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澜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里面装着的是他去百货商店买的皮鞋，知道雪怯的鞋磨脚，他专门去百货商店里问了好几家。
最后才选了这双。
雪怯刚好手有些酸，许观澜把东西拿走了她也没说什么。
“要去歇一会吗？我就住在这里不远。”
校门口离宿舍楼还有一段距离，能休息一下雪怯当然愿意。
“那走吧。”
雪怯跟在许观澜后面又走出了校门，走到了熟悉的巷子里。
许观澜打开一扇门，门里竟然还带着一个小院子。
“这里是家属院，我刚刚就在你们身后。”
男人平淡地说出这句话，雪怯抬起的脚在半空中停滞了下。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们？”
许观澜垂下眼。
“我怕打扰到你们。”
进了院子，雪怯走到里面的屋子里，屋子里用的是和学校宿舍一样的电灯。
她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着的各种书，还有些写满了各种数字公式的草稿纸。
许观澜把桌子上的东西拿走，倒了杯水过来。
“这个院子是以前我爷爷给我的，那段时间收走了。回来了之后国家把这个院子还给了我，不过里面的好几个房间都还空着，我一个人住不了那么多。”
雪怯高兴起来。
“那你可以租出去啊。”
这样交给她的钱就又多了些。
许观澜的眼神里透露着无奈。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搬过来。把李叔和张姨接过来住也可以。”
他进一步解释说：“这个院子通了自来水，也通了电，离学校也近。”
雪怯听得有些心动。
“要不你先逛着看看。”
许观澜带着雪怯逛过了好几个房间，贴着墙纸的卧室彻底打动了雪怯。
房间就好像是刻意为她改造过一样。
每个地方都和她之前的卧室有点相似，一样的能上锁的柜子，一样的挂衣服的绳子。
“我住了你住哪里？”
许观澜轻笑。
“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婚房。”
雪怯的脸色垮了下来，气呼呼地从床上起来。
“你骗我。”
许观澜拉着人回到床边。
“别急，先坐着，把鞋换了。”
男人半蹲着从袋子里把新买的鞋拿了出来。
“试试这个，还磨脚吗？”
款式看着和黄雯丽的那双差不多，不过明显这双看上去皮料更好。
许观澜半跪着帮人脱下鞋，雪怯从长到8岁后就再没让别人帮自己穿过鞋了，她有些不适应想要把脚缩回来。
脚踝被人握住，雪怯的动作被人阻挡下来。
许观澜仰着头问：“怎么了？”
“我自己来吧。”
把脚收了回来，俯身去拿许观澜手上的鞋，却落了个空。
雪怯疑惑地抬眼看人，许观澜却站起了身。
她的手被人抓起放在男人的胸膛上。
“是这样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内外的温差有些大，许观澜总觉得自己眼镜的镜片上蒙了一层雾。
让他看不清雪怯的样子，他只能略带急迫俯身靠近雪怯。
没有鞋雪怯不想踩在地上，只能被迫顺从着男人的动作向后仰。
后腰被一只手扶住，许观澜的脸已经凑到了她的眼前，甚至两个人的鼻尖挨在一起。
雪怯甚至能看清楚许观澜镜片上自己眼睛的倒影。
“你是想这样摸他吗？我也可以。”
许观澜在遇到两个人的第一时间是想上去的。
他嫉妒其他人和雪怯独处的每一分钟，却又因为自己的无能而低落。
他没办法讨得雪怯的欢心，这是他的无能。
所以他缩在后面，控制着不发出脚步声，盯着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
是不是只要他学会了如何讨雪怯欢心，雪怯的目光就能落到他的身上。
他清晰地看见了雪怯瞥向那个男人的眼神。
即使握着雪怯手腕的手在抖，就连耳尖都冒着热气，他还是继续拙劣地讨好着面前的人。
“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
雪怯下意识捏了一下，没想到许观澜看着很清瘦，身上的肌肉却很紧。
收到了雪怯的反馈，许观澜的呼吸有些紊乱。
“乖宝......可以帮我把眼镜拿下来吗？”
雪怯抿了下唇，伸出一只手把许观澜的眼镜拿了下来。
两双眼睛之间最后的一层屏障也被打破，雪怯看清楚了许观澜眼里的情绪。
难耐中夹杂着渴望。
见到雪怯不再是皱着眉对自己，初有成效的他脑袋被彻底冲击。
拉着人的手直接放进了衣服里。
初春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衣，上面扣子的密度并不大，解开一颗很容易就能把两个人的手放进去。
“这样可以吗？”
雪怯觉得许观澜好像无师自通了些什么。
她咬着唇，脸上浮起些红晕，隐约能感知到这是不对的。
可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又不是她要求许观澜这样做的。
明明是许观澜拉着她的手强迫她这样的。
想通了她很快心安理得地开始探索起来。
许观澜就任由雪怯在自己身上摸索，偶尔还会调整姿势让线条更加明显。
心里阴暗地得到了些满足感。
雪怯在他这里得到了满足，那就不会再想要去找另一个人。
别人吊胃口的手段只会加速雪怯对他的靠近，无论雪怯想要什么，他都愿意满足雪怯。
他要一点一点夺回他作为雪怯对象应该得到的关注，占据她的目光。
他能教她如何计算公式，也能教她怎么获得快乐。
这是他本来就应该做到的，他之前太过沉默所以忘记了这一点。
而现在，他已经完全清楚了自己的职责。
他要学会他们的所有手段。
一个各方面都完美的对象比一个聒噪的情人和一个严肃的哥哥更有竞争力。
在大李村的时候，被自己的父母看着，雪怯倒也还算是安分。
现在没了人看管，反而还被纵容这种行为，雪怯也变得更大胆了一点。
不过她也不敢太过嚣张，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
“下次下次再来，我宿舍东西还没收拾好呢。”
说完还又补了一句。
“记得再练练。”
许观澜忍得额头冒出冷汗，得到了雪怯半夸奖半鼓励的话语，眼里的兴奋快要溢出来。
“你喜欢我以后每天都练。”
意识到自己有些狼狈，自觉翘起腿不让人看见。
“我先去洗澡，等我回来给你拿东西过去。”
说完就跑向了一边的浴室，说浴室倒也不准确，毕竟里面只有冷水，没有热水。
雪怯自己换好了鞋还多走了几圈，院子整整齐齐的甚至还有个小池塘，不过没什么鱼。
许观澜出来的时候雪怯都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她有些埋怨道：“再等一会儿天都黑了。”
许观澜不知道怎么跟雪怯说，一直没办法平复他也很无奈。
只能沉默地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顿了两秒又加上了后缀。
“乖宝，我错了。”
微微拉长的语调让雪怯莫名其妙想起了谢怀璋。
她现在总有种出轨被抓住的心虚感，瞪着眼睛转头看向许观澜。
“不许说话！”
幸好谢怀璋不在，不然雪怯觉得自己今天会彻底离不开这里。
许观澜刚刚激动起来的心情猝不及防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突然理解到了什么翻脸不认人。
“......明天中午还来吗？”
“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