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讶吗？”萧立武看着她失态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成娇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动，沉声道：“你知不知道驱灵司是什么地方？那不是街头武馆，不是靠耍些拳脚就能进去的！”
“知道。”萧立武端起凉茶抿了一口，语气依旧平静，“怎么，平民就不能进了？”
“可以进，但必须有天赋——极强的天赋！”成娇凰加重了“极强”两个字，“驱灵司收的不是寻常武夫，是能感知邪祟、对抗诡异的人，这种天赋万人里未必能出一个。”
“那你觉得我的天赋如何？”萧立武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成娇凰如实的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但至少比我强。”未了又加了一句，“也比我大师兄强。”
“谢谢！能得到这样的评价很高兴，看来我离驱灵司又近了一步。”萧立武笑道。
“但你要想清楚，驱灵司每天要面对的是什么。”成娇凰的语气冷了下来，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那是来去无影、乱人神智的东西，不是演武场上实打实的对手，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这个我知道。”萧立武点点头，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我还杀过两个。”
“你说什么？！”成娇凰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死死地盯着萧立武，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邪祟是什么样的存在，她可是亲眼见过的。她父亲就是突发变异，成了那种东西，那种发狂的样子，她是至死不能忘。
萧立武看着她震惊的模样，语气依旧从容：“需要我讲讲经过吗？”
“不，不用了！”成娇凰急忙打断他，声音有些发紧，“真假与否，对我们这些凡人来说，并不重要。”
“那成姑娘就没想过，脱离凡人的身份？”萧立武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成娇凰再次瞪大了双眼，不过这次很快就冷静下来，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萧立武。萧立武知道那种眼神代表什么，那代表着：眼前之人不会是神经病吧？
萧立武自然明白她眼中的意思，忍不住笑着解释道：“你就没琢磨过，驱灵司凭什么选人？难道真的只靠‘天赋’二字？这世上凡人占了九成九，要是只在凡人里找天才，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真有那份心，天下的诡异早就被清剿干净了，哪里还会是现在这般情景？”
成娇凰这才明白萧立武的意思。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你是说……有办法可让凡人也成为驱灵人，只不过有代价。”
“是的，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萧立武没有把话说死，留了几分余地。
“以上都是你的猜测，让我如何信你？”
“不，你不需要信我，你只需要有这个猜测就得，你可以自己去求证，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不是？”萧立武蛊惑道。
成娇凰看着萧立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沉默了半晌，这才抬起头，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了，往后我会留意。但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增进信任。”萧立武笑了笑，眼神坦诚了些，“难道就凭咱们刚才这几句话，成姑娘就能完全相信我这个‘不速之客’？”
“你倒是坦诚。”成娇凰嘴角动了动，却还是摇了摇头，“但我还是不会完全信你。”
“没关系。”萧立武不以为意，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正题，“有个信任的底子，对我来说就够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该说说，你打算给我安排个什么身份？”
成娇凰低头想了想，眼神渐渐亮了起来，像是终于有了主意：“我有个清风派的师弟，你可以暂时用他的身份。”
“哦？说说看。”萧立武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坐直。
“清风派是个隐世门派，也是我父亲当年学艺的地方。”成娇凰缓缓解释，“我父亲出师后就下山开了武馆，这些年跟门派的联系不多。清风派的规矩是，弟子出师前要经历‘入世修行’，在红尘里历练一番，之后可以选择回门派清修，也可以像我父亲一样留在俗世。当年我父亲告别师门时，我见过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师弟，叫云松，那孩子性子安静，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还没到入世时候——你可以暂用他的身份。”
“如何证明。”萧立武抓住了关键问题，毕竟空有名字可不行。
成娇凰从身上取出一个腰牌，很精致，表面刻有山石花草，已经被摩挲得锃亮：“这是清风派的腰牌，只有本门的人才有，这块是我父亲的。需要时，你可亮出此牌，待完事后，我可担保为你取得官方身份证明，此后，你就有一个干净且不会有麻烦的身份。”
萧立武拿起腰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心里一阵轻松——困扰他多日的身份问题，终于有了着落。他抬起头，眼底难掩喜悦：“多谢成姑娘。”
“先别急着谢。”成娇凰提醒道，“还有些事你得记好。如果有人问起你的师承，你就说师父是马忠山，师祖是龙风，平日里修习的经义是《太上清缘经》——这些都是清风派的实情，不会出错。”
萧立武点点头，刚要把腰牌收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皱起眉头：“武学呢？清风派的武学总该有渊源吧？要是有人想试探我的功夫，我露了破绽，岂不是会暴露身份？”
成娇凰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她看着萧立武，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我可以教你清风派的基础武学，只是……你能在短时间内学会吗？这门剑法虽说是基础，可招式和心法也需要琢磨。”
萧立武笑了，眼神里满是自信：“只要你肯教，就没有我学不会的。”
成娇凰看着他笃定的模样，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好奇——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么厉害。于是她站起身，走到屋中央的空地上，抽出佩剑：“那我就教你清风派的入门剑法，《引气剑法》。你看好了，我先给你演练一遍。”
话音落下，成娇凰手腕轻抖，长剑在烛光下划出一道清亮的弧线。她的动作不快，每一招每一式都做得格外标准，一边演练一边轻声讲解心法：“这剑法讲究‘剑随心引’，第一式叫‘松风入怀’，要注意手腕的力道……”
她一共演练了三遍，又把心法口诀从头到尾背了三遍，确保萧立武听清楚了。而此时的萧立武，脑海中的面析上已经多出一行信息：【剑法：《引气剑法》（73%）】。
“我来试试。”萧立武站起身，从成娇凰手里接过剑，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刚才她的动作，缓缓挥剑。第一式“松风入怀”，他的动作还有些生涩，手腕的力道没控制好，剑风有些散乱。
“不对。”成娇凰立刻开口纠正，“手腕要活，不要用蛮力，想象剑是你手臂的延伸……”她走到萧立武身边，耐心地调整他的姿势，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示意他放松。
萧立武很快就找到了感觉，招式渐渐流畅起来。遇到不懂的地方，他会立刻停下询问，而成娇凰也远比他之前遇到的刘令靠谱，不仅会详细解答，还会亲自示范，甚至会指出他没注意到的细节。有了这样的指点，萧立武的进步快得惊人。
烛火渐渐黯淡，窗外的天一点点亮了起来，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时，萧立武已经能将《引气剑法》完整地演练下来，动作行云流水，几乎看不出破绽。他脑海里的“熟练度”也变成了：【《引气剑法》（初学乍练 55%）】。
成娇凰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她活了这么大，从没见过学武这么快的人——就算是当年被师父称赞“天赋异禀”的大师兄，学这《引气剑法》也用了整整三天，可萧立武只用了一个晚上，就练到了这种程度。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她看着萧立武的背影，轻声道：“你学的真快。”
萧立武收了剑，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是你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