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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了,死寂如同一块冰冷的铁,烙在忆冢的每一寸土地上。

那轮悬于天穹正中的血月,仿佛一只睁开的、毫无情感的巨眼,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它的光芒不再是照亮,而是污染,将清冷的月华扭曲成一层黏稠的血色薄纱,覆盖了山川、城郭,也渗入了人心。

七日,整整七日,血月不落。

起初的两天,韩九还能听到泉水中亡魂们微弱的呼唤。

她不知疲倦,以血为墨,将一个又一个名字刻上骨牌。

可从第三日开始,泉水的清澈开始变得混浊,那些刚刚亮起的魂息,如同风中残烛,一盏接一盏地黯淡、熄灭。

她能感觉到,在遥远人间的无数个角落,那些由记忆点亮的微光正在被强行扭曲。

有亡魂在哭喊,说它在梦里见到了自己的亲人,可那亲人却笑着告诉所有人,自己从未受过伤害,死得安详。

有冤魂在咆哮,说它看见官府颁下了新的赦令,宣称当年那场骇人听闻的溺婴惨案,是万民感念皇恩,自愿为国献祭的壮举。

谎言,正通过梦境,变成新的“真相”。

韩九蜷缩在存心殿冰冷的角落,听着泉水中最后几缕魂息的哀鸣,它们不再诉说冤屈,只剩下微弱而绝望的呢喃:“忘了我……忘了我吧……”

原来,敌人已经不再杀人。

他们选择了一种更恶毒的方式——改写死者的遗言,夺走他们最后的尊严。

第七日清晨,当第一缕被血月染红的晨光刺破黑暗,韩九再也无法忍受。

她抓起那根被熏得漆黑的焦木旗,跌跌撞撞地冲出庙门,站在忆冢的最高处,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山下那片死寂的土地声嘶力竭地喊道:“谁还记得李阿妹?!南城西巷第三户的李阿妹!”

山风呼啸,无人应答。只有空洞的回音在山谷间盘旋。

她不甘心,又换了一个名字,声音因绝望而变得尖利:“那枯水镇的瘟疫呢!谁家祖母说过,那场瘟疫是人为投毒?!有人记得吗?!”

依旧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

韩九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她终于明白,最可怕的不是被遗忘,而是当真相与谎言同时摆在面前时,人们宁愿选择那个能带来虚假安宁的谎言。

泪水,滚烫的,大颗大颗地砸进脚下的焦土,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就在当夜,万籁俱寂之时,一阵蹒跚的脚步声伴随着拐杖点地的闷响,由远及近。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佝偻着身子,走进了存心殿的废墟。

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却又藏着一丝不肯熄灭的火苗。

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被汗水浸得发黄的纸,递到韩九面前。

“我……我记得。”老妇人的声音干涩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我女儿……就是被拖去‘净梦堂’烧掉的……他们说,说她脑子里得了‘乱忆症’,总是梦到不该梦的东西。”

韩九接过那张薄薄的纸,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十几个名字。

她将这张承载着一个母亲血泪的纸,轻轻投入泉水。

刹那间,泉底的黑雾仿佛被滚油泼中,猛地向后退散!

三块原本已经黯淡的骨牌,竟重新凝聚成型,散发出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韩九猛然醒悟。

恐惧或许能封住人的嘴,但比恐惧更沉重的,是羞耻。

这些人不是不想记,而是怕自己一旦说出真相,就会被当成疯子,被邻里疏远,被官府抓走,落得和那位母亲的女儿一样的下场。

她霍然转身,扑到存心殿那面残破的庙墙前,再次咬破指尖,用自己的鲜血,在斑驳的石壁上奋力写下五个大字:“说出来的不算疯!”

这五个血字,在血月诡异的光芒下,仿佛拥有了生命。

消息如野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开来。

第三日清晨,十名衣衫褴褛的妇人结伴而来。

她们不再像第一位老妇那般恐惧,而是互相搀扶着,跪在泉边,从怀中掏出各自手抄的名录,齐声诵读着那些被“净梦堂”定义为“乱忆”的死者姓名。

第五日,两名遍体鳞伤的少年踉跄着抵达忆冢。

他们是从北郊的“净梦堂”里逃出来的,带来了一本用指甲和石片,硬生生刻在一整张人皮上的《失忆录》。

韩九将所有搜集来的文字,全部誊抄在那面巨大的焦木旗上。

她再次点燃旗帜,火焰舔舐着浸满血书的焦木旗,每一次翻卷都似抽走她一丝神魂。

当黑烟终于凝聚成影,短暂压下血月光芒时,她的七窍缓缓渗出血丝,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躯。

黑烟冲天而起,凝练如墨,在血月之下形成了一片短暂却清晰的阴影,顽固地遮蔽住了那虚伪的月光——持续了整整三息。

在这三息内,整个大胤王朝境内,所有正在做“太平梦”的百姓,都经历了一瞬的黑暗。

就在她昏厥之际,千里之外,那三百二十七盏陶灯同时爆裂,灯油逆流成线,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赤芒,穿云破月,直射忆冢。

忆冢之上,韩九在主持第七次焚旗仪式时,心神耗尽,眼前一黑,骤然昏厥。

当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雾气之中。

对面,一个模糊的身影静静站立,穿着破旧的巫袍,手中拄着那根熟悉的骨杖。

“你还差一步。”那声音沙哑,却熟悉得让她灵魂战栗。是祝九鸦。

“他们让你以为,只要把名字写下来,让世人记起,就能赢。”祝九鸦的虚影缓缓抬起头,仿佛能看穿这片灰雾,“可你忘了,噬骨巫的刀,从来不在纸上。”

韩九颤声问:“那……我要做什么?”

祝九鸦的身影抬起手,没有指向泉水,也没有指向天空,而是直直地指向韩九的胸口。

“把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种进肉里。”

话音未落,韩九只觉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猛然惊醒!

她大口喘着粗气,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存心殿的石阶上。

窗外,那轮血月正剧烈地颤动着,仿佛在惧怕着某种即将从沉睡中苏醒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口粗麻衣衫之下,竟有一缕极细的红光正在皮肤下游走,蜿蜒曲折,如同活物。

那光仿佛有温度,灼得皮肉微微发烫,又像无数细针在经络间穿行,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

她惊疑不定地伸出手,指尖刚刚触碰到那片皮肤,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痛便瞬间传来——与此同时,脑海中炸开一段尘封的记忆:师尊曾于残卷中低语,“此印非授,乃夺……是前辈以魂为饵,强植于后辈血肉之中。”

**那不是祝九鸦留下的传承……那是‘噬心印’!

传说中只有自愿剜心献祭的巫,才能承受的活体封印!

**

她终于明白,这道红光并非馈赠,而是诅咒与使命的合体——它是千万盏熄灭陶灯反哺而来的记忆之火,是民间未死之心汇聚而成的逆命之契。

红光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那感觉……像有东西在皮下游走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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