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师弟每天吃东西都没够,只要你看见他就一定怀里抱着吃的,别人都是修炼到筑基之后就渐渐辟谷,他却是修为越高反而每天的食欲越大。”
“小师妹就是那什么.....哎呦你不看话本,你知道恋爱脑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不跟人谈恋爱能死的那种。”
“几个师叔也都不正常,有的成天抱着酒葫芦招摇过市,有的小心眼到对宗门资源的分配严谨到每一颗药草都要用尺子量过,有的成天不睡觉顶着俩大黑眼圈跟痨鬼一样......”
“罄竹难书。”即墨繁给了他一个总结,也算是打断了他的念叨,“你的师弟师妹师叔们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说他们吗?”
朝暝殿作为一个老牌宗门,其缺点除了弟子之间的凝聚力不强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诟病的地方外传出来。
盛昔所说的这些,倒还真的不为外人所知。
至少即墨繁同朝暝殿打交道的那几次完全没有看出来分毫。
“显摆你比我有文化?”盛昔白了他一眼,“你还不如我呢,我起码还知道自己爹妈是谁。”
“那我父母还说不准仍然活着呢。”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到了这里,不过即墨繁随口就怼了回去。
盛昔本来是那个怼谁谁破防的人,难得被别人一句话说得破了防。
“你想打架是不是?”他撸着袖子就准备上前。
“现在的你可打不过我了。”即墨繁站在那里,不躲不闪。
盛昔对他的态度噎得站定在原地。
确实,即墨繁这话不是信口胡诌。
三年前在问道大会,盛昔能轻松把他打下擂台,那是因为有着修为上的根本差距。以及相差几年的年龄阅历。
如今二人同在元婴中期,即墨繁更是拿到了一把品质不凡的佩剑。
反观盛昔,修为原地踏步不说,连自己的剑都弄丢了。
尤其这里还是名气充沛的修仙界,他一介魔修,在这里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即便十分不服气,他也只能把情绪偃旗息鼓,怨气满天地跑去喂鸡了。
玄鸟在进入修仙界以后,它的成长似乎比先前更快了些,羽毛已经不是之前那种黄澄澄的样子了,冒出了更多黑色的部分。
不过继而产生的问题就是掉毛问题也越来越严重了。
盛昔本来是找不到可以欺负的对象,所以想找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玄鸟泄泄气。
毕竟即墨繁他对付不来,葛根被他养得跟亲弟弟一样,霜煌更别提,虽然是个傀儡,但活了千百年,比即墨繁更难搞。
那边那个魔尊也不可能,盛昔从一开始就没把目标放在他身上,嘴贱一次直接换来终生内向。
就这么放眼一看,整个小队里最没有地位的好像只能是小玄鸟了。
结果盛昔没想到自己在它这里也吃了瘪。
玄鸟亲近灵气,对魔气则嗤之以鼻。
前段时间段待在魔界里,因为空气中都全是魔气在萦绕,所以玄鸟差不多也适应了个七七八八,不会对魔修的反应那么强烈,顶多是不喜欢而已。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修仙界里灵气充沛,已经把玄鸟养娇了。
因而它一看到满身魔气的盛昔,羽毛就一下子全都炸了起来,咯咯哒叫着摆开战斗姿态,呜哩哇啦怼着它就一顿啄。
倒是不疼,唯一的问题就是吃了一嘴毛。
盛昔最后是顶着一头鸡毛钻回了飞行法器里面,门一关谁也不见。
即墨繁没空管这个傲娇鬼生闷气,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大型飞行法器会比较耗费灵石,因此他选的是一艘小型的款式。虽说里面的空间对他们几人来说够用,但问题在于,没有地方留出来做练剑的区域。
他们这次选择停靠的地方是处位于山间的城镇,风景山清水秀,有片区域广袤的湖泊。
砍几节竹子戳进水里,就是非常好的练剑场。
“再练一遍剑法。”即墨繁拿给葛根一瓶丹药,“然后把这个凝萃丹服下,调息一周天后,我来尝试助你突破筑基。”
葛根一听他这么说,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师尊,等我突破筑基,是不是就也可以跟您一样御剑在天上飞了!”
小孩最在意的果然是这个,即墨繁对他笑了笑,“对,等突破之后,我来教你。”
葛根抱着自己的那把沉重的开天地佩剑,脚步轻快欢天喜地地跑到湖中央练剑去了。
虽然已经脱离了云沧剑宗,不过毕竟不是被废除功法扫地出门的,即墨繁仍然继续教授葛根云沧剑法。
毕竟这本剑谱他练了十几年,早已烂熟于心,贸然更改没什么好处。
而且云沧剑法本身还是很优秀的法门,没必要因为挂着云沧两个字就跟它过不去。
即墨繁忽然感觉到腰间的拥雪也微微震颤了一下。
他抬手摸了摸剑柄,“我知道,不过还不是时候。”
拥雪剑是在提醒即墨繁,他自己的灵台也差不多该盛到满溢而出了。
在魔界被压抑了许久,居然反而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他的灵台变得更加坚韧,也做好了准备迎接更加鸿浩的灵气进入其中。
他感觉到自己的境界已经松动了。
只不过现在并非合适的突破时机。
他的身体只是在天地灵气的滋养下勉强恢复了表面太平,只是内里仍然如同干枯的花枝一般,需要更多的露水浇灌才能重新焕发生机。
所以他才会选择马上动身,前往朝暝殿。
如果能在那里得到一个好结果,那他应该就能有个好地方休养生息了。
届时再突破更加稳妥。
视线边缘忽然伸过来了一个制作精良的花环。
即墨繁连眼珠都不用转,就知道来者何人。
“你又去哪里摘野花了?”他有些无语地看向一旁举着漂亮花环的羲和。
这会他没顶着魔尊的面孔,而是用了他自己的脸现身。
毕竟萧妄言不比其他普通魔修,只要隐藏身上的魔气就能在修仙界里瞒天过海。他这样的知名度,难免为外人所知他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