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天带着刘道韵快步走向宅院,刚进院子就看见那位前辈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小口喝着灵茶。南宫玉儿站在一旁,小声说着什么。
刘向天走上前,露出一脸笑容,恭敬的说道:“寒舍简陋,怠慢前辈了!”
神秘女子放下茶杯,双眸凝视着刘向天。
刘向天顿感无奈,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看透了似的。
“你如此年纪就即将突破金丹后期,且根基扎实,看来也是有大机缘!”神秘女子笑吟吟的说道,不等刘向天回话,她又继续说道:“本君名为白萱,乃是一阶散修,道场在中域玉竹山。昨夜偶遇你家小丫头,看她天资不俗,想收入门下,你可同意?”
刘向天自从知道这位大佬的来意,就在心中思索。小韵儿乃是天灵根,刘家根基浅薄,连适合小韵儿的功法都没有,跟着他确实有些糟蹋天赋了。
而且小韵儿的天赋一旦暴露,也会带来很多麻烦,十分不利于她的成长。如果能拜入这位元婴大佬门下,那对小韵儿对刘家都是一件好事。
只是女儿就要离开身边了,心中多少有些不舍,感觉还有些愧对南宫雪儿。
但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小女的资质留在刘家确实有些埋没了她的天赋,既然前辈抬爱,在下自无不允,再次谢过前辈!”
“你不必如此客气,我观你的根基,有朝一日也会踏入元婴之境。说不定以后还要仰仗你的照顾!”白萱笑吟吟的说道。
“前辈说笑!”刘向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白萱又看向南宫玉儿说道:“我看你的资质也很不错,只是你修炼的功法有些拖累了你,我这有一门道元水经,便送与你吧!”
说罢,白萱玉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本古朴的书册,递到南宫玉儿身前。
南宫玉儿见这位前辈忽然就送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求救似的看向刘向天。
刘向天见这位前辈态度极为真诚,便点头示意南宫玉儿收下。
南宫玉儿双手接过书册,恭敬行礼:“多谢前辈赐法!”
刘道韵见白萱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担心白萱立刻就要带她走,急忙说道:“师....师父,能否给徒儿两天时间,我和朋友们告别一下,再随您离开!”
白萱无奈的笑了笑,还是点头同意了,随即说道:“那便给你三日时间!”
刘道韵立马露出一脸的笑容,开心的说道:“多谢师父!”随即,又对刘向天和南宫玉儿说道:“父亲、母亲,我去看看林月!”
说完,不等两人同意,便风一般的蹿出了宅院。
刘向天无奈一笑,对白萱说道:“小女顽劣,以后还请前辈多加海涵!”
“无妨,这小丫头有情有义,我很喜欢。刘家主,给我安排一处静室吧!”
“前辈,请!”
刘向天带着白萱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让白萱暂居休息。
... ...
伏牛山三才峰下的竹林静得可怕,只有风穿竹叶的呜咽声,像谁在低低啜泣。青碧的竹影在暮色中摇曳,筛下斑驳的光影,落在林月踉跄的身影上。
她怀里抱着林墨的尸体,裹尸的素绢早已被泪水浸透,黏在冰凉的肌肤上,可她浑然不觉,只是一步一挪地跟着刘道韵和孔常安,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兄妹俩自幼父母双亡,在这修仙界挣扎求生,林墨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修炼路上的引路人,是她黑暗里的光。如今,这束光灭了,只留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彻底吞噬。
“就这里吧!”
孔常安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指着竹林深处一块背风的坡地,那里青草丰茂,紧邻一汪清泉,竹影婆娑,倒像是个清净去处。
他放下肩上的铁锹,看着林月怀中毫无声息的林墨,眉头拧成了疙瘩,眼底翻涌着惋惜与沉重。林墨是他见过最好的哥哥,炼气后期的修为,却总想着护着妹妹。
刘道韵扶着几乎虚脱的林月,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干净的丝帕,想为林月擦去脸上的泪痕,却被林月猛地躲开。
“哥…… 我不要他留在这里……” 林月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她死死抱着林墨,指甲几乎要嵌进素绢里,“他说过,要陪我一声,要看着我筑基、结丹…… 他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砸在地上,洇湿了一片泥土。
她抬头望着漫天飞舞的竹叶,眼神迷茫得让人心疼,“没有他,我该怎么办?我…… 我根本活不下去……”
孔常安沉默地挥动铁锹,泥土翻飞,渐渐挖出一个规整的土坑。铁锹与石块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竹林里格外刺耳,像是在敲打每个人的心房。
“林兄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他停下动作,转过身,望着林月,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他用性命护住你,不是让你自暴自弃的。你是他的牵挂,是他用命换来的希望,你若活不好,他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 他拿起一块林墨生前常带在身上佩,“这是林兄的东西,他一直戴在身上。你拿着它,就当他还在你身边。”
刘道韵蹲下身,轻轻握住林月冰凉的手,她的掌心带着一缕柔和的真气,缓缓滋养着林月紊乱的气息。“林月,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也很迷茫。”
刘道韵的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的细雨,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我和常安哥会陪着你,以后修炼上有不懂的地方,我教你;遇到危险,常安哥会护着你。”
她望着林月迷茫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林月怔怔地看着刘道韵,又看了看孔常安,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她知道他们说的都对,可心里的空洞和恐惧,却像潮水般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