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合作过的私人博物馆馆长,陪同几位文物局和考古所的专家来访。
专家们并非来追究责任,而是对李四根团队多次“探索”中获得的文字资料表现出极大兴趣。
官方肯定了这些资料对历史研究的重大价值,希望建立一种“非正式合作”关系。
翡翠引发的街头热议还没完全平息,“搬山五金古董店”又迎来了一拨引人注目的客人。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店外,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之前委托寻找“战国工匠墓”设计图的那位私人博物馆馆长,姓周,气质儒雅。跟在他身后的,是三位神情严肃、穿着朴素但自带一股学术气场的中年人。
周馆长一进门,就笑着对正在给翡翠换水的李四根打招呼:“李老板,别来无恙?看来这次昆仑之行,收获颇丰啊!”他的目光落在柜台鸟架上的翡翠时,也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奇。
翡翠歪头打量来人,没吭声,只是慢条斯理地啄着清水。
李四根放下水杯,心里大致猜到了来意,客气地将几人引到店里临时收拾出来的会客区——其实就是几张折叠椅围着个小茶几。苏晓晓和王小虎也闻声从后院过来。
周馆长开门见山,介绍道:“李老板,苏同学,王老弟,这几位是市文物局的刘处长,考古研究所的赵研究员和陈研究员。”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几位专家看了你们之前提供的《如何忽悠盗墓贼》竹简、部分工匠设计图,还有苏同学那篇引起学术界关注的论文初稿,非常感兴趣,特意想来跟你们聊聊。”
那位姓刘的处长扶了扶眼镜,目光锐利却不失温和,首先开口,直接定下基调:“李先生,请不要紧张。我们这次来,不是来追究什么‘盗墓’责任的。你们之前的几次…嗯,‘探索’行为,从结果导向来看,客观上保护并发现了一批极具历史研究价值的古代文献和实物资料。”
他特意强调了“探索”和“保护发现”这两个词。
旁边的赵研究员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学者特有的热切:“尤其是那份《如何忽悠盗墓贼》和李半仙的‘工程师日记’,为我们研究古代民间智慧、工程技术史乃至社会心理提供了前所未有的鲜活素材!价值不可估量!”
陈研究员也连连点头:“还有那些失传的机械设计图和制茶心得,填补了多项技术史空白。我们研究所正在组织专项课题组进行研究。”
王小虎一听不是来找茬的,腰杆瞬间挺直了,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苏晓晓则保持着冷静,认真听着。
李四根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几位专家过奖了,我们也是运气好。”
刘处长摆摆手:“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们今天来,主要是代表官方,希望能和你们建立一种长期、稳定的…嗯,‘非正式合作关系’。”
他详细解释道:“我们知道,你们有你们的…呃,‘渠道’和‘方法’,能接触到一些常规考古难以触及,但又确实具有重要价值的古代遗存和信息。官方层面,有些条条框框限制,不方便直接行动,或者某些线索过于模糊,不值得大规模投入。”
“所以,”周馆长笑着补充,“希望以后如果你们再有什么‘发现’,尤其是这类文字、图纸类的资料,能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们可以进行有偿收购、委托研究,或者在必要时,邀请你们以‘特别技术顾问’的身份,参与一些抢救性考古发掘或者疑难杂症的现场研判工作。”
“当然,所有合作都会在合法合规的框架内进行,并支付相应的报酬。”刘处长最后强调,“我们看重的是你们保护和研究文化遗产的‘结果’,以及你们所展现出的…独特的专业能力。”
这话说得相当有水平,既肯定了李四根他们的价值,又巧妙地为他们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官方认可的、相对正当的出口。
一直没说话的翡翠突然在架子上插嘴:“听见没?老板!官方认证!以后咱也是吃皇粮的了!报酬记得分我那份,我要双倍辣条!”
几位专家先是一愣,随即都被这鹦鹉逗笑了,店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李四根沉吟片刻。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意味着他们以后的行动有了更稳妥的背书和一条稳定的变现渠道,也能更好地将这些古代智慧真正用于研究。他看向苏晓晓和王小虎,两人都微微点头。
“感谢几位专家的信任和周馆长的引荐,”李四根郑重表态,“我们愿意在这种框架下进行合作。”
送走周馆长和几位专家后,王小虎兴奋地一挥拳:“牛逼啊根哥!咱们这算不算洗白…啊不,是上岸了?”
苏晓晓也露出轻松的笑容:“这样最好,我们的研究也能更名正言顺,资料价值也能最大化。”
李四根走到柜台边,看着正在梳理羽毛的翡翠,心里明白,这条“非正式合作”的路,或许比单纯探险卖古董,更适合他们这个越来越奇怪的“搬山小队”。
翡翠抬起头,黑豆眼看着他:“老板,别感慨了,合作也谈了,皇粮也快吃上了,我的辣条火锅烧烤呢?想饿死宝贝然后继承我的蚂蚁花呗吗?”
李四根:“……”
得,这位“官方认证的宝贝”,还是一如既往地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