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你今天这身穿搭可以啊！”
“少给我扯开话题！”柳如烟杏眼圆睁，金丹期的威压骤然在结界内铺散开来，“本小姐刚突破，正愁没处练手，就你了！”
秦飞肩头一沉，只觉如山般的压力扑面而来，呼吸都滞涩了几分。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化龙！”柳如烟剑尖直指他心口，语气冷得像冰，“不然，待会儿你连化龙的资格都没有！”
“如烟，我承认我骗了你。”秦飞喉头滚动，声音带着难掩的涩然，“但我对你的心意，绝无半分虚假！”
“我知道你气疯了，我也不替自己辩解。”他抬眸望着她，眼底满是决绝，“只要能让你解气，怎么样都行！”
柳如烟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怎么样都行？”
“我确定！”
“那我说——我要你的命呢？”
秦飞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你要，我就给。”
“秦飞，你以为我不敢？”柳如烟握着剑柄的手指泛白，声音发颤，“你以为我爱你，就下不了杀手？”
“如烟，我说过，只要你能消气，怎么着都行。”秦飞闭上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好！好！好！”柳如烟连说三个“好”字，怒意几乎要冲破胸膛，“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倒要看看，你这话是真是假！”
“主人！不能啊！”
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戒灵凤无双猛地从储物戒中窜出，挡在秦飞身前，对着柳如烟躬身行礼：“如烟道友，此事我也有错！道友当初救我一命，我却没看好主人，让他犯下大错。不如这样，道友若是不解气，就杀了无双谢罪，饶过主人吧！”
“无双，回去！”秦飞眼神一厉，不等她再说，直接伸手将她往储物戒里一塞，“此事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错，我自己扛！”
储物戒光芒一闪，凤无双的声音被彻底隔绝。
柳如烟看着他孤注一掷的模样，胸口剧烈起伏，再次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确定不化龙？”
“不化。”秦飞睁开眼，目光坦然迎上她的剑锋，“如烟，来吧。”
“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
柳如烟一声清叱，紫青剑骤然出鞘，剑身嗡鸣着泛起点点寒光。她周身的气质瞬间变得凛冽如霜，金丹期修士的杀伐之意，让整个结界都弥漫起刺骨的寒意。
“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
柳如烟一声清叱，手腕翻转间，紫青剑裹挟着金丹期的凛冽灵力，化作一道流光直刺秦飞心口！
她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却被滔天怒意压下——她笃定秦飞会躲，会化龙，会用那无敌的实力挡下这一剑。毕竟，他从不肯让自己受半分伤害。
可这一次，秦飞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没有灵力护体，没有身形闪避，甚至没有眨眼。
“噗嗤——”
剑尖毫无阻碍地穿透胸膛，带出滚烫的鲜血，溅在柳如烟苍白的脸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柳如烟维持着出剑的姿势，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贯穿秦飞心口的紫青剑，以及他嘴角溢出的鲜血。
“你……你怎么不躲？”她声音颤抖，连带着剑身都在微微晃动。
秦飞看着她，嘴角艰难地勾起一抹浅笑，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我说过……只要你解气……”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手无力地垂落，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
柳如烟这才惊觉，秦飞的气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那熟悉的灵力波动变得越来越稀薄，最终彻底弥漫在空气中，再也感知不到。
“不……不会的！”她猛地抽回紫青剑，鲜血喷涌而出，溅红了她的衣摆。她慌乱地抱住秦飞软倒的身体，声音撕心裂肺，“秦飞！秦飞你醒醒！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气你骗我！我不想杀你的！”
“你起来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快化龙啊！你别吓我！”她抱着他冰冷的身体，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砸在秦飞的脸上，“对不起……秦飞，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冲动！你醒醒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生气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死……”
她的哭声在结界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绝望，可怀中的人，却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嗡——
结界骤然碎裂，化作漫天流光消散在空气中。
中野美树刚冲至近前，目光便被柳如烟怀中的身影狠狠攥住，瞳孔瞬间缩成针尖。
“秦……秦飞君！”
她失声惊呼，脚步踉跄着扑过去，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惶恐。
柳如烟没有阻拦，只是麻木地抱着秦飞逐渐冰冷的身体，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确实没资格拦。
中野美树跪在两人面前，颤抖着伸出手，却不敢触碰秦飞毫无生气的脸颊，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秦飞君，你醒醒啊！你不是说过，要和美子在一起一辈子的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呜咽声撕心裂肺，撞得人耳膜发疼。
柳如烟缓缓抬起头，眼底一片死寂，她捡起掉落在地的紫青剑，剑柄朝向中野美树递了过去，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是我杀的他。你要是有仇、有气，就冲我来，随便你怎么处置。”
中野美树看着那柄还沾着秦飞鲜血的长剑，又看看柳如烟生无可恋的模样，猛地摇头，泪水掉得更凶：“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秦飞君能活过来！你把他还给我……
中野美树猛地抓住柳如烟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泪水混合着绝望滚落：“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肯定有办法救秦飞君对不对？”
她双膝一软，竟直直朝着柳如烟跪了下去，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求求你……救救他吧！我给你跪下了！只要能让他活过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柳如烟浑身一震，看着眼前卑微乞求的身影，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缓缓摇头，声音里满是无力的苦涩：“我没办法……我救不了他。”
只有她自己知道，前世身为女帝时，复活一人对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如今，她只有金丹期修为，面对生机彻底断绝的秦飞，想要逆天改命，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点残存的骄傲，在秦飞冰冷的身体和中野美树的哭声中，碎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