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勇士又折返了回来，他大概是想确认那是不是幻觉，但他看到的，确实是一具会动的、没有生命的尸体，说实话，听到这里时，我背上的毛都竖起来了。”
“但那位勇士，倒真是名不虚传，他非但没逃，反而紧紧抱住了那具尸体，对着它说了很久很久的话，更诡异的是，那尸体听完后居然笑了。”
头狼甚至得出结论：“后来我想，那死去的人一定是勇士的爱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不害怕，反而很喜欢那具尸体。”
不，你错了。
那不是爱，那只是纯粹的、病态的恋尸癖。
我再次确认：“你确定那个人当时真的死了？”
头狼：“我确认，因为我的同伴说，那个人没有心跳，不会呼吸，身上还有股淡淡的臭味。”
但不对啊，这么长时间就没人发现白雪公主不对劲吗？
可是，如果白雪公主在当时就已经是一具行走的尸体，之后在王宫里生活了那么久，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任何异样吗？这不合常理。
等一下，如果王子真的在这时候爱上了白雪公主，没有取出她的心脏，那路易国王因为没有新鲜的心脏突然去世好像就说得通了。
这就很难评了。
只是他的弟弟伯伦又是怎么回事，他对自己哥哥做的事应该是知道的，不然刚刚也不会派军队来围剿我们。
可他不怪自己的哥哥为了个女人放弃自己的父亲吗？
我压下心头的疑惑，对头狼道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尽快安排人把答应你们的羊送来。”
头狼应了一声：“我让我的同伴送你们出山吧，这样快些。”
我接受了。
我们一行人跟着一只狼沿着山路往回赶。
夜色深沉，气氛压抑。
我转向艾琳，问出心中的疑虑：“艾琳，在你们国家，这些年失踪的女性多吗？尤其是年轻女性。”
艾琳神情凝重，摇摇头：“我很少听说这样的事发生，少女失踪案件在邻国倒是不少。”
“大多都说是跟人跑了，来到我们国家，毕竟我们国家是最富有的国度，又或是进山遇见意外……现在想来，恐怕……”
变态王子还真是聪明，不敢动白雪的国家，就朝自己国家的少女下手，四百多个，居然没一个人来找。
我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艾琳沉默了，一直没开口。
最后还是年轻的罗丝忍不住出声道：“因为她们不洁。”
“不洁？”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因为她们不守本分，才被拐的？”
罗丝点点头：“因为王子说纯洁善良的女孩是不会失踪的，只要我们恪守本分，待在家里，不和陌生人说话，就不会有事。”
“而那些失踪的姑娘……她们大多是在晚上不见的，还是一个人出的门，邻国那边，比我们更看重这个，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半夜出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因此她们家里丢了人，根本不敢声张，更不敢大张旗鼓地找，因为说出去……太丢脸了，会毁掉整个家族其他女孩的名声。”
“不过也有的女孩家里人不死心，追着来到了我们国家，但是却被这些女孩托人转告，她们现在生活得很好，不想回去，还给了女孩的家人一大笔钱，久而久之，邻国就再也没人找过来了。”
“我听一些邻国的守卫说，王子也和那些少女失踪的人家说过，如今这些少女在我们这生活得很好，找到了好的归宿，让他们不用担心。”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真的。
我：“王子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王子的声望这么高吗？”
罗丝：“当然，王子可是打败过恶龙，还救了公主，是王国上下都想嫁的男人！”
我：“即使我们今天遭遇的一切都拜王子所赐，你也想嫁？”
罗丝下意识地否认：“不可能，万一是王子的弟弟……”
我：“王子的弟弟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罗丝：“当然有可能知道，我们两国离得并不远，骑马的话，一天就能到边境。”
“而且这座山位置很模糊，以前没人要，两边都不管。”
“而且那块布料万一不是王子的，是王子弟弟的呢？主教大人，您不能没找到任何证据就污蔑王子殿下。”
我没找到证据？证据都怼我脸上了！
我：“那他骗这些被残忍杀害少女的家人是因为……”
罗丝：“因为王子善良，他肯定早就知道这些无辜的少女死去，不想让这些女孩的家人伤心，就编了个谎言，王子殿下不是还给那些人一大笔钱了吗？这些足以让我们见识到王子的真心。”
“后来王子不是怕那些矮人继续伤害这些少女，还把矮人带进了王宫严加看守吗？”
我：“那些紫砂的女仆你是只字不提啊。”
罗丝：“王子殿下肯定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他不会容许矮人这样做的！”
“如果他和矮人是一伙的，那您杀了矮人，王子一定会处罚您的。”
听到这里，我可算是见识到什么是恋爱脑了。
算了，不要和一个恋爱脑讲道理，不然我怕我的刀收不住。
况且以罗丝的视角来看，王子的确是善良勇敢，毕竟她听不懂狼语，也没有见过王子变态的一面。
还是继续下一个问题。
我：“白雪公主回到王宫后，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怕冷？皮肤很白？或者身上有没有奇怪的味道？”
四个女仆互相看了看，努力回忆。
玛尔塔怯生生地开口：“公主殿下回来后，比以前更好看了，皮肤的确比以前更白，嘴唇更红，只是身上有没有味道，我们不知道，因为公主殿下除了王子很少让我们靠近。”
“就连王子不在的那段时间，公主也是经常独自一人待着，只是偶尔和王后说说话。”
布伦达补充：“不过有一次我听送餐的女仆说，公主身上的确有味道，像是玫瑰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你们……确定？
可狼人说的是死人味啊。
这个等我见到白雪的时候再说。
最后，我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晚宴那天，王后真的只是单纯地想和公主重归于好，递那个苹果吗？有没有发生别的特别的事？任何细节都可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