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
刘一男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嚎,眼睁睁看着兄弟头颅飞起,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滞。
而就在王沐剑斩刘二男的同时,刘啸坤那含怒一掌也已堪堪拍到其后心!
劲风压体,王沐甚至能感到背部皮肤传来的刺痛感!
千钧一发之际,王沐竟借着前冲斩击之势,身体诡异地向左侧一扭一滑!
同时,反手一剑向后撩去!
攻守兼备!
“轰!”
掌风擦着他的右肩掠过,狠狠拍在地上,青石板轰然炸裂,碎石四溅!
王沐只觉右肩一阵剧痛,仿佛被烙铁烫过,气血翻腾,喉头一甜就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但他撩向后方的那一剑,却也逼得刘啸坤不得不微微侧身避让。
就这瞬息之间的耽搁,王沐已借力向前窜出数丈,他豁然转身,长剑斜指地面。
殷红的血珠,正顺着冰冷的剑锋缓缓滑落。
他微微喘息,右肩衣衫破裂,露出下面一片赤红的皮肤。
但他站得笔直,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的扫视着全场。
凡尘阁院内,顾清弦、王铁柱等人看得心神激荡,热血沸腾!
以炼气五层之境,于重重围困中,破合击阵法,斩强敌首级,硬接炼气六层巅峰一击而退!
这是何等风采!何等胆魄!何等实力!
阁外围观人群更是彻底沸腾!
“死了…他竟然真的杀死了青狼帮的二少爷!”
“好狠!好强!好果决!”
“这墨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些各方势力的探子,更是面色无比凝重,飞快地记录着一切。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凡尘阁,绝不能轻易招惹!
……
一掌落空,看着地上二儿子那兀自睁着双眼、充满惊恐不信神情的头颅,再看到大儿子失魂落魄、状若疯癫的模样,刘啸坤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与滔天恨意瞬间淹没了理智!
“啊——!小杂种!我要杀了你!!”
他彻底疯狂了,周身灵力如同火山般爆发,双眼赤红如血,不顾一切地扑向王沐!
誓要将王沐碎尸万段,为子报仇!
吴明生也是脸色难看至极,一挥手下令:“帮主有令!踏平凡尘阁!鸡犬不留!”
青狼帮众如梦初醒,发出一声声呐喊,挥舞着兵刃如同潮水般涌向了顾清弦等人!
大战…全面爆发!
王沐看着状若疯魔、扑杀而来的刘啸坤,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这场冲突,真正的生死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仍在滴血的长剑。
剑锋震颤,发出细微的清鸣,似是兴奋,又似是饮血后的欢愉。
接连丧子之痛,刘啸坤只觉得如同万把钢刀剜心刺骨般的疼痛。
“小畜生!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双目赤红如血,周身灵力如同沸腾的火山般轰然爆发,炼气六层巅峰的威压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竟将靠近的几名青狼帮众都震得踉跄后退!
他彻底疯了!
此刻的他,心中再无任何顾忌,只剩下滔天的恨意与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如同一头发狂的凶兽,裹挟着腥风血雨,不顾一切地扑向王沐!
刘啸坤掌风凌厉如刀,招招皆是与王沐同归于尽的打法!
面对刘啸坤这以命换命的疯狂扑杀,王沐顿感压力如山!
他脚下急点,身形如游鱼般向后滑退,同时手中青色飞剑挽起朵朵剑花来护住周身要害。
“铛!铛!铛!”
掌风与剑锋猛烈交击,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
气劲四溢,将地面刮出道道深痕!
若不是渊渟的灵力与寻常灵力不同,以王沐那并未完全恢复的炼气五层之底蕴,定然是经不起刘啸坤如此之消耗的。
面对刘啸坤的疯狂进攻,持续高强度的消耗,王沐只觉的手臂酸麻,气血翻腾不已。
炼气六层巅峰的含怒一击,威力绝非寻常!
他虽仗着身法巧妙与剑术精妙勉强抵挡,却也被逼得连连后退,一时间竟只有招架之功,难有还手之力。
而周围,青狼帮众在吴明生的指挥下,如同潮水般涌向了顾清弦、王铁柱等人!
“结阵!退!”
以顾清弦的眼力,如何看不出场间的形势,他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也绝不能成为王沐的累赘。
他嘶哑着喉咙大吼,指挥着残余的护卫与伙计,且战且退,向着院角那处不起眼的假山退去。
王铁柱浑身浴血,状若疯虎,挥舞着一根粗大的铁棍,死死护在众人侧翼,每一棍砸下,必有一名青狼帮众筋断骨折!
然而,敌人实在太多!
他们如同陷入泥沼,每退一步都异常艰难,不断有人受伤倒下。
惨叫声、兵刃碰撞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将凡尘阁院落化作了血腥的修罗场。
王沐眼角余光瞥见顾清弦等人的险境,心中焦急,却苦于被刘啸坤死死缠住,却无法分身救援。
没办法了,他只能动用渊渟这张底牌…
在他的刻意催发下,渊渟气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疯狂的吞噬着周遭的天地灵气,补充着他急剧消耗的灵力。
他剑法陡然一变,不再一味格挡,而是变得奇诡刁钻,专攻刘啸坤攻势衔接的细微破绽。
同时,“织梦”神通再次悄然发动,虽难以长时间迷惑疯狂的刘啸坤,却也能在关键时刻干扰其瞬息判断。
“嗤啦!”
王沐拼着左肩硬受刘啸坤一记掌风擦过,顿时衣衫破裂,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他却借着这股力道,身形诡异一折,长剑如毒蛇出洞,精准地刺入一名正举刀砍向王铁柱后背的青狼帮成员咽喉!
那帮众动作一僵,眼中充满难以置信,随即软软倒地。
王铁柱压力一轻,回头望去,正看到王沐染血的身影与刘啸坤再次硬撼一记,又砰然分开。
“墨哥!”王铁柱虎目含泪。
“退!快走!”王沐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顾清弦终于带人退至假山旁,他猛地一拍山石某处!
“咔嚓”一声机括轻响,假山底部竟无声无息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快!进去!”顾清弦急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