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棠把爷爷那本泛黄的《江湖乞门秘录》拍在陆承宇桌上时，这小子正对着电脑屏幕里的“涨停板”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陆大分析师，别光顾着乐，看看你这‘股市秘籍’，跟我爷爷传下来的江湖把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林晓棠叉着腰，马尾辫随着动作晃了晃，眼里满是“抓包现行”的得意。
陆承宇叼着咖啡勺抬头，扫了眼封面上模糊的“乞门”二字，嗤笑一声：“晓棠，你爷爷那是跑江湖混饭吃的乞门路子，我这是正经金融分析，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林晓棠翻开书，指着其中一页，“你看乞门的起源，当年有游方乞者靠‘哄劝术’讨粮，见着地主说‘您积德行善，来年定能丰收’，见着农户说‘您帮我一把，日后有难我保您平安’；再看你们股市，不就是券商分析师对着散户画饼？说这只股‘未来能翻倍’，说那个板块‘政策红利不断’，本质不都是靠嘴皮子勾人掏钱？”
这话戳中了陆承宇的痒处，他放下咖啡，凑过去看那本旧书：“你倒说说，具体怎么个相似法？”
林晓棠清了清嗓子，学着爷爷当年在村口说书的架势，拍了下桌子：“先说起源！乞门为啥能在古代传开？因为那会儿老百姓信息闭塞，容易信‘虚头巴脑’的盼头——比如街头乞者装残疾，说‘可怜可怜我，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其实转身就去酒馆喝酒；你们股市早期不也这样？有些公司没实料，就靠编‘高科技’‘海外市场’的故事圈钱，钱到手就高管跑路，跟乞门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模一样！”
陆承宇没反驳，反而点头：“有点道理，那核心套路呢？总不能全一样吧？”
“这就更像了！”林晓棠眼睛一亮，翻到“乞门敛财术”那章，“乞门最擅长‘赌性勾人’，就像有些乞者摆个‘猜豆子’的局，说‘猜中了我赔你十倍铜钱’，其实豆子早被他藏起来了；你们股市的‘打新’不就是这套路？天天喊‘新股必涨，买到就是赚到’，结果不少人中签后，开盘就破发，套得连裤衩都快没了，这不就是现代版‘乞门猜豆局’？”
陆承宇摸了摸下巴，想起前阵子帮亲戚打新，结果亏了五千块的事，忍不住笑了：“还真有点像，那乞门里的‘损失恐吓’呢？我好像在哪听过类似的说法。”
“算你记性好！”林晓棠翻到另一页，指着密密麻麻的字迹，“乞门里说，想让人心甘情愿掏钱，就得让他觉得‘不掏就亏大了’——比如有些乞者假装会看相，拉住路人说‘你印堂发黑，三天内有灾，给我五两银子，我帮你化解’，路人一慌，就乖乖给钱；你们股市的‘止损警告’不就是这套路？分析师天天在直播间喊‘再不割肉就会亏更多’，结果不少散户割肉第二天，股票就反弹，这不就是利用‘损失恐惧’骗散户交‘智商税’？”
陆承宇这下服了，他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对比图：“你这么一说，还真没差多少。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吧？总不能全是复刻吧？”
“当然有！”林晓棠坐直身子，指尖点了点书页，“乞门大多是‘一锤子买卖’，骗完一个人就换目标，比如街头卖‘神药’的，骗完张大爷就去找李大妈；你们股市是‘长期钓鱼’，比如有些基金经理，先让你小赚一点，让你觉得‘跟着他稳赚不赔’，等你加大投入，就开始慢慢套牢，比乞门还能熬——乞门骗一次，股市能骗你大半年！”
陆承宇脸一红，他之前就推荐过一只基金，客户买了后亏了三成，至今还在微信上找他理论。他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那还有别的不同吗？比如手段上？”
“乞门靠的是‘装’和‘说’，比如装可怜博同情，说惨话勾共情；你们股市靠的是‘数据’和‘图表’，比如分析师拿‘K线图’‘市盈率’忽悠人，说‘这是科学分析，有依据’，其实那些数据能造假，图表能美化，跟乞门的‘障眼法’没区别！”林晓棠说着，拿起桌上的鼠标，点开一只股票的财报，“你看这只‘xx科技’，上周还吹‘净利润增长50%’，这周就爆雷说‘数据造假’，这不就是乞门的‘偷梁换柱’？把假的说成真的，骗完就不认账！”
陆承宇叹了口气，把鼠标推开：“你这丫头，把我们金融圈说得跟骗子窝似的。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还是有正经做价值投资的。”
“我没说所有人都是骗子，只是说套路相似！”林晓棠收起书，指尖敲了敲封面，“我爷爷说了，乞门的核心是‘摸透人心的贪和怕’，你们股市的核心也是这个——只要抓住人想‘赚快钱’的贪，和怕‘亏本金’的怕，不管是古代的江湖，还是现代的股市，都能让人掏钱。”
陆承宇看着林晓棠，突然笑了：“那你爷爷有没有说，怎么才能不被‘乞门套路’骗？”
“说了！”林晓棠凑近他，压低声音，像在传什么秘籍，“我爷爷说，不管是江湖乞门，还是股市，只要记住‘不贪小便宜，不恐小损失’，就不会栽跟头。比如乞门的猜豆局，你不贪‘十倍铜钱’，就不会下注；股市的打新，你不贪‘必涨’的诱惑，就不会中签后被套。”
陆承宇恍然大悟，拿起手机，给之前那客户发了条消息：“以后别贪短期利益，别因小亏损慌神，投资得稳扎稳打。”
发完消息，他抬头看向林晓棠，晃了晃手里的《江湖乞门秘录》：“要不，你跟我搭档做投资？你懂人心的‘贪和怕’，我懂市场的‘涨和跌’，咱们说不定能成‘股市反套路双侠’！”
林晓棠白了他一眼：“谁要跟你当‘双侠’，我可不想帮着忽悠人。不过，要是你能正经做投资，我可以帮你‘把关人心’——毕竟，我爷爷可是乞门传人，摸透人的小心思，比你们这些天天看数据的分析师厉害多了！”
陆承宇哈哈大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书页上，那些泛黄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和电脑屏幕上跳动的K线重叠在一起。原来不管是古代的乞门江湖，还是现代的股海浮沉，人心这东西，从来都没怎么变过。而林晓棠和陆承宇的故事，才刚要在这“新旧套路”的碰撞里，慢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