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鸿远眼睛一闭，整个人像睡着了。
可才十秒，整个实验室的灯“啪”地全灭了！不到两秒又亮回来，但主运算机那儿，浓烟直冒，跟火锅底料煮过头了似的。
大家心头一紧，全盯着马鸿远。
虽然知道不至于出事，可谁不想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成没成？
几秒后，马鸿远猛地睁眼，低头猛瞅自己双手，表情像刚捡到彩票还怕是假的：“卧槽……这也太真了！我刚摸了把空气，以为能捏出水来！走路、风吹、心跳……全跟真的一样！”
“快说快说！”众人七嘴八舌凑过来，“虚拟世界跟现实有啥不一样？”
马鸿远咂咂嘴，回味半天：“嗯……有小瑕疵。
比如远处楼顶的广告牌，有点糊，像老电视没信号；树叶子少了一半，卡帧了。
但！就十秒，我已经爽飞了！”
司优点点头：“这些后期改代码就能修，不打紧。”
马鸿远捶胸顿足：“哎哟我的天，就十秒？我连厕所都没去，就想在里头多晃悠两圈啊！”
冯总工摊手：“咱这台电脑，是全球顶配，结果才撑十秒。
换台便宜点的，怕是开机就冒烟变烧烤了。”
司优接话：“所以才要女娲-2。
等它上线，你想待一小时、一天、一个月，都行。”
“现在最关键的是，把引擎漏洞全补上。”
话音刚落，一个小伙连滚带爬冲进来，气喘如牛：“女娲——女娲-2……完成了！”
全场静了两秒。
连司优都一愣：这么快？
虽说236所一向是“一个项目冲线，其他全跟上”的内卷王，可这也太猛了点。
但，这不就是236的作风吗？卷得你头皮发麻，但又让人信服。
“好！”班雪蓉一拍大腿，“女娲-2一到，咱们虚拟引擎就算真要上天了！”
她偷偷看了眼司优——这段时间他天天泡在实验室，两边都盯着，累得眼圈发青。
她想帮忙，可发现，没司优，哪怕图纸全在，也缺那口“灵魂”。
“走！去看看女娲-2！能试了，咱再进去玩一次！”马鸿远激动得直搓手。
“你们去，”司优摇头，“我和冯工把引擎代码再过一遍。”
“别别别，我一人能行！”冯总工赶忙推辞。
“一起。”司优语气不重，但不容推脱。
班雪蓉也说：“司优，我们等你吧。”
司优摆摆手：“你们先去，我很快。”
他留下的理由，没人懂。
人一走，冯总工忍不住问：“司主任，你是有啥秘密任务？”
司优笑了笑：“帮我调一下婉清姐她妈的全部资料，最好有照片。”
冯总工一怔，随即一拍大腿：“哟！搞浪漫啊！难怪！我懂我懂！”
转身就冲进数据室，翻出了十几年前的旧档案。
司优坐回工位，指尖在键盘上噼啪敲响。
这一次，他不想只做个工程师。
他想给班雪蓉一个，连虚拟世界都给不了的——真实惊喜。
三年了。
他知道她心里有他。
他也早不是那个只敢偷偷看她背影的穿越者了。
是时候了。
……
一小时后，程序跑通，零瑕疵。
司优走进女娲-2研发室。
一推门，愣了。
里头一群人围成圈，愣在那儿，没人动。
“怎么还不启动？”他皱眉。
没人答话。
一个技术员回头，眼神复杂：“司主任……我们……不是不想启动。”
“是……女娲-2……它自己，启动了。”
见到司优，马鸿远直接一摊手，冲着旁边官贵森翻了个白眼：“你说你，非得等他来了才动？耽误啥了？”
官贵森咧嘴一笑，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嗐，这不是怕出岔子嘛！真要卡了、炸了、冒烟了，咱们这群人不是白熬了大半年？有司主任坐镇，就算出点毛毛雨，也能兜得住。”
司优没接话，只是嘴角一扬，心里门儿清。
自打进了236所，官贵森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一门心思要把自己整出点名堂来。
司优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不是图升职，是想让人知道，他官贵森，值这个价。
没想到，他真能扛得住这股死磕劲儿。
“行了，人都到齐了，开机吧。”司优一抬手。
“好嘞！”官贵森眼睛一亮，像只扑火的飞蛾，蹭一下冲到控制台前。
女娲-2型智能光脑，被司优改得面目全非。
以前他搞的那个女娲，巴掌大，放口袋里都嫌挤。
现在这玩意儿——整整一间房，全是机柜，散热管像蛇一样盘绕在头顶，嗡嗡作响。
体积翻了几十倍，但内核还是那个内核。
路子没变，骨子没换，只是材料堆得比山还高，为的是撑住更大的力气。
测试？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不停算，算到它扛不住为止。
官贵森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各模块一一响应。
确认无误后，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女娲-2型，启动！”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整间屋子瞬间被低沉的电流声填满。
这种级别的机器，一旦启动，就别想再关。
除非它彻底报废，不然，它会一直算下去。
今天，是个记在史册上的日子。
官贵森盯着屏幕，眼神像钉在铁板上：“加载主运算程序！初速目标——5.49亿亿次每秒！”
“程序加载完成！当前速度：4亿亿次，还在飙升！”
“报告！峰值突破预设值！5.49亿亿次！稳住！平均速率4亿亿次，程序占比才5%，空间大着呢！”
满屋的人，嗓子眼都堵住了。
天河二号？那可是龙国的老大哥，跑得再快，也才5.49亿次每秒，平均也就3.39亿亿。
现在女娲-2开局就超了，还只用了五分之一的本事？
这哪是计算机？这是拿火箭当计算器使！
“加码！继续上程序！各小组盯着峰值，每秒都报！”官贵森吼得嗓子都快劈了。
“是！”
“最高10亿亿次！平均8亿亿！”
“跳了！跳到30亿亿了！平均27亿亿！”
数字像放鞭炮一样往外崩，屋里的空气都变了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