玉佩碎片，碎片化作流光没入苏若雪体内。
“活下去。” 他轻声说，随后被李长老的魔气吞噬。
祭坛彻底崩塌的瞬间，小鸢将所有人传送出秘境，自己却在爆炸中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对不起... 我就是当年没能保护好你的... 万界议会监察使小火柴。”
（第五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