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的地点是阿尔卡季选择。
这家餐厅的视野格外好。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能看到外面纷纷落下的大雪，像是将整个莫斯科收进眼底。
除了他们和餐厅工作人员没有其他人。
阿尔卡季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商酒视线很快从外面的雪景上离开，落在他的身上。
阿尔卡季将菜单推到她面前。
是一份带有中文翻译的菜单。
他低声对着手机说着些什么。
翻译器将俄语转换，“这里的餐品我感觉还可以，你可以尝试一下，或许会喜欢上这里的味道。”
商酒弯着唇角笑了一下。
等待餐点送来的时间，阿尔卡季借事离开了一会。
直到脚步声再次靠近。
商酒抬起眸，视线被一大束红玫瑰占据。
她的眼眸颤了一下。
视线朝上看去。
“抱歉。”阿尔卡季抿唇朝她笑着，低声道：“送花送得有些迟了，我应该一早为今天的约会准备好这些。”
火红的玫瑰绽放得热烈。
甚至将这片本该冷寂的氛围映得火热。
商酒指腹轻捻着玫瑰花瓣，上面还带着点点水珠，像是雪花落下后融化的水珠。
指腹触摸时还带着凉意。
她垂眸看着指腹上那滴水痕。
眼睫垂下，很轻地弯了下唇角。
再次抬起头，眼底多了分异样的情绪。
摇头，回复他，
“没有，我很喜欢。”
“这花送得一点也不迟，反而时机刚刚好。”
“先生。”
在阿尔卡季想要放下玫瑰花时，翻译软件再次出声，
“你是喜欢我吗？”
拿着玫瑰花的那只手一顿。
阿尔卡季垂下眸，灰蓝色眸子与那双茶色的瞳眸对视上。
都说东方人内敛。
确实。
在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也是这么觉得，只是这一刻，他发现，比起她内敛的“表现”，她内里更加“直白”。
“是。”
翻译器的声音平静，却依旧没能遮掩下他的激动颤抖的情绪。
“我在追求你。”
那束火红的玫瑰放开，掉落在桌上。
阿尔卡季心间颤了下，视线紧紧盯着她的脸。
“那……”
商酒站起身，茶色的瞳眸与他对视上，站起身。
他的眼睫颤抖地越发厉害，心脏在发痛，握着手机的手收紧。
……她这是要离开？
这个想法生出的那一刻。
带着香气的身体骤然贴近，大衣的领口被两只手抓住。
身体下压。
一张柔软的唇落在他的下巴处。
瞳孔放大。
翻译器的声音慢她的动作一步慢慢传来。
“我们谈个恋爱吧。”
“谈一个短期的恋爱。”
刀叉碰撞。
那亲密的贴近后，商酒酒退开身体。
面对面坐着用着面前的餐品。
阿尔卡季吃得很慢，吃得食物也不多。
食物没有吃多少，反倒是酒喝了很多杯。
酒杯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晶莹的光。
他的眸中却没有丝毫醉意。
在商酒放下刀叉后，他也跟着放下餐具。
阿尔卡季掀起眼睫，灰蓝色的眼眸望着她，深沉又粘腻。
站起身绅士的朝她伸出手，
“你似乎很喜欢这里景色，要不要一起散步。”
商酒笑着搭上他的掌心，“好呀。”
付钱时，商酒才发现这顿午餐的钱已经被人付过。
阿尔卡季弯着腰，很亲昵地贴过去。
脸颊上贴上又软又热的唇瓣。
商酒眼睫颤了下。
他弯着眉眼，灰蓝色的瞳眸映出温润的光，翻译器将他想说的话都表达出来。
“你是我的女朋友，身为你的男朋友，我应该主动结账。”
“亲爱的，这顿午餐是我们甜蜜的第一餐。”
商酒掀起眼睫，目光对上他的视线，唇瓣也弯了起来。
走出餐厅。
外面的风雪已经缓慢，只有零零碎碎几片雪花从空中飘落。
阿尔卡季为她系好围巾，伸出手牵住她的手，沿着那道布上薄薄一层雪花的道路上行走。
脚下的雪花踩得“嘎吱嘎吱”作响。
掌心格外的热。
对方的掌心宽大有力，轻轻松松将她的手掌包裹，拇指指腹蹭着她的手背，带来丝丝痒意。
很烫，甚至有些灼人。
雪花慢慢飘落，触碰到她的眼睫。
缓慢地融化成水珠将她的眼睫浸湿。
商酒抬起手将眼睫上的水珠擦拭掉，水珠却更快了一步掉落下来，掉落在围巾上，在上面氤氲了一小片湿痕。
耳边传来很轻的笑声。
她偏头就看到阿尔卡季上扬的唇角。
商酒知道。
俄国人不爱笑。
但他似乎不太一样，除了第一次见面。
似乎后来这两次见面，他见到自己时总是弯着唇角。
“mon maлehьknn coлhышko, moгy r тe6r пoцeлoвaть?”
这次，他没有掏出手机翻译。
但他的目光太强烈。
视线几乎灼灼盯着她的唇。
即便没有听懂他的话，她也看懂了他的意思。
唇瓣被含住，属于酒的香气充斥在口腔中。
只是尝到酒的味道，大脑就开始变得模糊。
这里的酒浓度似乎很高，却没有其他酒的辛辣刺激，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细腻，清冽顺滑。
眼眸在霎那间被水汽弥漫。
按在后脑的掌心向下，摩挲上她的脖颈，压着她朝他靠近。
空中的雪花缓慢飘下，落在脸颊上，带起一小片冰凉。
阿尔卡季眼睫半拢，一双灰蓝色的眸子盯着她此刻的模样，喉结滚动吞咽得越发剧烈。
当雪花再次落到脸颊。
有一个温热的吻触碰上，将那片雪花从她的脸颊上吻去。
商酒甚至有些站不稳身体。
大脑有些眩晕，脸颊都多上两片红晕。
不知是缺氧还是因为刚刚品尝了一下那高浓度的酒。
阿尔卡季伸出手将她抱在怀中，手掌附在她的外衣上，将她一整个拢在怀中。
火红的玫瑰下压在两人之间。
花瓣掉落，火红的花瓣被风吹得散开，摇晃着落在雪花中，将这本该冰冷寂寥的街道多上了一片不一样的色彩。
他低眸看着她此刻的模样。
金色的发丝被风吹得飞扬，点缀上雪花。
晶莹的雪花飘落，却怎么也不敌他眸中的亮色。
阿尔卡季唇角弯着，俯下身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唇角。
温热湿润。
“ coлhышko.”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