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赵虎の社死后续
几日后，东市。
“虎子！来俩肉饼！”屠夫粗声招呼。
赵虎一哆嗦，手里的扁担差点砸脚。自打胡同事件后，他看屠夫的眼神总飘忽，尤其不敢瞟院里那根晾衣绳。
“虎哥，脸咋这么白？虚啦？”同伴嬉笑。
“滚！天热！”赵虎强装镇定，掏钱的手却抖得铜钱叮当响。
这时，屠夫家那扇熟悉的木窗“吱呀”一开，一件水红色襦裙迎风招展——正是那日被“祖龙低语”点名的重点对象。
“噗——”旁边卖菜大娘没憋住笑，“虎子，你咋盯人家姑娘裙子看直了眼？想买布啊？”
周围顿时一片压抑的窃笑。不知谁小声哼起跑调的歌谣：“赵家虎，偷麦饼，裤衩穿反不关门……”
赵虎血涌上头，扛起扁担落荒而逃，背后是东市群众欢乐的嘘声。
而从这天起，赵国街头莫名流行起一句问候：
“今儿，你‘被低语’了吗？”
…………
邯郸这地儿，风水绝对有问题！
空气里飘的不是pm2.5，是祖传的怨念颗粒，吸一口能记仇三代。长平那四十万老哥的怨气，简直成了本地特色文旅Ip。
而赵政——大秦友情赞助的“质子体验官”，就是全城最火的情绪垃圾桶，行走的仇恨值测试仪。
也是秦国扔在这儿的“人质大礼包”，就是全城最现成的出气筒，行走的仇恨吸收器。
“呸！小秦狗！看什么看？晦气！”路边摊贩的唾沫星子差点溅他脸上。 “离远点，狼崽子，小心爷抽你！”
街溜子们日常打招呼。
赵政早就麻了，日常任务：低头，快跑，把那些“秦狗”“杂种”的骂声当背景音屏蔽。
但今天，副本难度突然调到了地狱级。
刚揣着跑腿赚的几枚铜钱拐进死胡同，退路就被堵了。领头的赵虎，人如其名，壮得跟小牛犊似的，带着几个狗腿子，脸上挂着“今天爷就要替天行道”的正义表情。
“啧，这不是‘秦跑跑’吗？今天挣了几个子儿啊？给哥几个交个保护费呗？”
街溜子赵虎带着他的废柴联盟，熟练地堵住了胡同口，脸上写着“此路是我开”的经典反派表情包。
赵政眼皮都懒得抬，日常任务：隐身术（低配版），启动！屏蔽垃圾话，目标：回家。
但今天，系统好像给他随机到了隐藏boSS战。
刚摸到胡同深处，退路“哐当”一声就被几个破筐堵死了。赵虎搓着手逼近，那笑容油腻得能炒菜：“钱交出来，再学两声狗叫，爷考虑让你少挨两下。”
赵政心里mmp，后背紧贴冷冰冰的墙，手指悄咪咪摸进袖子，扣住了那枚被他盘出包浆的牛骨片——人称“草绳终结者”，今天可能要跨界执法了。
“跟他废什么话！揍他！爆金币！”
“揍他！让他知道赵国谁说了算！”
石头树枝混合双打，痛觉反馈真实得一批。赵政抱头蹲防，血条滋滋往下掉。尘土、血腥味、还有对面那几个哥们儿仿佛没洗过的脚臭味，混合成一股上头的“邯郸特调”。
“打！让你秦国嚣张！”
“野种！没爹教的玩意！”
辱骂声中，赵虎那张大脸凑近了，带着变态的笑，抬脚就往他脸上踩：“给爷舔干净！”
就是现在！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赵政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一声断了！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我舔你大爷！”
他吼了一嗓子，攥紧牛骨片，用尽吃奶的力气，朝着赵虎抬起来的、毫无防备的大腿根内侧——那地方肉嫩血管多——狠狠一扎！
“噗——嗷！！！”
一声诡异的入肉声，紧接着是赵虎杀猪般的惨嚎，响彻云霄！血当时就滋出来了！
世界安静了。
刚才还嚣张无比的狗腿子们全傻了，看着他们老大捂着飙血的大腿在地上翻滚哀嚎，脸白得跟纸一样。
“杀…杀人了！秦狗杀人了！”不知谁尖叫一声，大部分孩子瞬间作鸟兽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赵政喘着粗气，手里还死死攥着滴血的牛骨片，看着地上翻滚的赵虎，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回响。
（现代意识：我靠！暴击了？！这算正当防卫吧？系统！系统你他妈记录没有啊？！） （始皇意识：蝼蚁安敢欺天！自取灭亡！）
【叮！检测到宿主遭受极端羞辱，精神阈值突破临界点！隐藏技能‘祖龙の低语’（被动\/不稳定）触发！继续对近距离低心智目标增加精神污染打击！】
赵政脑子“嗡”一下，一股凉气从天灵盖灌到脚底板，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一段冰冷、扭曲、仿佛自带混响和掉SAN效果的絮语，直接砸向赵虎的大脑：
“（嘶哑杂音）…赵虎…你昨夜偷藏于灶台下的第三块麦饼…已被邻家花狸叼走…你今晨亵裤穿反…后门未关…你暗自倾慕东市屠夫之女…却只敢偷窥其晾晒的…破旧襦裙…”
赵虎抬起的脚僵在半空，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碎裂，转为极致的惊恐和荒谬！这些埋在他心底最阴暗、最私密、绝不可能为外人所知的鸡毛蒜皮，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翻出来，晾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啊——！！！鬼！鬼啊！！你别过来！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人！！”
赵虎发出见鬼般的尖叫，瞳孔地震，捂着仿佛被污染的大脑，连滚带爬地后退，一屁股摔在地上，裤裆瞬间湿了一片，散发出骚臭。
他带来的小弟们都懵了，看着老大突然发疯，又听到那些劲爆的隐私，一时间揍人也忘了，吃瓜之心熊熊燃烧。
“虎…虎哥…你暗恋屠夫女儿？” “还…还偷窥…” “麦饼真被猫叼了？”
赵虎羞愤欲绝，社会性死亡带来的冲击远大于肉体疼痛，他嗷呜一嗓子，竟白眼一翻，直接抽了过去。
（现代意识：卧槽？！言出法随？心理暗示？我觉醒的是啥玩意儿？嘴遁·隐私爆破版？！） （始皇意识：哼，魑魅魍魉，不堪一击！）
没等赵政琢磨明白这新技能，胡同口就炸锅了。
“儿啊！我的虎儿！你怎么了？！”赵虎他妈，一位目测两百斤起步的壮硕妇人，带着一群手持棍棒的街坊，坦克般冲了进来。一看儿子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当场暴走。
“天杀的小秦狗！你对我儿做了什么妖法？！打死他！”
棍棒呼啸而来，眼看就要强制下线。
“诸位高邻且慢！手下留情！”赵姬如同瞬移般出现，一把将赵政护在身后，噗通跪下，磕头如捣蒜，额头瞬间见红，台词熟练得让人心疼：“是我儿的错！他中了邪！求各位饶他狗命！钱！我们赔钱！”
她颤抖着掏出那个比她脸还干净的布包，倒出几枚铜板和一根旧簪子，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赵虎妈一把抢过钱，掂了掂，嫌弃地撇嘴：“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我儿的精神损失费都不够！”
“精神…损失费？”赵姬懵了，这词儿挺新啊。
“不然呢！”赵虎妈叉腰，“我儿被你儿子用妖法吓傻了！以后娶不到媳妇你负责啊？再加三两…不！五两银子！不然现在就报官，说你们秦国细作用妖术害人！”
赵政一听，怒火蹭又上来了，刚想张嘴再来一发“祖龙低语”——
【警告！技能冷却中！精神力不足！强行施展可能导致永久性智识混乱！】
…靠！蓝条这么短？
赵姬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只要不报官，什么都行：“赔！我们赔！我一定凑够五两！求您宽限几日！”
好说歹说，几乎签下不平等条约，赵虎妈才骂骂咧咧地让人抬着晕菜的儿子走了。
赵姬搀起浑身是伤的儿子，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沉默，是今晚的邯郸。
赵政回头，看了一眼那死胡同，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
伤，总会好。但有些“债”，利息得先算。
几天后深夜，油灯摇曳。赵政没刻“赵仇”。
他拿出偷藏的一块破木牌和牛骨片，眼神幽深。
他刻下的，是赵虎那些被爆出来的隐私！偷麦饼、穿反亵裤、偷窥襦裙…用极其抽象却意蕴十足的符号刻满了木牌背面！
然后，他在正面，用最大的力气，刻下了两个扭曲狰狞的字：
债 主！
噗！油灯熄灭。
黑暗中，他摩挲着木牌背面那些符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诡异的笑。
“赵虎…社会性死亡，只是首付。”他低声自语，像恶魔在记账，“五两银子？哼…你的脸面、你的秘密，现在，抵押在我这里了。”
“利息，咱们…慢慢算。”
月光透过破窗，照亮少年半边脸，那笑容，让厉鬼看了都得发怵。
一块木牌，两面是债。这邯郸的夜，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