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风裹着咸湿水汽撞在码头上的鱼网堆里，晒出股带着海腥味的暖。凌念蹲在青石板缝边，粉色连衣裙的裙摆沾了点沙，却浑然不觉地盯着脚边几只花蟹——它们壳上的斑点像极了上次在军营食堂偷拿的桂花糕，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最旁的那只，蟹螯立刻竖起来，却没夹她，反而歪着身子往她鞋尖凑了凑。
“小念，过来。”凌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无奈的纵容。他穿深绿色常服，肩章上的星徽在晨光里闪着淡金的光，领口扣得严严实实，却因为弯腰牵女儿的手，袖口蹭到了她发顶的蝴蝶结。
凌念立刻蹦起来，小熊玩偶被她抱在怀里晃出细碎的响——玩偶左耳朵里嵌着今早刚签到的星际翻译器，小小的芯片还带着她胸口的温度。刚才她试了试，连巷口卖鱼阿婆的闽南语都能转换成甜丝丝的儿童音，此刻正好奇得要命，恨不能把所有飘进耳朵里的声音都“嚼”一遍。
码头上的争执声突然拔高。两个外国渔民站在“海狼号”渔船舷边，穿花衬衫的男人把啤酒罐往海里一扔，用英语骂骂咧咧：“我们只是迷航！你们中国军人凭什么扣船？”旁边戴墨镜的男人没说话，却悄悄摸了摸腰后的帆布包，指节上那道青白色蛇形刺青——和苏晓芸手腕上的一模一样——瞬间扎进凌念的眼睛。
下一秒，小熊耳朵里传来串古怪的音节。凌念歪着脑袋听了两秒，突然拽住凌战的衣角，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点急：“爸爸爸爸！那个戴墨镜的叔叔在说‘箱子在三号舱’！用的是爷爷教我的拉丁语！”
凌战的眉峰瞬间皱成“川”字。他低头看着女儿，她的眼睛亮得像海边刚升起来的星子，鼻尖沾了点沙，却半点没有胡闹的样子——上次老父亲教凌念拉丁语，还是因为她缠着要学“骂坏人的话”，结果这小丫头倒记牢了。他伸手摸了摸小熊的耳朵，星际翻译器的指示灯闪了闪，传来清晰的录音：“箱子在三号舱，等今晚涨潮。”
“小张。”凌战抬头，声音立刻冷下来，“带两个人去查‘海狼号’的三号舱。”
穿花衬衫的男人瞬间变了脸色，抄起船舷上的渔叉就要扑过来，却突然“嗷”一嗓子跳起来——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圈花蟹，螯爪正夹着他的裤脚，疼得他直跺脚。凌念蹲在旁边，掰着小熊的爪子“咯咯”笑：“叔叔你踩住蟹宝宝啦！它们生气啦！”
戴墨镜的男人想跑，却被凌战伸手扣住肩膀。凌战的指节用力，墨镜滑下来一点，露出他眼底的慌乱：“你、你们无权这么做！我要找大使馆……”
“先找你的箱子吧。”凌战的声音像淬了冰，转头看向小张——他正抱着个黑色密码箱走过来，箱身印着个熟悉的蛇形图腾，正是“夜影”组织的标记。
戴墨镜的男人脸一下子白了，伸手去摸腰后的包，却被凌念喊住：“爸爸！叔叔包里有亮亮的东西！会扎人的！”
小张反应最快，一把夺过包，里面“当啷”掉出把折叠匕首，刀刃上还沾着淡红色的鱼血。穿花衬衫的男人见状，转身要往海里跳，却被几只花蟹夹住了脚踝，摔在甲板上，溅起一片带着鱼腥味的水花。
凌念站在码头上，抱着小熊拍了拍手，花蟹们立刻散开来，爬回翻着白浪的海里。她抬头看凌战，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爸爸，我帮你抓到坏人啦！有没有奖励？”
凌战弯腰把她抱起来，指尖擦去她鼻尖的沙，声音里带着点藏不住的笑：“奖励你今晚吃海鲜火锅，要加十个虾滑。”
“还要加鲍鱼！两个！”凌念立刻凑过去，蹭了蹭他的下巴，小熊耳朵里传来星际翻译器的提示音：“翻译任务完成，额外积分+10。”她偷偷笑了——积分能换更厉害的东西呢，等攒够了，要给爸爸换个能防弹的手表！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挂着中国国旗的巡逻艇正缓缓驶过来。凌战抱着凌念站在码头上，风掀起他的常服衣角，吹得凌念的蝴蝶结晃啊晃。她趴在他肩膀上，望着“海狼号”舱门处的士兵，小熊的眼睛里，万法镜正悄悄运转着——刚才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手机里有条未发的消息：“目标是凌战的女儿，带她去见首领。”
凌念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小熊的眼睛，万法镜的光暗下去。她趴在凌战耳边，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我怕黑。”
凌战揉了揉她的头，没看见她眼底掠过的冷意——敢打她爸爸的主意？哼，她凌念的爸爸，可是要当元帅的人！
海边的风里，传来卖鱼阿婆的吆喝声，还有海浪拍击礁石的响。凌念抱着小熊，嘴角翘得像弯月牙——星际翻译器真好用，下次要签到个能飞的小飞机，这样就能帮爸爸更快抓坏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