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的硝烟尚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焦糊气息。
抚远城东门已经化作一地焦黑的碎木,那段被重点关照的城墙更是塌陷出三丈宽的豁口,断壁残垣间隐约可见守军破碎的肢体。
“全体都有,前进!”
李大胆粗犷的吼声通过作战耳麦,清晰地传达到每一台装甲车的驾驶员耳中。
命令落下,装甲运兵车应声加速!
“嗡——轰隆隆——!”
二十多台运兵车同时咆哮,低沉雄浑的声浪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排在最前方的五台运兵车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轮胎碾过满是弹坑和碎石的马路,率先朝着城墙豁口和破碎的城门发起了冲击!
车顶,重机枪的枪口已经调整到位,机枪手紧握握把,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任何可能存在的威胁。
“保持队形!注意两侧火力点!”头车车长的声音在内部通讯频道里响起。
几乎在车队启动的同时,城墙上残存的守军试图进行最后的抵抗。几个胆大的守军从垛口后探出身,张弓搭箭,还有两人奋力抬起一架老旧床弩。
“哒哒哒哒——!”
根本不需要命令,冲在最前面的两台运兵车顶的重机枪瞬间喷吐出两条炽热的火舌!子弹如同死神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城头。
“噗噗噗——!”
砖石碎屑混合着血肉四处飞溅。那几个弓箭手连同他们藏身的垛口一起被打得粉碎,那架刚抬起的床弩更是被直接命中,“咔嚓”一声碎裂开来,操作它的守军惨叫着倒下。仅仅一个照面,城墙上任何敢于露头的抵抗都被这狂暴的金属风暴彻底撕碎。
车队毫无阻滞地冲过城门缺口,如同野兽洪流涌入了抚远城内!
城内主街上,一片混乱。数十名守军在一个穿着铁札甲的总兵带领下,刚刚勉强集结起来,试图堵住这条通往县衙的要道。他们手持长枪腰刀,排成了看似密集的枪阵。
“结阵!挡住这些铁皮怪物!”总兵声嘶力竭地吼道,试图用冷兵器时代的战法来对抗钢铁洪流。
但是回应他的是更加狂暴的机枪嘶吼!
“通通通通——!”
五台冲最先入城内的装甲运兵车,车顶重机枪同时开火!从不同角度泼洒出的弹雨,瞬间将那个脆弱的枪阵笼罩。高速旋转的子弹轻易地穿透了单薄的皮甲和血肉之躯,带出一蓬蓬血雾。
惨叫声此起彼伏,所谓的枪阵在重机枪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土崩瓦解。残肢断臂和破碎的兵器四处飞落,那条主街瞬间被染红。幸存的守军魂飞魄散,发一声喊,丢下武器四散奔逃,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和那个目瞪口呆、旋即被一发流弹掀飞了天灵盖的千总。
“各车注意,沿主街推进!火力覆盖两侧屋顶和窗口!二队,左转控制银库!三队,右转抢占粮仓!”李大胆沉稳的声音在指挥频道中响起,他所在的指挥车紧随前锋部队之后也驶入了城内。
庞大的装甲车队,沿着抚远城的主街隆隆向前推进。车顶的重机枪持续不断地嘶吼着,将任何可能藏匿弓箭手或伏兵的屋顶、窗口打得千疮百孔,碎瓦和木屑如同雨点般落下。
与此同时,运兵车车身两侧的射击孔被纷纷推开,一支支56式半自动步枪的枪管伸了出来。车内的天龙军士兵们,透过狭小的射击孔,专注地搜寻着街道上的目标。
一个守军十夫长带着几个亲兵,试图从侧面的小巷里冲出来,用火把投掷车辆。
“砰!砰!砰!” 几声清脆的步枪声几乎同时从三台运兵车的射击孔响起。 那十夫长和冲在前面的两个亲兵应声倒地,身上爆出几朵血花。剩下的几人吓得连滚带爬地缩回了巷子深处。
另一个方向上,几名守军躲在一栋二层茶楼的二楼,透过窗户用弩箭射击车队。 “铛!”一支弩箭射在运兵车的装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下一刻,至少两个车顶的重机枪和四五个射击孔的步枪同时对准了那个窗口。 “哒哒哒!”“砰!砰!” 密集的弹雨瞬间将那个窗口连同后面的守军一起打成了筛子,木制窗棂碎裂,后面传来凄厉的惨叫。
抵抗是零星的,绝望的,且毫无效果的。守军的弓弩和刀枪,根本无法对钢铁装甲构成任何威胁,而天龙军的重机枪和半自动步枪,却能在远距离上精准地收割生命。
一台装甲运兵车在行驶中,突然发现前方街垒后面聚集着二三十名守军,似乎还推来了两架像是小型投石机的东西。 “火箭筒!”车长立刻在频道里呼叫。 跟在车队侧后方的一台运兵车立刻减速,车身侧门打开,一名负责扛火箭筒的士兵迅速跳下车,半跪在地,瞄准—— “咻——轰!!” 火箭弹拖着尾焰精准命中街垒后方。 剧烈的爆炸声中,木屑、碎石、残破的肢体被抛向空中,那两架小型投石机和聚集的守军瞬间被火光和硝烟吞没。
钢铁洪流就这样以无可阻挡之势,在抚远城的主干道上快速推进。重机枪的咆哮是这场进攻的主旋律,而来自射击孔的精准点射,则如同死神的低语,清除着任何细微的威胁。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面,碾过散落的兵器和尸体,坚定不移地朝着城市中心的县衙方向挺进。
城中原本就低迷的士气,在这完全超出理解的打击方式面前,彻底崩溃了。越来越多的守军扔掉兵器,脱掉号服,拼命地向城市深处逃窜,或者直接跪在街边,高举双手投降。整座抚远城的防御体系,在这钢铁洪流的碾压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土崩瓦解。
李大胆透过运兵车的观察窗,看着眼前一边倒的战场,对着耳麦满意地哼了一声:“各队注意,加快速度!一个小时拿下衙们,消灭所有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