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瞥了乌姆里奇一眼，淡定地走到桌子旁。
桌子上放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和一只羽毛笔，与当下流行的，由银日推出的便签纸和签字笔形成鲜明对比。
一眼看去就让人下意识觉得，这应该是魔法产物。
也确实是这样。
哈利在这张羊皮纸和这支羽毛笔上感受到了黑魔法的气息。
他微微挑眉：这家伙想干什么？
“现在，波特先生。”乌姆里奇面带微笑，“坐到你的位置上，用那支羽毛笔，在你面前的羊皮纸上写——”
“我要学会尊重教授，遵守校规，绝不违抗，绝不撒谎，认真学习，服从教授命令。”
乌姆里奇：“抄写一百遍，小惩大诫。”
哈利的嘴角抽搐一下。
上课是朗诵课本，背诵理论，禁闭又要抄写……她有病吧？
他撇撇嘴，随手拉开椅子，椅子腿在地上刺啦划过，发出刺耳的声响。
乌姆里奇的脸不自觉扭曲一下，哈利却已经一屁股坐下了。
乌姆里奇脸色阴沉：“保持安静！波特先生，要严肃，认真！”
哈利充耳不闻。
他不太顺手地抓起羽毛笔，在手指间转了几圈。
抄写……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哈利观察着纸笔上萦绕的黑魔法气息，饶有兴致地落笔：我到要看看是怎么个事。
第一个单词刚落下，哈利就感到一阵刺痛从手臂上传来。
他沉默一下，掀开衣袖垂眸看去。
一道鲜红的伤口横亘在手臂上，丝丝缕缕的鲜血在伤口处汇聚，偏偏又像是遭到了什么阻碍，无法自如地流淌出来。
血液堆积在伤口内部，带来难以忽视的钝痛。
“……嗤。”哈利冷笑一声。
他重重地放下笔，连桌子都震动了起来。
乌姆里奇眯起眼睛，不满地坐直身体，掐着娇滴滴的嗓音开口：“看来波特先生对我的惩罚措施很不满？”
“啊哈？”哈利不爽地挑眉，翘起脚靠在椅子上，“你眼瞎吗？”
乌姆里奇的脸有一瞬间扭曲，可哈利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简直难以置信，你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在霍格沃茨任教。”哈利慢悠悠地起身。
“用黑魔法产品体罚学生，我说，乌姆里奇，你是真不怕被赶出去啊？”
“要是这种事被知道了，想必……您在魔法部的仕途也该到头了吧？”
“您甚至亲自把证据送给我了。”哈利不怀好意地把羊皮纸卷起来，在手心里轻轻敲了几下，“哇哦，好大一个把柄，是不是啊，教——授？”
“啪！”
乌姆里奇有些失态。
她嘴角抽搐着，脸上的笑容一丝不剩，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狠毒：“放心好了，波特先生，我的办公室里，防护可是很严密的。”
“这里发生的任何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羊皮纸，慢悠悠地放到桌上，恰好落在哈利眼前。
“毕竟波特先生是一个听不进教导的刺头学生，一些额外的准备是必要的。”
乌姆里奇的魔杖敲了敲桌面：“现在，请波特先生把这份契约签了吧。”
“没人知道……？”哈利若有所思地喃喃一句，“这么肯定吗？”
“不要废话了！”乌姆里奇粗暴地打断哈利，伸出手去抓哈利的手腕，想拉着他在羊皮纸上落下名字。
哈利脸色一沉，眼底恍惚间有戾气升腾。
他反应迅速地后退一步，连手也藏到了身后。
乌姆里奇身前的办公桌突然扭曲，尖刺毫无预兆地刺穿了她的四肢关节，把她死死钉在了墙上。
血立刻喷溅出来，迸射到哈利脚边，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拦截，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圆弧形的血色界限。
乌姆里奇完全没反应过来，她压根没想到哈利敢对教授动手。
剧烈的疼痛后知后觉地蔓延上来，乌姆里奇控制不住地出声惨叫，有些虚胖的身体也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哈利终于露出笑容。
那双绿眼睛微微眯起，微微下垂的睫毛将眼底的狠辣和戾气一丝不漏地掩盖住。
哈利笑眯眯地上前一步，故作不满地抱怨：“真是愚蠢的选择，教授。”
“既然没人会知道，那你在和我狂什么？”
“你……”乌姆里奇惊恐地瞪大双眼，可疼痛让她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竟敢——”
“袭击……教授……袭击魔法部要员——”
乌姆里奇哆哆嗦嗦地出声威胁，声音里终于没了故意伪装出来的娇柔，反而变得有些尖哑：“波特！”
“我要开除你！”
“开除我？”哈利觉得好笑，随手拖来旁边的椅子，慢悠悠地坐下了。
“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如何，教授？”哈利愉快地拿出自己的魔杖，装模作样地在乌姆里奇面前挥舞起来。
杖尖一点绿光若隐若现。
哈利笑容满面：“毕竟啊……这里发生的事没有任何人会知道，这可是教授您亲口说的啊。”
乌姆里奇顿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外现光芒是绿色的魔咒可不多，其中最大名鼎鼎的魔咒非索命咒莫属。
乌姆里奇还没有登上部长宝座，她梦寐以求的权力还没成功到手，她的欲望从未满足。
这样一个欲壑难填而且野性十足的人，她绝不愿意现在就去见死神。
被刺穿的伤口已经麻木，虽然时不时拉扯到的时候依然会感到疼痛。
乌姆里奇显然也知道自己有多么讨人嫌。
她没有选择和哈利争吵，而是强撑着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波特先生，假如你在学校杀死一个教授，这对你的未来也非常不利吧？”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保证，我以后绝不会再和你发生冲突，你的禁闭也可以取消，你放了我，我们就当今天晚上的事没发生过，怎么样？”
“呵。”哈利哼笑一声，魔杖尖端的绿光熄灭。
他不紧不慢地捻着魔杖，凌空点了点乌姆里奇：“你想的未免也太好了，乌姆里奇。”
“现在优势在我，你哪来的脸要求各退一步？”
哈利挑眉，满是嘲讽意味：“你该不会觉得你的条件很吸引人吧？”
“现在是你有求于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