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来是这样啊……”
床上，妘清栀红着脸听完云澈断断续续的解释。
从被强行灌输“成年人知识”，到他崩溃到想消除记忆，她的脸颊从耳根红到了脖颈，看向云澈的眼神也变得格外怪异。
合着云澈是真的对那方面没有半点心思啊？
她刚才在浴室里反复确认水温，把身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连头发都仔细吹到半干，甚至偷偷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该怎么回应，满心都是“要给彼此的第一次留下好印象”，结果闹了半天，全是她自己想多了。
还有……他居然因为知道了这些知识，崩溃到流血泪？
“椪椪～”
厄诡椪伸出小手轻轻推了推云澈的胳膊，努力在安慰。
而云澈只是颓废地坐在床边，背脊佝偻着，双目无神地盯着地板，连浴袍滑落露出肩膀都没察觉，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神气，活像个被现实狠狠打击的木偶。
妘清栀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抽搐。
原来云澈这么单纯，单纯到知道这些“成人世界的规则”后，会反应这么大？
她之前还担心自己太主动会吓到他，现在看来，该担心的是怎么让他从“知识冲击”里走出来。
[啊这……好像玩脱了。]
林翊的声音在云澈脑海里响起，带着几分心虚，[我就是想跟你科普一下，没料到你反应这么大啊……]
“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干……干妘清栀？]
林翊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还以为他终于“开窍”了。
“我特么想干你！”
云澈忍不住爆了粗口，脑海里全是想把林翊揪出来揍一顿的冲动，“都怪你，现在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卧槽！别啊！]
林翊瞬间慌了，声音都变调了，[我可没跟你传达同性恋的知识！我有两个漂亮老婆，坚定的异性恋，不搞基！]
“滚！我现在只想把你弄死，然后再把自己弄死！”
云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崩溃，“啊，可恶！搞得我现在老是想说脏话，以前我根本不会这样的！”
[……哦，原来是这么个“干”啊，那没事了。]
林翊松了口气，语气又变得轻松起来，[你别瞎想了，忘了我是阿尔宙斯的使者吗？死不了的。而且你相当于我的附属使者，就算真死了，我也能把你复活，怕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
云澈没理会他的调侃，声音里带着哀求，“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的画面，搞得我都不敢看清栀，只能这样放空大脑——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就对她……”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大脑接受太多信息坏掉了，搞了半天是在强行放空啊。]
林翊恍然大悟，语气毫不在意，[那没事啊，忍不住就不忍呗！你没看你旁边的妘清栀吗？洗完澡到现在都没换衣服，就裹着个浴巾，明显是在等你啊，她早就准备好了！]
“我和她都是未成年啊！”
云澈提高了音量，语气带着难以置信，“我现在的身体才17岁，她也才17！这种事怎么能做！”
[那咋了？]林翊的声音满是不以为然。
“？”
云澈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林翊的语气很坦然，[我和我那两个老婆，都是在未成年的时候就做过了，而且我跟第二个老婆，还是被她强行……]
“够了！”
云澈猛地打断他，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你能不能别再说了！我现在已经够崩溃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林翊终于收敛了嬉皮笑脸的语气，带着几分敷衍的妥协，[那你自己看着办呗，反正人姑娘都在那儿等半天了，总不能让她一直裹着浴巾冻着吧？]
云澈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着，强迫自己从“放空大脑”的状态里抽离，转头看向床边。
妘清栀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坐在床沿边，双手紧紧攥着浴巾的边角，指节都泛了白，脚趾微微蜷缩着抵在地板上。
见他终于看过来，她像受惊的小鹿似的赶紧低下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脖颈都染着一层薄粉。
浴室的热气早就散得一干二净，房间里的空调还吹着微凉的风，她裸露在外的小腿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却始终没起身去换准备好的衣服，仿佛在固执地等一个回应。
云澈的心脏猛地一缩，愧疚和慌乱瞬间涌上心头。
他刚才满脑子都是林翊灌输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竟完全没注意到妘清栀的窘迫，让她裹着浴巾冻了这么久。
“你……你先去换衣服吧。”
他赶紧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她泛红的眼角，声音干涩得像卡了沙子，“衣柜里有封寻天准备的干净衣服，应该合你身。”
妘清栀愣了一下，抬头看他时，正好撞见他刻意躲闪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期待，只有慌乱的回避。
她心里莫名一酸，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却还是轻轻“嗯”了一声，抱着浴巾快步走向衣柜，脚步比刚才慢了几分。
拉开柜门时，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冰凉的柜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早就冻得发凉。
她紧咬住嘴唇，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柜门边缘，内心像是在挣扎。
刚才的期待和紧张，好像都随着这阵凉意慢慢散了。
云澈坐在床上，背对着她，听着身后衣柜推拉的轻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把平整的布料抠出了几道褶皱。
脑海里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林翊说的那些画面，他赶紧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才勉强把那些荒唐的念头压下去。
“椪椪？”
厄诡椪飘到他身边，用柔软的小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它能清晰地感觉到云澈的情绪很烦躁，像团乱麻，却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没事。”
云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目光下意识落在茶几上的惩戒之壶上。
紫红色的壶身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提醒着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还好有正事要忙，不然他真的要被这些莫名其妙的“知识”逼疯了。
就在这时，妘清栀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轻轻落在地板上。
“哦，换好衣服了是吧？那我……”
云澈下意识扭头，想说自己也去换衣服，可话刚到嘴边，就彻底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因为妘清栀就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身上根本没穿准备好的衣服。
她微微松开手，米白色的浴巾从肩头滑落，“砰”的一声轻响，掉在地板上，扬起细小的灰尘。
下一秒，那副完美无瑕的洁白娇躯彻底暴露在空气中，也毫无保留地撞进云澈的眼睛里。
细腻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肩头还残留着未干的水珠，纤细的腰肢下，双腿微微并拢，带着少女独有的青涩与柔软。
云澈瞳孔骤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卧槽！你干啥了？为啥我这边的画面全是马赛克？]
林翊的惊呼声在脑海里炸开，满是震惊，[卧槽？系统提示说18禁画面禁止观看？我都二十……]
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像是被某个无形的存在直接“踢”了出去。
云澈下意识在心里呼唤，却再也没得到任何回应，脑海里彻底安静下来。
“椪椪！”
厄诡椪瞪大眼睛，猛地飘到云澈身前，似乎想挡住他的视线，可还没等它做出动作，一道红光突然从旁边飞来，精准命中它。
是精灵球的回收光束！厄诡椪瞬间被收了进去。
“什么时候……”
云澈死死盯着妘清栀手里的精灵球，那是厄诡椪的球，明明刚才还放在桌子上。
“你的精灵球都放在桌子上，就是在你刚刚愣神的时候拿的。”
妘清栀将精灵球轻轻放回茶几，然后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对云澈。
她的脸蛋红得能滴出血，眼神里满是羞涩，甚至不敢完全直视他的眼睛，可目光却紧紧锁在他身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脑子一热做出这种事，刚才在衣柜前挣扎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现在退缩，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云澈，你觉得……我丑吗？”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云澈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想移开，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只能慌乱地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又赶紧落回自己的膝盖，指尖攥得发白。
“不、不丑……”
他的声音细若蚊蚋，连自己都快听不清，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膛，“你很好看……”
这话是真心的。
他从未这样近距离看过异性的身体，却能清晰感受到少女肌肤上泛着的细腻光泽，还有她微微发颤的肩头。
那不是害怕，更像是鼓足勇气后的紧张，像株迎着风轻轻晃动的含羞草，脆弱又带着股不服输的倔强。
妘清栀听到这话，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了些，可脸颊却烫得更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她咬了咬下唇，光着脚往前挪了一小步，地板的凉意透过脚底传来，让她打了个轻颤，却还是攥紧拳头，小声追问：“那……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吗？”
“别的想法？”
云澈猛地抬头，视线却在触及她身体的瞬间慌忙垂下，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林翊之前灌输的那些画面，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连脖子都泛着热，“我、我们都是未成年……而且……”
“我知道。”
妘清栀轻轻打断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可我不想等了。从你在灵界救我的那次开始，我就……”
她顿了顿，像是终于攒够了毕生的勇气，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我喜欢你，云澈。不是朋友间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想每天都见到你的那种。”
她说完，不等云澈回应，又往前挪了一步，几乎站到了他的膝盖前。
少女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飘进云澈鼻腔，混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温热气息，像团柔软的云，将他整个人包裹住，让他的心跳快得快要炸开。
“我知道你可能还没准备好，”
妘清栀的手指轻轻碰到他的手腕，指尖带着一丝刚从凉地板上沾来的凉意，却让云澈的皮肤瞬间烧了起来，
“可我不想错过。如果你觉得现在不行……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不想再藏着了。”
云澈的手腕被她指尖碰到的地方，像是有团小火苗在烧，热度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终于抬起头，撞进她清澈又带着期待的眼睛里。
那里面没有半分逼迫，只有小心翼翼的喜欢，像细碎的星星落在平静的水里，闪着温柔的光。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们还小，不该做这种事”，想说“现在谈这些太早了”，可话到嘴边，却被心里涌起的悸动冲得无影无踪，最终变成了一句连自己都没想到的话：
“你会后悔吗？”
“不会。”
妘清栀几乎没有犹豫，回答得十分干脆，眼神里满是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云澈抬头望着她泛红的脸颊、亮闪闪的眼睛，心里那道“不能越界”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滚烫的脸蛋，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
他，也不想再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