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枫在苏沐晴的房间里醒来。
阳光穿过窗帘，在地板上画出明亮的光轨。
他下楼时，别墅里已经是一片忙碌又温馨的景象。
王姨在开放式厨房里准备着早餐，香气飘满了整个客厅。
李婉儿正小口小口地喝着一杯温牛奶，柳依依和苏沐晴则头挨着头，
对着一台平板电脑指指点点，讨论着后天婚礼现场的最终方案。
“这个不行，太俗气了，我要的是星空的感觉，不是夜总会。”柳依依皱着眉说。
“那这个呢？用全息投影，可以把整个宴会厅变成爱琴海。”苏沐晴划着屏幕。
秦枫走过去，从背后揽住李婉儿的肩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聊什么呢？”
“在说你的婚礼呢，甩手掌柜。”柳依依回头白了他一眼，但嘴角却带着笑。
李婉儿放下牛奶杯，转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不多睡会儿吗？”
“不了。”秦枫拿起一片吐司，“医院那边打电话，说我的体检报告出来了，让我过去拿一下。”
他话说得随意，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李婉儿的动作停了一下。“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秦枫笑了笑，把吐司塞进嘴里，“就是例行通知，别担心。”
他安抚地拍了拍李婉儿的手背，然后又对另外两个女人说：“我很快回来，你们先讨论。”
“快去快回！”苏沐晴冲他挥了挥手，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平板上。
秦枫独自开着车，驶离天悦府。
车窗外，城市的高楼大厦向后飞速退去。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脑子里回想着昨晚林凝的电话。
那个女人，声音里压抑着的紧绷感，比她白天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要有意思得多。
她一定是被自己的血液样本给惊到了。
秦枫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
系统带来的变化，他自己最清楚。他只是好奇，
这些变化在现代医学的精密仪器下，会呈现出怎样的报告。
而他更好奇的是，林凝会怎么面对这份报告，又会怎么面对自己。
车子平稳地驶入市中心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秦枫停好车，乘电梯直达林凝所在的楼层。
……
林凝的诊室。
窗帘拉着，只开了一盏手术灯，冰冷的光线打在金属的办公桌上，反射出刺目的白光。
林凝坐在桌后，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大褂，金丝边眼镜后的那双眼睛，情绪复杂。
她没有看秦枫，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份厚厚的、用牛皮纸袋密封的文件上。
“你来了。”
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起伏。
秦枫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姿态放松。
“林医生亲自打电话，我当然要来。”
林凝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那份报告推了过来。
“看看吧。”
秦枫拿起报告。
入手很沉。
他拆开密封线，抽出里面厚厚一沓纸。
在手指接触到纸张的瞬间，【过目不忘】的能力自动激活。
无数的数据、图表、分子结构模型、细胞分裂的动态分析图……
海量的信息洪流一般涌入他的大脑，
在【博学】技能的作用下，被瞬间解析、归类、理解。
血红蛋白携氧效率：198%（正常人峰值为98%）。
线粒体Atp合成速率：普通人的37.6倍。
细胞端粒长度及活性：未检测到任何缩短或损耗迹象。
t细胞、b细胞、NK细胞……各类免疫细胞活性值全面溢出检测上限。
还有一种从未被记录过的特殊蛋白质，呈现出一种稳定的、高能量的螺旋结构，
在电子显微镜下，甚至能观测到其周围微弱的生物电场。
林凝看着他一页页翻阅报告，速度很快，几乎没有在任何一页上停留超过一秒。
她以为他只是在装模作样。
“还好吧这个报告。”他开口了，语气平静。
林凝的眉头皱了起来。
“还好？”
“你的细胞几乎没有衰老迹象。”林凝的声音有些干涩，她逐字逐句地说，
“它们拥有近乎无限的分裂能力，这意味着，从理论上讲，你的身体不会衰老。”
“同时，你的免疫系统强大到可以瞬间识别并杀死任何已知的病毒、细菌和癌细胞。”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从生物学的角度看，你……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纯粹的‘人类’了。”
她终于艰难地说出了这个结论。
这句话，对一个将科学奉为圭臬的严谨学者来说，几乎是一种自我否定。
诊室里陷入了沉默。
秦枫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因吐露出颠覆性结论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忽然笑了。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他反问，“说明我很健康，非常健康。”
“好事？”
林凝摇了摇头，她站起身，在小小的诊室里来回走了两步，似乎想借此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我们不了解这种力量的来源，也无法预测它未来的变化。”
“它现在表现为‘健康’，但谁能保证它不会在某个时刻失控？变成一种毁灭性的力量？”
她停下脚步，转身正对着秦枫，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担忧。
“秦枫，我可以对你进行长期的、全面的身体监测。”
“这不是在窥探你的隐私，也不是单纯为了国家的人才档案库。”
她的声音放低了，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恳切。
“这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
秦枫静静地看着她。
他能从那双清冷的眼睛里，看到真实的关心。
这个女人，是真的在为他担心。
他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可以。”他点了点头，“我配合你所有的研究，林医生。”
听到他肯定的答复，林凝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都放松了下来。
秦枫话锋一转。
“不过，要等我结完婚回来再说。”
林凝的表情僵了一下。
“结婚……”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眼神有些飘忽。
“对，婚礼就在后天。”秦枫站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笑容，
说完，他没再看林凝的反应，转身走出了诊室。
秦枫刚走出没两步，准备去电梯口，旁边一间诊室的门突然开了。
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拽了进去。
“砰”的一声，门被反锁。
一股熟悉的馨香扑面而来。
是林语。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护士服，脸上带着一丝做贼心虚的红晕，正拍着胸口。
“吓死我了，我看到你进了我姐的办公室，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呢。”
“你姐姐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我？”秦枫觉得好笑。
“她比老虎可怕多了！”林语小声反驳，然后凑了过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他身上打量，
“她没为难你吧？有没有骂你？”
“没有。”秦枫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她只是和我说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
“身体状况？”林语的脸更红了，“她……她跟你讨论什么了？”
秦枫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
“她说我身体太好了，好的有点不正常。”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林语的身体软了一下，耳朵尖都红透了。
“讨厌！”她轻轻推了秦枫一下，嗔怪道，“跟你说正经的呢。你看到我昨晚发你的消息了吗？”
“看到了，小龙虾。”秦枫点头，“不是让你少吃点辣的？”
“哎呀，重点不是那个！”林语跺了跺脚，有些急了，“重点是……我昨晚想你了。”
她说完这句话，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把头埋了下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所以呢？”秦枫看着她绯红的耳根，明知故问。
“所以……”林语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他，眼神里水汪汪的，
“你什么时候有空呀？我……我想请你看电影，最新上映的那个《星海恋曲》，他们都说特别浪漫。”
她说完，就满眼期待地看着秦枫，等待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