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就急着考虑这些有的没的?”萧妄言单手叉腰,语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能不能学学本尊?”
“......学你打一千多年光棍?”
熊朔星和任蝶飞两人在旁边围观,直接齐齐看傻了眼。
天哪,他们首席居然可以这样跟魔尊说话?
而且魔尊居然还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这是他们能用肉眼看到的奇观吗?
到底是即墨繁没睡醒还是他们现在一起做了个不切实际的梦?
而且——二人一同对视一眼。
虽说先前从他们师尊卫千暮口中得知,即墨繁自己说他在魔界曾与魔尊结为道侣。
但现在他们俩这相处模式......怎么也不像道侣局,反而像父子局呢?
以前他们见到老爹管教自己早恋的孩子时,好像就是这样一番态度。
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说不敢问,生怕萧妄言又想起来拿威压欺负他们俩实力低弱。
有没有人权了?他们苦修百年,修为也不过化神而已,结果即墨繁如今才多大?他刚刚自己说自己才二十一岁诶!
他们上届首席盛昔,在继任时也已经二十三了!
而且拿的也不是天榜第一,而是屈居在黎锦初之下,只拿了榜眼!
再一次直观意识到双方之间的差距,熊朔星与任蝶飞更不敢出声了。
这怎么比?根本比不了一点......
但他们俩想把自己变成透明人,萧妄言却不会忽视这两个明目张胆在自己面前还要挖墙脚的小兔崽子。
跟即墨繁吵了一会,他马上又把重点挪了回来。
“你们俩。”他抬手指了指二人。
后者马上下意识绷直了身体,颇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感。
虽然他们也知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萧妄言只觉得更看不上眼了。
瞧瞧他们俩头一回见魔尊是什么状态?当初即墨繁第一次见魔尊时又是什么状态?
虽说那个时候坐在魔尊位子上的不是他本人,而是带着他一缕神魂的羲和,但至少在外人眼中看不出任何端倪,即墨繁就是在面对一个实力足有大乘后期,几乎呈碾压局面的劣势。
但他当时的表现可比这两个人上得排面多了。
纯废物,拎出来也只会给他们家小孩拖后腿而已。
萧妄言都快用眼神把熊朔星和任蝶飞给片成一块一块的了,这时后腰忽然被人拿手指头捅了一下。
偏头就看见即墨繁眯着眼睛神色不善地瞅着自己,萧妄言就算不满意,也只好把威压收敛些许,这才叫那两人得了些许喘息的余地。
“你们俩有什么特长吗?”萧妄言问。
算了,天赋不行,胆识不够,要是再有点什么其他的加分项,他也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
算了,网开一面还是有点太大度了,网开一条小缝吧,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熊朔星跟任蝶飞又对视了一眼。
——魔尊在这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不到哇,要不你去问问?
——我不去,你为什么不去?
——你是师兄,应该保护幼小,你去。
——你是师妹,应该听从指挥,你去。
一个眼神里交杂了千言万语,他们没交流出结果,倒是让萧妄言先看得有些烦了。
“哑巴了吗?”他轻飘飘甩了四个字出去。
结果两人却差点被这几个字里夹杂的威压给按得直接跪下去。
即墨繁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不漏气是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吗?”
萧妄言对他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破傀儡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管才好,一气之下干脆也不问了,转头就走,“行,本尊老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即墨繁看着萧妄言走远,他眨了眨眼,只觉得这人真是喜怒无常难伺候啊。
他干什么了?明明是萧妄言自己不讲理吧?
上来就对他的人际交往严防死守干什么?这段时间对他表露出出格意味的人多了去了,他让自己吃过亏吗?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已经蔫巴巴的二人,“任师弟,熊师妹,护宗大阵已经基本上落成了,剩下的就是检查与维护。你们俩先四处看一看,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一会等我回来再一起商量。”
得了二人应声,即墨繁便唤来拥雪剑,御剑上了半空,往朝暝殿外而去。
玄鸟怜绒自从讨伐结束以后就懒得跟着即墨繁出来了,大部分时候都窝在朝暝殿的兽囿里吃灵石。
偶尔出来也是蹲在即墨繁的识海里的,跟想尽办法也不要待在乾坤袋里的小傀儡霜煌性格简直截然相反。
即墨繁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着急的事,索性自己御剑飞一下。
他本来想去找萧妄言的。
毕竟虽然他这个脑子偶尔会跟不上魔尊的脑回路,但这人却实打实在各种方面都帮过他不少忙,于情于理他也不该在对方心情不佳时把他晾在一旁,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是忙得分身乏术。
不过在他找见萧妄言以前,就半路被人截胡了。
“黎大少爷?”他才到山门,就见黎锦初带着两个随从也恰好迎上前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到了?”
黎锦初不似前几天在大战中时那样形容随意,又变成了以前那盏移动的五彩灯笼。
“不是说好了,等忙完我们自己宗门,就过来协助你们朝暝殿重建?”他摇着折扇,笑意盈盈。
即墨繁眨了眨眼,“可这才过去几天啊......”
别说即墨繁没想到霄翎教会这么快来,就连五大宗门中其他三家受灾没有那么严重的宗门,这会也还没有来朝暝殿问问情况的意思呢。
当时在战后如何商议是一回事,等到幕后如何践行,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三天后上门和三个月后上门,那都可以说是伸手帮忙了。
外头也没法说什么,毕竟对方也可以说是自己这里哪里也有损失,需要忙着弥补呢。
“朝暝殿在这次战斗中付出最多,我重视些也是理所当然的。”黎锦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