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酒、！”
厉晏时脸色发青，撑着膝盖瞪她。
商酒抬手捂唇，佯装吃惊。
“哎呀，厉总这是怎么了？”
“我只是轻轻碰了那么一下，你这怎么跟瘸了一样。”
她连忙走上前，扶住他胳膊。
仰着头，一双狐狸眼眨了眨。
“厉总那么英明神武一个人，肯定不会跟我计较是不是？”
厉晏时盯着她唇角得意的弧度，扯了下唇。
“自、然。”
视线偏移落向她扶住胳膊的那双手。
手背白皙，手指纤细，因着贴上漂亮的美甲显得越发漂亮。
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太久。
商酒自然察觉到了。
她笑眯眯弯唇，胳膊环绕上他臂弯。
“厉总这是想让我移开手？”
“不行啊，晚上就要去参加宴会，我们现在能多练习一下就多练习一下。”
“不然晚上，我揽上你时，你动作僵硬干扰我表现怎么办？”
“你说，是吗？”
厉晏时与她视线对视了几秒。
倒是没有挥开手。
声音哑道：“……可以。”
商酒心里哼笑了声。
最喜欢看他生气但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会客室门打开。
对面工作的秘书们纷纷正襟危坐。
余光却偷偷从透明的玻璃窗看向他们的方向。
本就意外今天商大小姐来这竟然没跟总裁发生争吵。
现在看见这一幕，差点惊掉下巴。
商，商大小姐竟然揽着总裁胳膊！
甚至总裁没甩开？！
妈呀。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个对着干的人和好了。
说是练习，但进入办公室，商酒先一步松开了手。
坐在沙发上。
对上厉晏时的视线，轻抚了下耳边的碎发，狐狸眼笑得弯起，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厉总工作那么忙，我也不能一直打扰你工作。”
“你去工作吧，我在这里坐着陪你。”
厉晏时喉间溢出很轻的笑，倒是顺从她的意思坐在前方老板椅上。
点开电脑前，视线偏移看向她。
“商大小姐别忘记你的约定，在这里陪我解闷。”
“当然。”
商酒从包里翻出平板，点开播放自己追的剧。
脊背后靠在沙发上，倒是舒服自在。
“厉总好好工作吧，不然这几分钟又要错失几个亿。”
厉晏时垂眸。
视线落在她搭在沙发上悠闲晃荡的小腿上，无声抿紧唇。
神情有些恍惚。
有多久没有看见她在自己面前这般放松自在的表情了？
五年了。
从高中之后，他们之间永远都是冷言相对。
他握紧手心，闭上眼缓缓呼出一口气，沉下心神目光落向电脑屏幕。
只是几分钟。
沙发上的人不自在扭动。
商酒余光瞥了眼远处认真工作的厉晏时。
手抵着唇，佯装不在意咳了下。
“咳。”
他没动。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她也从一开始坐在沙发上，一点点站起来挪到厉晏时办公桌前。
很用力咳了两下。
“咳咳咳！”
看着依旧不动的人，她眯眼，阴阳怪气。
“厉总果然工作认真。”
“合作伙伴要病死了，也不见你关心一下。”
厉晏时敲击键盘的手指微顿，掀起眼皮。
“是吗？”
“商大小姐这面色红润，可一点也不像要死的样子。”
“怎么？这是需要我帮你叫来医生给你治疗一下？”
漂亮的美甲敲击在桌面上。
厉晏时视线落在上面，视线盯着指甲上镶嵌的钻石，手指轻捻了下。
商酒本就烦躁他不理会自己，现在看见他当着自己的面走神，眼底情绪越发不满。
“厉总，你就这么对待客人的？”
“我来到这那么久，好吃好喝的没准备也就算了。”
“还给我喝了杯难喝的咖啡。”
已经掀过的话题被她再次提起来。
厉晏时突然笑了声。
他后仰靠在椅背上。
眼睫低垂，与她愤怒的表情对上。
漆黑的眼眸中，恍惚闪过似乎是错觉的温柔。
“我懂了。”
商酒皱眉，眼底茫然了一瞬。
什么懂不懂的？
“商大小姐今天得的这病，是名为针对我的病症。”
“所以治疗方案还得我出是吗？”
他按下桌上呼叫键。
对着对方说：“容云，拿着东西进来。”
几秒后，容云拿着大包小包的零食甜品进入，他没有看前方的两人，低头将东西摆在桌上，垂眸应声退下。
商酒看得怔愣。
因为愤怒上挑的眉眼一点点垂下。
眉心拧着，视线在桌上那堆都是她喜欢吃的甜品零食上打量一圈。
“厉晏时。”
她偏头与他视线对上。
厉晏时扬眉，等着她下一句话。
商酒倒也不辜负他所望。
“这些东西你不会下毒了吧？不然你怎么那么好心？”
“呵——”
厉晏时原本缓和的脸色沉下来。
“商大小姐那可真是多想了。”
“法治社会，我可没那个胆子因为你把我自己赔进去。”
“顶多是买那么多你爱吃的撑死你。”
果然如此。
商酒扯了下唇角。
她就猜到他这个人肯定不安好心。
“那你可真想多了。”
“我就算死——”
她轻哼了声，眯着眼，伸出手指点着他的胸口，
“我也会拉上你给我垫背。”
纤长的美甲隔着西装戳在胸口处。
不疼。
被触碰的地方像是一根钉子扎进了冷硬的玻璃，细密的裂痕由着被扎入的地方一点点裂开。
厉晏时掀起眼睫，与她那双高傲的眼神对视上。
突然笑开。
“行啊。”
“到时候在地底下，我也跟商大小姐争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