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沈清言的眼睛。她猛地坐起，全身的伤口立刻发出抗议的疼痛。d级体质恢复速度比普通人快，但一夜之间也无法愈合所有伤痕。
床头柜上的录音笔仍在工作，红灯微弱地闪烁。沈清言取出录音笔，连接电脑。昨晚赵明川酒后鼾声如雷，偶尔还嘟囔着几句梦话。
…打死你…贱人…我的老婆…
沈清言冷笑，将录音文件加密保存。系统提供的社会工程学精通技能让她能轻易分析出赵明川这类人的心理模式——极度自卑与极度自大的矛盾体，需要通过暴力来确认自己的掌控力。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避开熟睡的赵明川，来到厨房。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半盒发霉的剩菜和几罐啤酒。沈清言翻出原主的钱包——现金不到一百元，银行卡被赵明川控制，每月只给她勉强够买菜的钱。
系统，调出苏婧的财务状况。
蓝色界面展开，显示苏婧原本有份不错的设计工作，婚后被赵明川以我养你为由逼着辞职。现在所有收入来源都被切断，连手机套餐都是赵明川副卡。
沈清言眯起眼睛。经济控制，这是家暴者的标准操作手册第一章。
她拿出昨晚林芮给她的备用手机，发了条信息：需要现金，准备独立账户。
林芮回复很快：中午12点，老地方见。带了些东西给你。
沈清言刚放下手机，背后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赵明川揉着太阳穴走进厨房，脸色阴沉。
我的解酒汤呢？他粗声粗气地问，眼神在沈清言青紫的脸上扫过，闪过一丝不自然。
按照原主的习惯，此刻应该立刻道歉并去煮汤。但沈清言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头疼？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赵明川的表情瞬间扭曲：你他妈还敢提昨晚？他扬起手，却在半空中僵住——沈清言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料理台上的水果刀，刀尖正对着他的方向。
动手啊，沈清言轻声说，看看这次是谁先进医院。
赵明川的瞳孔收缩，他从未见过妻子这样的眼神——冷静、锐利，像在评估从哪里下刀最合适。酒精和震惊让他一时无法反应，最终只是骂了句脏话，抓起钥匙摔门而出。
沈清言放下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第一阶段的心理震慑已经生效，赵明川开始不确定自己能否像以前那样完全控制她了。这种不确定性会让他犯错，而她会抓住每一个错误。
她迅速行动起来，首先检查了昨晚安装的摄像头。客厅的角度完美捕捉到了玄关和沙发区，厨房的则能清晰记录整个操作台区域。沈清言将视频备份到云端，然后开始全面搜查这个家。
卧室衣柜最下层有一个上锁的小盒子，沈清言用发卡轻松撬开——里面是原主的毕业证书、设计师资格证和一些获奖作品。赵明川将这些锁起来，就像锁住苏婧曾经可能拥有的独立人生。
书房电脑密码是赵明川的生日，沈清言轻易进入，在浏览记录中找到了他常去的色情网站——充斥着暴力和侮辱女性的内容。她将这些一一截图，同时发现了赵明川在一个男性论坛的账号，Id叫驯马师。
系统，渗透这个论坛，下载驯马师的所有发言记录。
正在执行…获取成功。
蓝色界面上迅速滚动着赵明川的发言：「老婆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打完记得别留明显伤痕」「女人就是欠收拾，我老婆现在连我大声说话都会发抖」「最爽的就是她们哭着求饶的样子」…
沈清言胃部翻腾，但手上动作不停，将所有证据加密打包。这些足够证明赵明川有预谋、有意识地实施家暴，而非所谓的一时冲动。
时间接近中午，她换上一件高领长袖连衣裙遮住伤痕，戴上墨镜出门。在小区门口，她注意到楼下王奶奶正坐在长椅上晒太阳。
王奶奶好。沈清言主动走过去，摘下墨镜让老人看清自己的伤势。
哎哟！老人倒吸一口冷气，那小畜生又打你了？
沈清言眼中立刻蓄满泪水：奶奶…我实在受不了了…
王奶奶颤抖着拉住她的手：闺女啊，我早就想说了，你那个丈夫不是好东西！上个月半夜，我听见你家摔东西的声音，第二天看见你胳膊上全是淤青…
您愿意帮我作证吗？沈清言轻声问，证明他长期家暴我？
老人犹豫了一下：这…我一个老太婆说话有用吗？
有用，非常重要。沈清言握紧她的手，您的一句话可能救我的命。
王奶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好，我给你作证！我儿子在法院工作，我让他帮忙找靠谱的律师！
沈清言谢过老人，记下她的联系方式。第一个证人到手了。
咖啡馆位于商业区边缘，装修朴素但私密性好。林芮已经在角落位置等候，面前放着两杯咖啡和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怎么样？林芮推过一杯拿铁，目光扫过沈清言遮不住的嘴角伤痕。
沈清言将昨晚和今早的录音、视频拷贝递给林芮：第一阶段证据收集完成。还找到了他的施暴日记和论坛账号。
林芮快速浏览着材料，表情越来越凝重：这些足够申请保护令了。但如果你想把他送进去，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最好是现行犯。
我知道。沈清言点头，所以我准备了一个计划。
她打开手机，展示一张照片——赵明川和健身房前台小姐在车内的亲密照。
他有外遇？林芮挑眉，这可以作为离婚理由，但对家暴案帮助不大。
不止。沈清言冷笑，我查了这个女孩的背景，她叫刘莹，22岁，是赵明川健身房的接待。更重要的是——她滑到下一张照片，她手臂上也有淤伤。
林芮猛地坐直：你是说…
赵明川对她也动手。沈清言点头，而且我怀疑她知道赵明川已婚，甚至可能目睹过我们的家庭矛盾
林芮眼中闪过精明的光：如果能说服她作证…
需要技巧。沈清言抿了口咖啡，赵明川最近在申请升职，特别在意形象。我打算利用这点。
她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叠资料——赵明川公司的通讯录、人事结构图、竞争对手名单。这些都是通过社会工程学精通技能从赵明川电脑和社交网络中挖掘出来的。
下周三银行有重要客户来访，赵明川负责接待。如果当天他的家暴行为被曝光…沈清言意味深长地说。
林芮会意：身败名裂。但你要怎么确保他当天会动手？
沈清言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因为他最受不了两件事——被挑战权威，和被戴绿帽。我会让他同时经历这两样。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无害的染色剂，接触皮肤会暂时呈现淤青效果。我需要看起来被打得很惨，但实际上保留全部战斗力。
林芮皱眉：太危险了。如果他真的失控…
我有格斗技能和d级体质。沈清言展示了一下手臂线条，足够自保。而且…她指了指文件袋里的另一份材料，我已经联系了紫藤庇护所，她们同意在我需要时提供紧急避难。
林芮仍然不放心，但看到沈清言眼中的决心，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至少让我派个人在附近接应。
成交。沈清言点头，然后指着文件袋，这是什么？
林芮推过文件袋：现金五千，新办的银行卡和电话卡，还有…她压低声音，一把电击枪。合法防身用品，但足够让一个成年男性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沈清言感激地点头。在这个世界里，女性之间的互助往往比法律来得更直接有效。
她们又详细讨论了证据收集计划和法律程序。根据刑法，家庭暴力造成轻伤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若证据确凿且有前科，刑期可能更长。但现实中，家暴案件立案率不足四成，定罪率更低。
法院通常要求持续性证据。林芮解释，单次受伤很难立案，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收集尽可能多的历史证据。
沈清言若有所思：如果能找到他前女友…
有线索？林芮敏锐地问。
他电脑里有个加密文件夹，标签是。沈清言回忆道，我还没破解开。
林芮写下几个名字：这些是我在司法系统认识的女警官，专门处理家暴案件。如果我们需要搜查令或伤情鉴定，她们可以帮忙。
分别前，林芮紧紧拥抱了沈清言：小心。最危险的时候往往是受害者决定离开的时候。
沈清言回到小区时，已是傍晚。她在楼下超市买了些食材，故意挑选赵明川讨厌的菜——苦瓜、香菜、臭豆腐。这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测试赵明川的底线，刺激他再次动手。
电梯里，她遇到了邻居张太太。对方看到她手中的购物袋，惊讶地挑眉：小苏啊，买这些菜…明川不是最讨厌这些吗？
沈清言苦笑：张姐，您知道的，我在家没什么发言权。她故意让购物袋倾斜，露出小臂上的淤青。
张太太倒吸一口气，左右看看无人，低声道：他又打你了？上次在楼道里我就听见你们家摔东西…
张姐，您能帮我个忙吗？沈清言眼中含泪，如果…如果再听到什么动静，能不能帮我报警？就说怀疑有人家暴。
张太太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但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第二个证人到手。
沈清言刚进家门，就听见赵明川在客厅打电话：…那个项目肯定没问题，王总放心…看见她回来，他立刻挂断电话，脸色阴沉。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质问道，目光扫过购物袋，买的什么鬼东西？
沈清言平静地把食材放进厨房：苦瓜清热，对你肝火旺有好处。
赵明川跟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他妈在挑衅我？他手上用力，正好按在昨天的淤伤上。
沈清言疼得倒吸冷气，但没有挣扎：松手，你弄疼我了。
这句话像火上浇油。赵明川另一只手扬起，却在半空停住——他看见了厨房角落的摄像头，正对着他们。
那是什么？他松开沈清言，大步走向摄像头。
沈清言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防盗摄像头，最近小区不是有入室盗窃吗？
赵明川狐疑地检查着摄像头，沈清言暗自庆幸买的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家用款式，确实有防盗功能。
少他妈乱花钱！赵明川最终只是把摄像头角度扭向窗外，再做这种决定前先问我！
沈清言顺从地点头，内心冷笑。赵明川的控制欲让他无法忍受任何未经他允许的家庭变动，哪怕是一个摄像头。
晚饭时，沈清言故意做了凉拌苦瓜和香菜豆腐。赵明川吃了一口就摔了筷子：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医生说你需要清热去火。沈清言平静地说，故意激怒他，还是说，你更喜欢像昨晚那样发泄？
赵明川脸色铁青，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动手，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他站起身，我出去吃。
门被重重摔上后，沈清言皱起眉头。不对劲，赵明川的反应太过克制了。以他的脾气，应该早就掀桌子动手了。
她迅速检查了家中可能被安装监控的地方，果然在客厅窗帘后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赵明川在监视她。
系统，扫描全屋电子设备。
蓝色界面显示除了已知设备外，卧室床头柜抽屉里还有一个录音笔。沈清言假装整理衣物，果然发现了赵明川藏的录音设备。
有趣。他开始防备她了，这说明她的反抗已经让他感到威胁。沈清言决定将计就计。
她拿出手机，打给林芮：他起了疑心，在家里装了监控和录音。计划需要调整。
危险吗？需要立刻撤离吗？林芮的声音充满担忧。
不，这反而更好。沈清言思索着，一个心虚的施暴者更容易犯错。我会演一场戏给他看。
挂断电话后，沈清言开始表演——她无意间在赵明川的录音设备前自言自语：也许我该忍忍…他毕竟是我丈夫…然后又抹眼泪，展现出一个犹豫不决的受害者形象。
晚上赵明川回来时，身上带着酒气和香水味。他检查了偷录的设备后，态度明显放松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得意。
知道错了？他居高临下地问。
沈清言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我…我只是想做个好妻子…
赵明川满意地哼了一声，伸手想摸她的头，被沈清言巧妙地避开。他也不在意，摇摇晃晃地去洗澡了。
沈清言听着水声，快速用备用手机发了几条信息。一条给林芮：鱼放松警惕了；一条给紫藤庇护所：准备b计划；最后一条给王奶奶：周三晚上可能需要您帮忙报警。
水声停止，沈清言立刻删除信息，恢复成畏缩的样子。赵明川出来时，她已经地躺在床上。
这才像话。赵明川躺下，很快鼾声如雷。
沈清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系统的汇报：驯马师账号有新动态。
蓝色界面上显示赵明川一小时前在论坛发帖：「老婆终于学乖了，女人不打不行。今天故意做我讨厌的菜试探我，被我吓回去了。关键是要让她们知道谁才是主人！」
下面一群跟帖叫好，分享各自的驯妻心得。
沈清言冷笑。让这条毒蛇再得意两天，周三就是他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