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硝烟渐渐散去，警灯的红蓝光芒在集装箱上交替闪烁。秦锋靠在货柜边，看着警方将“黑蝎”残余成员一一押走，龙媚正在和带队警官交代情况，声音隔着海风传来，带着惯有的利落。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子弹壳，冰凉的金属触感还在，心里却暖得发烫。
“发什么呆？”龙媚走过来，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首领的尸体已经确认，硬盘里的证据也交给警方了，‘黑蝎’这下彻底凉了。”她的脸上还带着油彩，嘴角却扬着笑意，“你胳膊没事吧？刚才开枪的时候看着有点费劲。”
“小伤，不碍事。”秦锋拧开瓶盖喝了口，水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硝烟的呛味，“后续收尾就交给你了，我得回家了。”
“急着回去见林清寒？”龙媚挑眉，语气里带着调侃，“行吧，滚吧，这里有我呢。记得下次请我吃饭，不然码头的兄弟可不答应。”
秦锋笑了笑，冲她挥挥手，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给码头镀上了层金边。他发动车子，后视镜里的码头越来越远，那些刀光剑影、生死较量，似乎都被晨光温柔地抚平了。
车子驶入别墅区时，秦锋特意绕到街角的早餐店。林清寒喜欢吃这家的豆浆油条，他停下车，让老板打包了两份，还多加了个茶叶蛋——她总说茶叶蛋的蛋黄最入味。
别墅的院门没锁，秦锋轻手轻脚地推开，院子里的石榴树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客厅的灯还亮着，他放轻脚步走进去，就看到林清寒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条薄毯，手里还攥着他的外套。
秦锋的心头一软，放轻动作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眉头微微蹙着，显然睡得不安稳。他伸出手，轻轻抚平她蹙着的眉头，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时，林清寒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眼神还有点蒙，看到他时，瞬间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她的手抚上他的胳膊，动作急切地检查着，碰到纱布时，指尖微微收紧。
“没事，你看，好好的。”秦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早餐买回来了，趁热吃。”
林清寒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早餐袋，眼眶微微泛红，却没说话，只是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拆开包装袋把豆浆递给他。“我给秦若曦打了电话，她说解密的证据很完整，警方已经立案了，‘黑蝎’的海外据点也会联合国际刑警追查。”
“辛苦她了。”秦锋喝着豆浆，看着她小口吃着油条，晨光落在她发梢，泛着浅金色的光，“等忙完这阵，我们请她和龙媚一起吃饭，好好谢谢她们。”
“好啊。”林清寒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去拿药箱，“快让我看看你的胳膊，昨晚肯定又扯到了。”她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看到伤口没裂，才松了口气，“还好没事，秦医生说再换两次药就能拆线了。”
她的指尖轻轻擦过伤口周围，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秦锋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这一路的刀光剑影，不就是为了守护眼前这份安稳吗？
换好药，林清寒收拾药箱时，秦锋的手机响了，是夏沫打来的，小姑娘在那头兴奋地喊：“锋哥！你听说了吗？‘黑蝎’被端了！苏副总说今天全公司加餐！你和林总啥时候回来呀？我给你们留了奶茶！”
“快了，下午就回去。”秦锋笑着应道，“替我谢谢苏副总，奶茶要全糖的。”
挂了电话，林清寒瞪他一眼：“还喝全糖的？秦医生说你伤口没好，要清淡饮食。”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偶尔一次没事。”秦锋凑过去，在她脸颊亲了下，“再说，有林总照顾我，伤口好得快。”
林清寒的脸颊瞬间红了，推开他的肩膀：“没个正经。”她站起身，“我去楼上换衣服，等会儿一起去公司，苏砚棠肯定攒了一堆事等着我们。”
秦锋看着她上楼的背影，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他靠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早餐袋，心里前所未有的安稳。以前在“龙刃”的时候，他从没想过“家”是什么样子，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家就是有个人等你回家，有份热乎的早餐，有盏永远为你亮着的灯。
林清寒换好衣服下楼时，秦锋已经把餐桌收拾干净了。她穿着一身米白色西装，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干练模样，只是眼底的温柔藏不住。“走吧，去公司。”
“等一下。”秦锋叫住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子弹壳，放在她手心，“这个还给你，它保佑我平安回来了。”
林清寒握紧子弹壳，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暖暖的。她把子弹壳放回他手心：“你戴着吧，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平安回来。”
秦锋看着她认真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把子弹壳揣回口袋，紧紧攥在手心。
车子驶出别墅区时，晨光正好，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秦锋握着方向盘，林清寒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偶尔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笑意。
“对了，”林清寒突然开口，“瑞士小镇的旅行，我已经让苏砚棠安排时间了，下个月合并案一落地就去。”
秦锋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清寒笑了笑，“不过你得先把烟戒了，秦医生说吸烟对伤口恢复不好。”
“没问题！”秦锋毫不犹豫地答应，心里却在盘算——大不了到时候偷偷抽一根，只要不让她发现就行。
林清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别想耍小聪明，我会盯着你的。”
秦锋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